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分離
即使莫言琛不願意放顧安瑤離開，可是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他還是不得不放開顧安瑤的手。
他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看著顧安瑤和同事熱情互動，顧安瑤的臉上洋溢著即將工作的喜悅，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也有依依分離的不舍與痛楚。
痛苦是暫時的，工作的快樂卻可以持續。他清楚顧安瑤喜歡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不能自私地囚禁她。放開她，讓她遨遊在自己的天地，然後在背後看著她翩翩起舞，他就很知足了。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快樂，不是嗎？
臨走的時候，顧安瑤轉過身來看到直直站在角落的莫言琛，她朝他揮了揮手，傳遞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莫言琛也以笑示意。
“再見。”他向顧安瑤道別。或許隔得太遠顧安瑤沒有聽到，可是她一定明白了他的心意。
“再見。”她扭動嘴唇向莫言琛示意，然後向他傳送離開前最後一個秋波。
莫言琛笑了。他的笑裏有期盼，有不舍，有愛。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目送顧安瑤漸行漸遠的背影，當顧安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安檢口盡頭，他仍癡癡站著。“乘彼詭垣，以望複關。”此時此的刻莫言琛就像一個等待愛人歸期的柔弱女子，不同的是她的愛人是離開，而非赴約。
顧安瑤徹底離開了，莫言琛開始不安。他的心撲通跳個不停，他不知道顧安瑤離開的日子會是什麽顏色，灰色？黑色？
“叮鈴…叮鈴…”一個電話打破了離別的沉寂。莫言琛趕緊掏出電話，當他看到電話上顯示的時間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機場站了足足半個小時。
“喂。”他接起電話。
“送走顧小姐了嗎？”李素開門見山。
“嗯，”莫言琛弱弱歎息，“她已經走了。”
李素聽出了莫言琛言語中的失落，故意把腔調變得歡快，“走了就走了，又不是不會來了。既然如此，你趕緊回來工作，早一天做完就可以早一天見到小姐。”
莫言琛低頭不語，掀起一陣沉默。
李素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正想換一種方式安慰時，莫言琛突然活躍了起來，言語間充滿歡快的音符。
“你說得對，”他說，“我這就回去工作。”
還沒等李素開口，他便已經將電話掛斷，隨後匆匆開車離開了機場。
顧安瑤不在的日子在孤獨與害怕中一天天到來，在這期間，莫言琛一直饒有興趣地重複著一件事——工作。或許這樣說是不恰當的，因為他的腦海裏會時不時閃現顧安瑤跟他在一起的畫麵，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停下幾分鍾來想顧安瑤。
在這期間，去見顧安瑤幾乎成了他全部的精神信仰，他所堅持做的每一件事都僅僅是為了能夠早日見到顧安瑤。
有人說他癡情，有人說他頑固，可他並不在乎，他甚至覺得為一件事而不停奮鬥的生活也挺有意思。
“吃飯了。”李素每天都會在恰當的時間給莫言琛送去可口的飯菜。
她將熱乎的飯菜輕輕放在莫言琛的辦公桌上，莫言琛就像一台插上電的機器般不停工作，絲毫沒有注意到前來送飯的李素。
“哎。”李素默默搖頭。
自從顧安瑤走後，她已經習慣了守著莫言琛將飯一口一口吃完的日子。她並不是自找麻煩，而是倘若她直接將飯菜放好後離開，等到飯菜都涼了，莫言琛也不會動一口。是的，他愛工作愛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莫總，吃飯了。”她走上前去敲了敲莫言琛的辦公桌。
“我不想吃。”莫言琛連頭都不抬，“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你先把它拿下去吧。”
李素重重地歎了口氣，她還在原地站著，並沒有聽從莫言琛的吩咐離開。
莫言琛進食本來就少，再加上患有胃病，李素說什麽也不會放縱他如此消磨自己的健康。
他強製性將莫言琛手裏的工作撤下，然後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不行，您必須吃完飯才可以繼續工作，像您這樣24小時不停工作身體哪會吃得消？就算是機器也需要保養充電啊。”李素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
莫言琛無奈，說道：“不是我不吃，是實在沒胃口。每次你送來的飯菜都隻動了一兩口就被倒掉了，還不如給那些想吃的人去吃。”
麵對莫言琛的陳述，李素無力反駁，可能是相思成疾的緣故，莫言琛確實吃不了多少飯菜。人是鐵飯是鋼，李素實在不忍心看一個胃病患者饑不擇食。
沉默許久之後，她悠悠地說：“我每天給您送的飯菜，以及送菜的時間地點都是嚴格按照顧小姐的指令執行的，倘若他直到您這般不領情，她一定會很傷心的。您就看在顧小姐的麵子上多少吃點吧，不要白費了人家的一片苦心啊。”
聽到“顧小姐”三個字，原本看起來軟軟的莫言琛立刻精神了不少。他望著李素，眼神裏透著喜悅的光芒。
“你說的是真的？”他問道，“這些真是安瑤讓你做的？”他半信半疑。
“千真萬確，”李素肯定地回答，“安瑤知道您有胃病，所以臨走前特別指示了您每日進餐的事。”
聽到李素肯定的回答，莫言琛男人的麵孔表現出孩子般的興奮。他打開包得嚴嚴實實的飯盒，狼吞虎咽般吃起飯來。一直鍾情於勸說莫言琛吃飯的李素看到這番情景，臉上洋溢著滿意的微笑。
“那莫總您先吃，我就不打擾了。”李素說。
莫言琛抬起頭，嘴裏還包著幾口飯菜，“好的，你先去忙吧，辛苦了。”
“隻要您每天按時吃飯，我的工作量就可以減少不少，我就談不上辛苦哩。”李素戲謔道。
莫言琛不好意思地笑了，大概是吃了幾口飯的緣故，他的麵色光澤了許多，神情也不再單調。
“最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希望你不要煩我才好。”莫言琛像一個終於被感化的工作狂魔，明朗的天氣也昭示著他的改變，預示著未來的光明。
李素微微一笑，“我不會覺得煩，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給我變得煩躁的機會。”
莫言琛點頭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