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手術成功

  醫院。


  早上十點，顧安瑤的母親準時被推進手術室。


  顧安瑤坐在手術室外等候著，她雙手合十，輕輕叨念著，希望母親手術平安。


  “安瑤？”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顧安瑤抬頭看去，是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人。


  “你……怎麽在這？”顧安瑤疑惑。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剛好有個朋友在這裏工作，就來看看。”男人很自然地坐到她的身邊，笑著說，“你怎麽在這？”


  顧安瑤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


  “我的養母生病了，我在等她做完手術。”


  那男人看了一眼手術室，笑著安慰她。


  “你這麽誠心地祈求，你的養母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顧安瑤被自稱哥哥的男人拐著彎稱讚，她很羞澀，紅了紅臉。


  男人本想點煙的動作一頓，笑著說了聲：

  “對不起啊，習慣了，忘記是醫院了。”


  他將打火機收了起來，卻將夾在指尖的香煙捏碎。那動作帶著幾分發泄的味道，顧安瑤瞅了他一眼，眼帶擔憂。


  “你有什麽煩心事嗎？”


  “沒有。”男人笑著有幾分勉強，回答，“我隻是稍微想起了以前，你剛滿三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六歲，家裏給你慶祝生日，買了一個超級大的蛋糕。你當時啊，一把抓了上去，將蛋糕揉碎了，還糊了我一臉。你小時候可皮了，沒想到，長大反而安靜了這麽多。”


  男人的話，漸漸消失在唇齒間。


  顧安瑤隨著他的描述，似乎想起了曾經那個頑皮的自己。


  她輕輕笑了。


  “如果真是那樣，還真是對不起啊。”


  “晚了二十年的道歉嗎？”男人笑著搖頭，“如果是當年的我，聽見了估計會很開心啊。”


  這一刻很好。顧安瑤想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但是他能夠喚醒自己小時候的回憶，就算是騙子，她也願意和他共處一段時間。即便是對生身父母有著憤怒的她，也時常會想，他們是怎樣的人。


  聽了這個男人的描述，她就覺得：他們應該是很好的人吧。


  “還有啊，那時候家很小，你一直跟父母一起睡。有一天，你突然意識到，我似乎有自己的房間，哭鬧著要我的房間，還賴在我的床上不起來。”男人的目光很複雜，看著顧安瑤說道，“最後父母妥協了，就將你放在我房間睡了。那時候你真是家裏的小公主呢，如果不是意外發生，你可能會一直是我家的小公主。”

  男人抬起手來，似乎想要刮刮顧安瑤的鼻子。


  顧安瑤下意識閃躲。


  兩人沉默了片刻。


  “喂？”那男人接了個電話，起身離開，“嗯，我知道了……不會，你放心……馬上回去。”


  男人隻簡單回答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了。


  “好了，我的小公主，我有事，要先離開了。”


  “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顧安瑤鼓起勇氣問道。


  男人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顧安瑤居然就這樣相信了自己，笑著自我介紹道：

  “我是顧安逍。”


  “好的，顧先生，我們下次再見。”


  顧安瑤站起身來，伸出手。


  顧安逍握住了她的手，笑著說：

  “期待下次的見麵。”


  男人轉身離開，顧安瑤卻覺得剛才在握手的一瞬，顧安逍似乎用拇指撫了撫她的手背。


  有些輕浮。


  顧安瑤正疑惑，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她迎上去，問道：


  “手術成功了嗎？我母親怎麽樣了？”


  大夫安慰地笑了笑：


  “成功了，顧小姐不用擔心。”


  顧安瑤的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感謝著醫生。醫生點點頭，離開。


  養母被退了出來，她走過去拉住養母的手。護士見她沒有衝動地喊醒病患，朝她點了點頭。


  “現在麻醉劑的時效還沒有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病人在二十四小時之後就會醒來。您現在如果想陪著病患，需要先跟我處理一些問題，才能進去陪護。”


  養母被推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顧安瑤被攔在門外，門口的護士對她如是說。


  “好的，麻煩你了。”


  顧安瑤跟著護士離開，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在病房中安詳躺著的母親。她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奪走自己的最愛，連死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