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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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護士跑出來：“順利生產，女孩五斤七兩。因為是早產要在保溫箱待上幾天。”
譚明祁忘了高興一把抓住護士：“大人呢？”
“先生你冷靜。”
“我問你大人呢？”
“還在搶救。”於曼拉卡開譚明祁：“你再等等。”
護士趕緊趁機回去了，楊千寵在裏麵好像沒有聽到譚明祁心中的呼換，心跳一點點變慢，最後變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狠狠的的錘她的胸口，準備著電擊，遲遲不肯到外麵宣布死亡，幾雙手緊緊的拉住生命的最後一絲氣息。譚明祁手上的戒指閃著孤寂的光，他坐到長椅上雙手捂著自己額頭什麽也不敢想。
夜幕降臨路上流水般的車燈，程皓得到消息的時候正直晚高峰，車子往前開一段就要堵上十幾分鍾，在這洪流裏他顯得更加焦慮。
焦慮到整個世界都是不對的，晃在車子機蓋上的路燈是不對的，閃爍的信號燈是不對的，就連斑馬線都是不對的。他忍不了這樣的等待，轉了方向盤擠上公交車專用通道，壓著斑馬線轉彎在路上橫衝直撞。
“哥，大嫂怎麽樣了？”
“還在搶救。”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得眼睛蓄上了淚水，滿腦子都是楊千寵在盛和狠狠踩上她的那一腳，滿腦子都是楊千寵罵自己‘賓你個狗’時候的表情。
而此刻楊千寵好像看到了一扇門正在打開，縫隙裏露出了白色的光，刺眼急了。她好像看到譚明祁站在那邊等著她，耳邊的有人一直喊她的名字。
她想朝譚明祁跑，卻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拉著自己。逆著光他看不清譚明祁的表情：“明祁。”
突然她像是被吸進了黑暗，一口氣喘了上來。身邊的醫生好像都跟著緩過了一口氣：“手術繼續。”
程皓停了車就跑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看到譚明祁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像是老虎一樣看著自己，有那麽一瞬間程皓的心裏有些惶恐。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起坐在外麵等著，就連在精神病院的譚沐霖都變得格外安靜。
就這樣世界安靜到手術室外麵的燈變成了綠色的，譚明祁的手才有了知覺。
“誰是病人家屬？”
譚明祁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是。”
程皓笑了，流著眼淚笑了，好在楊千寵的命大。
一邊華錦榮在聽著電話，忍不住罵了一句：“事先都沒有先看清楚譚明祁在不在裏麵，就撞上去了？”
“按照先生說的，譚明祁一定會在車裏陪著譚太太一起去醫院，但今天就沒有在車上，我們在外麵也看不清楚譚明祁在不在車上。”
“蠢貨，車開出盛和的時候就沒有看譚明祁上沒上車嗎？”
“對不起先生。”
“對不起有什麽用？尾款一分都別想拿。”
掛斷了電話華錦榮的兒子就笑了：“早就說了，這樣的事情交給我，絕對給你做的幹淨徹底。”
華錦榮看著自己的兒子，正坐在茶幾前擺弄著茶杯，華錦榮氣到不想說話。
譚明祁就守在楊千寵的床邊一夜沒睡，剛出生的女兒也沒能見上一麵。她安靜的躺在那不管不顧的，醫生過來查房，譚明祁趕忙站起來問：“她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嗎？”
“嗯，麻藥勁過了可能會被傷口疼醒，到時候你們過來叫我。”
“好的謝謝您。”
劉正代替譚明祁去看了那個情急之下救了楊千寵的臨時私助，回來以後把譚明祁叫出去說了點什麽。程皓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兩個人，隻看到他們在交流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心裏覺得有些慌神。
等著譚明祁回來，劉正就去車站接楊千寵的父親了。譚明祁的心裏不僅有著隱隱不安，還存著後怕。他總覺得撞車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而自己隻是幸免於此次災難。
果不其然沒一會楊千寵就睜開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就掉下來了，輕輕捏了下譚明祁的手說了聲：“疼。”
“明浩，去叫醫生。”
楊千寵的媽媽看到楊千寵醒了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默默在心裏把在祖宗十八代謝了個遍。
譚明祁湊在楊千寵身邊聽她支支吾吾的問：“孩子還在不在。”
“好好的，女孩，五金七兩。”
“長得漂亮嗎？”
“還沒看到，早產要在保溫箱待一段時間。”
說著話，醫生就過來給查看了一下，打了一針不知道什麽藥。譚明祁在楊千寵的耳邊說到：“名字叫‘譚舒窈’，小名叫‘萬寵’好不好？”
楊千寵笑著點點頭，沒一會便又睡去了。
華錦榮的想法是就算不把譚明祁撞死也要叫他殘廢，最起碼要叫他在醫院待上一陣子，好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在盛和運作。但他沒有想到的是譚明祁根本就沒有在車上，被遠洋過來的陳先生拉著當過了這一劫。
就連車上的楊千寵都還活著。
想到自己白白折騰了一遭，華錦榮的脾氣就開始變得暴躁。譚明祁不在公司的時候，劉正就像是譚明祁的眼睛一樣緊盯著華錦榮，叫華錦榮一度有了譚明祁已經發現幕後黑手就是自己的錯覺。
楊千寵醒來以後從來沒有問過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就連譚明祁問她，從海上掉下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對麵的車到底是什麽樣子，她卻想了好久：“沒什麽印象，我隻記得自己上了橋，然後就不知道了。”
媽媽擔憂的看著楊千寵：“這就撞失憶了？我是誰？”
“媽，你別鬧了。”
“還好還好認識媽媽，爸爸是哪個知道嗎？”
楊千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故意胡亂指向一邊的譚明祁。爸爸嚇得深吸一口氣：“還是失憶了，撞傻了。”
“沒有，你看你們一會說我傻了一會說我失憶了，也不盼著我好。不過我這還算好事，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生出來了。”
“還算好事？”楊千寵的媽媽瞪著眼睛說到：“醫生後來可跟我們說了，你先是差點一屍兩命，後來在搶救的過程中停了心跳。連錘帶電才給你這條小命搶回來，多嚇人？還好事，孩子你心真大。”
楊千寵躺在床上笑了下：“隨你。”
譚明祁就這樣在醫院守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整整一周，直到劉正帶著孫曉蕾過來看楊千寵和小孩的時候，才拉著譚明祁出去：“譚總，您不在公司這段時間，華錦榮暗地裏折騰掉咱們的幾個大客戶，還有些合作商都翻了臉。您一個禮拜不見人影，好多人都等著您回去給個說法。”
“說法？沒說法。”
“我知道您現在不好離開醫院，但太太現在總歸是沒事了，您不能就這麽把盛和扔在那扔著。據我所知，夏總已經準備跳槽到華錦榮名下的公司了，他一定是打算趁著你不在盡量的掏空盛和。”
譚明祁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就算盛和家底再厚，也蓋不住家賊難防啊。譚總……”
“誰是楊千寵的家屬？”護士打斷了劉正的話，譚明祁趕緊回答：“我是。”
“在這邊簽下字，小孩一會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和媽媽一起住了。”
“好謝謝你。”
劉正看著譚明祁，好像沒有半點心思放在盛和了一樣，簽完了字譚明祁抬頭和劉正說到：“這件事晚一點我會和你說，等下進去就不要說了。”
“是。”
一開門譚明祁看著楊千寵就忍不住笑了下：“護士說一會就把孩子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