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殺戮劍意

  「你是於梵吧？你以為，你真是孤兒，真的是被於秋道所救？實際上，你於家分支三百餘人，全部都是被於秋道所殺，那些孩子，則全部被他用來培養成為死士。」


  於秋寒語氣平靜。


  於梵聞言，身軀微微一震，眼神卻沒有太多變化。


  「二少爺還是不要掙扎了，即便二少爺如今通過某些手段，踏入天元境九重，但面對半步虛丹，還是差的太多。不過二少爺既然有如此天賦，又獲得了一些奇遇，自是可以在家族之中獲得更高的地位。


  以二少爺的能力，順從大少爺和族長的意願，自是可以獲得更好的待遇。」


  於梵見自己的身份被認出，倒是也不奇怪。


  至於說於秋寒所說的三百餘人被殺的事情，他卻如沒有聽見這句話一般，沒有半點兒情緒波動。


  「看樣子，我不想搭理於秋道，他卻自己想死啊。」


  「還有，於家，似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於秋寒淡淡開口，隨即道：「你現在給於秋道傳個訊，告訴他，將他兩個女兒照顧好。」


  於梵沉默了片刻，道：「既然二少爺如此不識抬舉，那，便莫要怪我們無情了。」


  於梵說著，又道：「動手，將這裡所有人，全部處理掉！做乾淨點！」


  「是，統領。」


  現場九名黑衣人全部躬身行禮，同時答應。


  接著，九道黑影，幾乎瞬間朝著於秋寒攻殺了過去。


  「退。」


  方月儷和方守琴臉色一變，立刻擋在了方凌曦等人的身前。


  「先護著少主退！」


  方月儷沉聲對方凌曦叱道。


  方凌曦嬌軀一顫，隨即狠狠點了點頭道：「三長老放心！我會拚死守護他的！」


  方守琴沒說話，但兩人幾乎同時嚴陣以待，以應對即將到來的絕世殺機。


  「你們太弱了！」


  於秋寒冷聲開口，隨即，他渾身氣血暴漲。


  「轟——」


  那一刻，他彷彿蘇醒了體內的遠古血脈之力，一瞬間，他一身的氣勢，如能鯨吞萬古，蓋壓天地。


  「嗤嗤——」


  於秋寒手中的劍，逸散出了無比可怕的凶光。


  劍道。


  劍意。


  劍之靈。


  靈之魂。


  魂之魄！

  那一刻，在於秋寒手中的劍，彷彿忽然自遠古復活了。


  「這是什麼？！」


  「太古劍意？！」


  於梵作為死士統領，此時也不由駭然失聲。


  「歲月，時間，空間，以及……輪迴。」


  「劍道真意，也莫過於此。」


  「於家人一直認為，我在劍道上，天賦很差。那只是我還不是我而已。當我已經成為我的時候，我之劍，是殺戮之劍，也是帝道之劍。」


  「今次，我便以《天宇歸元劍訣》最基本的歸天劍訣，送你們上天。」


  於秋寒說話之間，他的手輕輕一震。


  「嗡——」


  他手中的靈月千塵劍，彷彿出現了無形的增幅和變化，頓時竟出現了九道殘影。


  九道殘影和那唯一的一把實實在在的劍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扇形區域。


  「歸天劍訣！」


  於秋寒開口，十道光劍頓時殺出。


  那一劍的風情，已經超越了一切。


  就彷彿，天地間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唯獨剩下那一柄劍。


  或者說，唯獨剩下那一柄蘊含著九道光影的劍。


  「咻咻咻——」


  「噗噗噗——」


  當破空聲響起的時候，劍光洞穿人眉心的聲音，也同樣的傳出。


  於梵和九大死士，很多人才剛剛出招甚至於還沒有來得及出招的時候，便忽然渾身一震，眉心炸開一道無比可怕的血洞，接著身體一震，轟然倒地。


  秒殺！


  這是真正的摧枯拉朽的秒殺！


  這一幕，哪怕是半步虛丹境的於梵，都根本沒有想到。


  從他準備動手，到他死去，不到百分之一個呼吸！

  時間就是這麼短。


  甚至於比這還要短！


  因為當他匯聚殺機要出手的時候，他才駭然的發現，他所有的力量用不出來，意識也開始沉入萬丈深淵之中。


  接著，眉心才傳來了毀滅的刺痛。


  「二少爺……才是……於家的真正希望……族長、長老和大少爺，你們都錯了……」


  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於梵幾乎本能的拿出了璇璣石，將消息傳遞了給了於家的族長於冥丘。


  他來斬殺於秋寒的事情，不僅是於秋道的意思，也同樣請示過於冥丘。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來，就是他的末日。


  可惜，他卻再沒有力量、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了。


  當意識逐漸陷入黑暗之時，於梵忽然想到了之前二少爺於秋寒說的那句話——於家分支三百餘人，全部被於秋道所殺！

  當時，他並不相信，甚至於覺得那簡直是無稽之談。


  可親身體會到了二少爺的強大之後，他忽然明白，在二少爺的眼中，他於梵，根本和螻蟻一般無二。


  他既是螻蟻，那，二少爺又有什麼必要欺騙他？


  都說，人臨死之前，會有一個短暫的頓悟、回望的時間，可以很清晰的看清自己的一生？

  那麼，這時候的這些，是否又是他於梵所看清的呢？


  ……


  現場，一片死寂。


  哪怕是渾不懼死的方月儷，此時在面對於秋寒的時候，也依然渾身如墜冰窟，本能的瑟瑟發抖。


  那種恐怖的感覺，簡直足以令人瘋魔，絕望。


  「此次前來烏元鎮，我其實是代替皓月學院查詢招生指標出問題的事情。」


  於秋寒收回劍，目光看向了方凌曦，同時他又看向了陳悟真，又道：「是你讓我表現一下的，現在，是否滿意？」


  陳悟真的胳膊，再次被方凌曦輕輕觸碰了一下，他這才『下意識』的清醒了幾分。


  「還……不錯吧。」


  陳悟真深吸一口氣，倒是也不畏懼，反而在看到一地死人之後，神情略顯複雜。


  「方雲音、方屯元和方守泰的事情，這三人，據我所掌握的信息而言，可謂是居心叵測，死有餘辜。這，算是我給你陳悟真的一個交代，也算是我的一份誠意。不過，很顯然，我的劫難並不在於家的殺機之中，那，又在哪裡？陳悟真，你該告知我了吧？」


  於秋寒神色嚴肅，卻已經完全收斂了氣勢威壓，並沒有針對現場任何人。


  以至於，現場這一幕，連方月儷等人，都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