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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夢魘 2

  這件事算是結束一段時間,小戎鳳在經過這次風波之後,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對行俠仗義有一個初步的認識,在這個時代裏,就算大俠打傷人也同樣需要賠醫藥費的。


  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行為顯然是一個美好的童話,雖然父親沒有責怪他,而且重重的表揚了一下,但是在他的心裏已經對行俠仗義之類的事,沒有之前那麽熱衷了。


  人改變自己的命運都如此艱難,更何況去改變他人的命運呢。


  對這類事情的熱情減小了,但是對於武學的熱愛反而越發高漲,每天放學寫完作業之後,都會抽出三個小時來打熬身體,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自從上一次負重跳,連三米左右的牆都沒辦法跳過去的時候,令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練習一下彈跳力。


  但是,幾天後小戎鳳正在院子裏靠著牆壁練習俯臥撐的時候,一個人從門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他急忙恢複正常,站起身來,仔細看了看來的人是誰,發現竟然是那天被欺負的那個滄輔衡。


  此時他的臉上又一次掛了彩,而且沒戴眼鏡,卻發現他的右眼眶黑了一大麵,一副慘像。


  白戎鳳自然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又讓人欺負了?”


  他隻是狠狠咬著牙齒,一言不發的站在白戎鳳的麵前,而這個時候,白戎鳳才發覺到,他的眼鏡此時正被他攥在手裏,已經裂了幾塊,碎片紮在他的掌心裏麵,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滴在地麵上。


  小戎鳳有一顆俠義的心,但是很快理智就占領了上風,說道:“你想讓我給你報仇麽?不行,上一次我隻是恰好撞見了,我不是你的保護神,更不是你的打手,能護住你一次,沒辦法護住你一輩子。”


  他說了一連串的話,話聲卻將他的父親白長庚引了出來,白長庚出來一看,一個和小戎鳳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站在院子門口,臉上掛了彩,手上還在不斷的流著血。


  當大人的自然會覺得自家孩子給人家打了,所以當即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在外麵惹什麽事了?”


  白戎鳳一聽冤枉之極,急忙辯解道:“爸爸,你冤死我了!我白天上課,晚上又在這裏打熬身體,那裏會有時間出去惹閑事……”


  話說了一半,滄輔衡卻突然說道:“白叔叔,我求你一件事,教我功夫吧,我不想在想沒人在乎的野草,任人踐踏!”


  說完這話,撲通一聲跪在了門口,白長庚此時有些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急忙走上前去,先問自家孩子,說道:“這是你同學麽?”


  “是,一個學校的,可是不是一個班的。”


  “上次你救得那個人就是這孩子吧?”


  “沒錯。”


  白長庚稍微一分析就猜出了出來,也就隻有上次小戎鳳救了的那個人,知道他的身手好。


  既然明白了來曆,也不能讓孩子一直在地上跪著,急忙上前攙扶,說道:“孩子,起來吧,別跪著。”

  滄輔衡卻說道:“不行,你要是不教我,打死我也不站起來!”


  “你這孩子,先站起來再說,你看看你的手都破了,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再說其他事也不遲。”說這話的時候,將手插進他的腋下,輕輕一抬,滄輔衡便不受控製的站起身來。


  這也令滄輔衡瞪大了眼睛,萬沒想到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抬,竟然會有如此力量,不僅抬了起來,甚至腳都離地幾公分,麵對樣的功夫,滄輔衡無疑對白戎鳳的父親更敬仰了幾分。


  接著滄輔衡便老老實實的跟著白長庚回到了屋子裏,可是白戎鳳卻沒有回去,依舊待在院子裏繼續做著俯臥撐。


  白長庚從櫃子裏拿出醫療用品,用鑷子將他手掌的眼鏡碎片緩緩取了下來,說道:“忍著點。”便用上酒精棉擦拭他的掌心。


  滄輔衡當然疼的直呲牙咧嘴,但是卻沒有喊一聲疼,白長庚在心中暗自點頭,這小子忍耐力還不錯,這麽小的年紀,忍住不喊疼不哭鬧,不是件人人能做到的事。


  接著用紗布仔細包紮了起來,說道:“行了,這幾天手別碰水,過段時間就好了。”


  “謝謝白叔叔,但是我還是要求你,一定要教我武藝,我不想讓別人繼續欺負了。”


  “我又不是什麽武林高手,你想學的話,倒不如學一些拳擊、散打,覺得慢也可以學一學柔道、摔跤,練好了都能強身健體,沒人再敢欺負你了,之後用功學習,在社會上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誰會地位一高,自然就有人敬仰你,擁戴你,到時候被欺負了,不用自己動手,自然會有人替你出頭。”


  滄輔衡急忙搖頭,說道:“不,那些都不是真功夫,我要學真功夫!”


  白長庚不覺露出微笑,看起來現在的年輕人,被那種武俠,武打電影害的不輕,裏麵動不動就會打一個大力士,要麽就是打日本人,來提升民族氣節與自豪感。


  還有的就是武俠裏麵就更玄乎了,一個打幾個,打幾十個也不是沒有,做到這一點不是不可能,但是跟學什麽武技沒關係,而是跟人有關係,當一個人足夠勤奮,他學天下任何一種武學都能練到天下第一。


  也就是所謂的武技無優劣,功力有高下。


  但是看他如此堅持,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轉念一想,自家的戎鳳這樣自己練下去效果並不明顯,倒不如找一個陪練,以實戰練習,這樣一來一方麵交了這孩子武藝,另一方也可令戎鳳事半功倍。


  “好了,我同意教你了。”


  滄輔衡也不含糊,聽到這句話,當即跪下身子,當當當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白長庚說道:“起來吧,你也別高興太早,實話告訴你,我這門功夫是祖傳的,絕不會傳給外人,但是你也別著急,我會教你一些皮毛,對付那些欺負你的人來說綽綽有餘!”


  滄輔衡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反而說道:“師傅交給徒兒什麽都行,徒弟不會去抱怨的。”

  就在這一晚,白戎鳳練功便有了一個伴,再也不是一個人在枯燥的練習衝刺跑步,以及倒立俯臥撐了,更有一個人每天和他做著一樣的項目,就連身上沙袋的重量都是一樣的。


  但是,滄輔衡卻表現出驚人的意誌力,他的天賦並不高,比起白戎鳳那是差得遠了,但是要說這意誌力卻強的可怕,甚至有幾次都超過自身的承受範圍之內,當場暈了過去。


  就算醒了他也就隻有一個念頭,將今天該做完的項目做完,不能拖延或者是落下,要不然效果就不好了。


  就連白長庚都對他的意誌力感到敬佩,像他這樣的人,就算天資差了一點,也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補償回來,甚至比那些天之驕子走的還高,還遠。


  這一天,他們兩個人正在練著俯臥撐,滄輔衡在這裏已經練了三個月了,這段時間裏他沒有一天缺席過,雖然他的還是會被人欺負,但是因為總鍛煉短跑,那些小孩子根本追不上他,倒也免去了一頓皮肉之苦。


  而且在這三個月裏,他明顯健壯了許多,可是眼神還是像之前那樣,如同一團死灰一般,像是看破了生死的人,活著就活著,死了也無所謂的眼神。


  白戎鳳其實從心眼裏是懼怕那種眼神的,而且又親眼見證過這個家夥像發瘋一樣,捶打著那些已經無力反抗的家夥。


  但是他的心中仍然很好奇一件事,就是為什麽他總是被欺負,據他所知那幾個人都已經統統轉學了,難不成又有一波新的人來向他索取保護費。


  正做到九十六個的時候,白戎鳳突然開口問道:“這麽久以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麽那些小混混總向你要錢啊。”


  滄輔衡沉吟片刻,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說道:“我有錢唄。”


  “有錢?能多有錢?家裏有錢的又不止你一個。”


  “我好欺負。”


  “你能不能多說幾句話啊!總像擠牙膏一樣,你現在和我是一夥人,你是我父親的外門弟子,我是我父親關門弟子,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就說什麽嘛!”


  滄輔衡朝著白戎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隨後說道:“我爸爸媽媽離婚了,他們都很看重自己的事業,每天給我一萬塊錢隨便花。”


  “一萬.……還真是壕無人性啊。”


  “他們以為用錢就可以彌補原本對我的關愛,但是,這錢卻讓我招來禍端,我在班級裏從不小氣,時常請別人吃這個喝那個,起初我的朋友一大堆,管我借錢,我二話不說就借給他,還?願意還就還,不願意我也就忘了這茬。


  但是好景不長,我的有錢的消息,漸漸整個年級都知道了,朋友也越來越多,再後來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那些高年級的學生便來找我要錢花,我不給就打我一頓,最多的時候,有四五批人來找我要錢,有些給了錢就不打我了,但是有些,給了錢還得補上兩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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