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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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了,譚明祁沒有發現程雲杉有什麽異樣。難道是自己和楊千寵多心了?但父親前些天支支吾吾說的話,又不像是自己多想。
在醫院一連待了幾天,都沒有見過楊千寵。越想譚明祁心裏越是惦記,實在忍不住想要回家看看,於是深更半夜的就會了趟家。就在他起身的時候,譚老爺子的輸液袋掉下了一滴水。
屋裏的人已經睡著了,床頭的燈還亮著,她手上的書翻開了一半。譚明祁想伸手去扯下他的書,卻沒想到把她驚醒了。
楊千寵朝上坐了坐:“你怎麽回來了?”
“看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當然好看,都流口水了。”
“啊?”楊千寵趕緊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枕頭,隨後用枕頭砸了下譚明祁:“你又騙我!”
譚明祁隻是笑著看她,好像就沒那麽疲憊了。楊千寵白了他一眼:“你要在家休息嗎?”
“嗯。”
“那趕快去洗漱,我不等你了,好困。”
就是這樣一個安詳的夜裏,楊千寵靠著譚明祁安睡,他們等著第二天清晨的如期而至,等待著第二天的第一滴新露。但誰也沒有想到比晨曦更先到來的,是壞消息。
譚明祁緊閉雙眼摸索正響著的電話:“喂?”
“哥,爸……醫生說爸沒有生命體征了。”程皓輕言細語,卻如同千斤之石。等他帶著楊千寵趕到醫院的時候,那張床已經空了,那些機器也都停了,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楊千寵小心翼翼的拉著他手,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譚明祁比她想象的要淡定的多,站在門口看著程皓:“爸在哪?”
“醫生說,還不能帶爸回去,因為爸屬於非正常死亡。”
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說譚老爺子是被謀殺的?譚明祁抬眼看著程雲杉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睛有些傷神。
這一句‘非正常死亡’叫譚明祁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自己明明叫了那麽多人照看,還是沒有看住。他開始自責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也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憤恨。現在看來父親還不能入土為安,需要屍檢還需要報案。
譚明祁瞪著程雲杉,忍不住捏起自己的拳頭走到她麵前:“你對我爸做了什麽?”
“明祁你在說什麽?”
“我爸生前,叫我救他,他看著你的眼神都不對,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譚明祁一把扯起程雲杉的衣領,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程皓慌了,趕緊握住譚明祁的手:“哥,你放手!別太激動!”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要什麽可以說,盛和我可以給譚明浩,叫人開車撞我不成就要殺了我爸是嗎?”
楊千寵聽到這再也不能淡定,他說是程雲杉叫人開車撞的他,那他為什麽還要隱忍到現在?
“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在說什麽?”
“死不承認?”
“哥,你冷靜,我已經報警了。”
“明祁,你先放手。”楊千寵上前抓住譚明祁的手,這才叫他鬆開了程雲杉的衣領。程雲杉驚慌失措的看著譚明祁說不出話,躲在自己兒子身後心裏告誡自己:要忍。
三十五歲的譚明祁,沒了母親也沒了父親,就隻剩下身邊這一個重要的人。那些所謂的弟弟妹妹,永遠都是程雲杉的子女,卻不一定永遠拿自己當哥哥。
譚明祁也和他們一樣等著一個結果,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程雲杉為了盛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都已經放棄了家裏一切,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楊千寵拉著譚明祁的衣角:“明祁,冷靜。”
譚家上下沒有披麻戴孝白幡高掛的場麵,都在等那份屍檢報告。譚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小女兒回來了,她抱著父親的大衣哭得傷心,在她的生命裏重要的東西開始一樣一樣的缺失,她覺得自己開始變得不再幸運。
但更讓她更接受不了事情,正在來的路上。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程雲杉拿出了譚老爺子生前被逼迫簽下的遺囑,迫不及待的宣布盛和歸誰所有。看著這份遺囑,譚明祁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程皓剛想說什麽,家裏的門鈴響了,保姆開門見到了門口的警察:“您好。”
“請問這是譚盛嶽老先生家嗎?”
“是的,請問您找誰?”
“他的大兒子譚明祁在家嗎?”
“在的,您請進。”
於是保姆帶著警察到了客廳,譚明祁正坐在沙發上,就看麵前警察問:“哪位是譚明祁先生。”
“我是。”
“您好。”警察拿出自己的證件亮在了譚明祁的麵前:“警方正對譚盛嶽先生的非正常死亡案件做調查,懷疑您涉嫌故意殺人,請您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這麽可能?”楊千寵從沙發站了起來緊緊抓著譚明祁的手不敢放開,生怕自己放開譚明祁就被人帶走了。
整個屋子除了程雲杉以外的所有人都驚詫了,她淡然的看著譚明祁:“難怪。”
譚明祁回頭看著她:“難怪什麽?”
“難怪你會叫安保守在病房不讓人接近,原來是安的這個心思。”
的確是自己安排的安保守在病房,譚明祁變得有口難辯。
“麻煩您配合調查。”
譚明祁抽出了楊千寵的手,就看楊千寵極力的搖頭:“不行……”
“聽話,先回家,我去一趟。”
“一定是有人陷害你,你不能走。”楊千寵生怕他走了就回不來了。
譚明祁深吸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楊千寵的臉,看向她身後的劉正:“帶她回去,別待在這。”
“是先生。”
最後跟楊千寵說了句:“聽話,你知道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會沒事的。”然後就放開楊千寵的手跟著警察走了。
楊千寵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心裏不知道多害怕,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自己的丈夫就被扣上罪名帶走了。再回頭看程雲杉,楊千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好像看到程雲杉勾起嘴角在笑。
盡管自己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但楊千寵感受得到,這和程雲杉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隻管瞪著她說不出一句話,程皓上前想要和楊千寵說什麽,不想楊千寵一把推開他,抬眼看著程皓:“好好照顧你的母親,你們一家人好好團聚慶賀。”
“楊千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程雲杉站在沙發前質問:“失去父親的不隻是譚明祁,或許譚明祁不是失去了父親,而是殺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楊千寵強忍著心裏的情緒,笑著看程雲杉:“到底是明祁,還是另有其人,咱們走著瞧。現在看來隻有譚明祁是孤兒了,你們也就隻能忘恩負義的去欺負孤兒,虧明祁還拿你們當家人。”
說完楊千寵帶著劉正離開了,坐到車上楊千寵慌亂的不知道該找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猝不及防的這一下,自己沒有一點辦法。
但她清楚自己現在不能慌亂,因為就現在的譚明祁而言,除了自己在沒有其他指望了。更不能激動,因為自己是譚明祁唯一擔心的人了。
楊千寵抬眼看著車頂盡力冷靜,忽然想到了於曼,就像是找到了寄托一樣撥通了於曼的電話:“喂?於曼,你在哪?”
“我在書屋,是譚老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明祁被警察帶走了,他被懷疑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怎麽回事?”
“現在沒有辦法解釋那麽多,我在這裏不認識什麽律師,你能不能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