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噩夢征兆

  酒店。


  莫言琛很不喜歡現在的狀態。


  雖然一般的酒會，他都讓李素代替自己前去，可是今天這個，李素沒辦法替代。


  “呦，我親愛的弟弟。”莫言煜舉起酒杯，笑著跟莫言琛打了個招呼。


  那笑容浮於表麵，是最適合和陌生人問候的表情。


  莫言琛謹守自己腦癱表演者的操守，不理會他。


  莫言煜似乎沒有在意，反而從侍者手中拿起一杯香檳，遞給他。


  莫言琛想要拒絕的瞬間，想起某個午後，他的嬌妻和莫言煜在角落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接過了杯香檳。


  然而十分鍾後，他就知道了意氣用事的糟糕後果。


  那時候，他緊捏的真皮座椅已經扭曲，他無比渴望看見那個對他溫柔微笑的人。


  顧安瑤。


  他一回到家，就直衝臥室，將正在睡夢中的她吻醒。


  “正好。”


  澎湃的熱流從相觸的唇齒間蔓延，如燎原之火般點燃了顧安瑤全身的熱度，她的眼角不自覺地湧出生理鹽水。


  “疼？”


  微腫的唇在分開時，拉扯出一條銀線，顧安瑤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她羞澀地搖了搖頭，手臂已經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露出一個邪魅肆意的笑容，將顧安瑤的退分開。


  “忍著。”


  顧安瑤瞪大了雙眼。


  這不是愛做的事情，顧安瑤渾身依舊滾燙，能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流淌出來了，溫熱的，粘稠的。


  她不想起身，背後的男人已經睡著。


  那呼吸聲有點重，她還能記起剛才那呼吸滾燙，能輕易撩動她的神經。


  顧安瑤還是覺得去清理一下身體。


  有些出血。


  她現在似乎能理解哥哥在訴說父母之事時，情感剝離的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隻是那樣看著。


  這時候天邊已經微微亮了，有一米陽光，透過門縫，照在她被按紅的肩膀上。


  5點47分，還有兩小時，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依舊是大火。


  那熱度似乎燒灼了皮膚，她麵前站著兩個看不清麵容的人，一高一矮。


  高個對著她說著什麽，矮個卻用憎惡的眼神看著她。

  她無比恐懼，隻想後退。


  在腳步踏空的瞬間，她聽見一個童聲。


  顧安瑤猛然從夢中驚醒，鬧鍾正好想起，她爬過整張床，在床腳發現自己的手機。


  關掉鬧鍾之後，頁麵跳轉到昨天夜裏我設定好的照片上。


  男人安靜地睡著，睫毛覆蓋住那雙明明燦若宇宙，盯著人卻透著冰涼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是因為美夢而勾起的嘴角，俊美的臉龐在朦朧的燈光中，顯得非常溫暖。


  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除了最開始的吻，之後的所有，就都是發泄。


  她遲鈍地紅了眼眶，不是為他的殘忍暴虐。而是在某一個瞬間，她竟然覺得，隻要是他想要的，無論是什麽，她都願意接受。


  這種無尊嚴的瞬間，讓她羞愧於自己的賤懦，更齒於看見自己的身體。


  那是……罪證。


  咖啡店。


  “你今天一直在出神，是發生了什麽嗎？”


  顧安逍的聲音讓她驚醒，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有。”她掩飾而過。


  顧安逍眼中閃過一絲鋒芒，說道：


  “你還當我是外人嗎？”


  “不是啊。”她搖頭，有幾分羞怯地說道，“隻是突然有個哥哥，有些不習慣。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我都是守護大家的大姐姐……”


  的確是這樣，不知道什麽緣故，她明明長得很可愛，卻沒有人願意收養，慢慢就成了孤兒院裏最大的那個。


  “那就叫聲哥哥來聽。”顧安逍的目光中帶著戲謔，手指在杯沿滑動，靜靜等待著她。


  “哥……哥哥。”顧安瑤莫名覺得羞恥，但第一聲說出口之後，之後容易了很多。


  “乖，賞你一顆糖吃。”


  顧安逍隨手拿起一顆方糖，放進了顧安瑤的杯子裏。


  她哭笑不得。


  又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有些抗拒，但好歹是哥哥的“賞賜”，她一邊和顧安逍聊著，一邊就將那杯子咖啡喝了。


  “咦，好困啊，眼睛……眼睛睜不開……”


  “睡吧。”


  在她意識的終點，那個自稱哥哥的男人，笑著對他說道。


  那聲音和語調莫名熟悉，讓她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