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媽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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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程阿姨拿著抱枕想……”
“這隻是我的猜測，當時你爸的情緒很激動也很害怕，這幾天你就盡量在醫院，或者叫劉正這樣信得過的人到醫院幫忙。不要叫你爸和程阿姨單獨在病房，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好，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能來醫院。”
“他已經那個樣子了，說句不中聽的話，這輩子他也不會再有什麽機會了。和這樣的人計較，會覺得沒勁。”
下了電梯楊千寵一邊走一邊問譚明祁：“明天還要去忙嗎？如果不忙的話，今晚就留在這吧。”
“嗯，明天會請安保入駐醫院，今天你就要自己睡了。”
楊千寵兩隻眼睛彎得像是月亮一般笑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怎麽會有你這樣善良大度的人呢？”
“就你嘴甜。”
“你總說我嘴甜，也不見得你來嚐嚐。”說著譚明祁無奈的看了看灑滿陽光的湖麵。
楊千寵深吸一口氣聳聳肩，趁著譚明祁不注意在他嘴上輕輕咬了下，就看楊千寵吧嗒吧嗒嘴：“你剛剛吃了什麽，一點都不甜，是鹹的。”
“是嗎？我還沒來得及吃午飯，要不你再嚐嚐。”
“我才不，幼稚。”
譚明祁可由不得她願不願意，到手拖著楊千寵的腰狠狠的啄了下她的嘴，然後滿意點點頭：“是比我甜多了。”
“哎呀好了，我就回去了，你趕緊上去吧。”
“叫劉正送你。”
“不用了，叫劉正跟你在這，又不是美人送我回去。”
“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快上去吧，到家了打給你。”
譚明祁看著楊千寵，雖然不放心，但還是看著她一步一遠的離開。坐在車上，楊千寵回想著剛剛譚老爺子的樣子，那樣的人也會有無助的時候。
望著窗外的風景，媽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楊千寵，你什麽情況？什麽時候回來啊？不回來我可叫你小姨回廠裏了。”
“哦，明祁爸爸住院了，一時半刻回不去了。”
“那老東西住院了？”媽媽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興奮。
“媽！”
“謝天謝地，終於沒人找你麻煩了。知道什麽是因果報應嗎？你要記得以後做人要善良知道嗎？”
“我什麽時候不善良了，你叫小姨回去工作吧。對了，山裏還有兩隻倉鼠你叫小姨幫忙帶回去。”
“帶回來幹嘛？給我煮湯嗎？”
“你怎麽這麽殘忍，什麽都敢吃？我爸餓到你了嗎？”
“行，拿回來我幫你養著，他們有名字沒啊？”
“有啊，那個頭頂帶一條灰的叫小譚，後背滿灰的叫明祁。”
“這個名字叫你起的……漂亮。說起明祁啊，你爸爸從屠宰場弄了四隻黑豬蹄都是前爪，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晚點打包給你寄過去，給明祁煮些湯補一補他那個愛受傷的手。”
“哦，謝謝媽媽。”
“還有烏雞，給你補補。”
“我們這裏都能買到的。”
“那怎麽能一樣？這都是農村放養的，是媽媽的愛你懂嗎？”
“好好好，媽媽的愛，謝謝媽媽。”
“那我不和你聊了，給你打包快遞了哈。”
“嗯，拜拜。”
媽媽知道自己跟著譚明祁回來了，居然沒有反對也沒有大吼大叫，還想著給譚明祁煲豬腳湯，這倒叫楊千寵覺得有些意外。
回到家裏給譚明祁打了電話，就上網開始查食譜，豬腳要怎麽煮呢？晚上端著杯溫水回到房間，蓋好被子靠到枕頭上，捧起譚明祁晚上讀給自己和肚子裏小天使的書：“今天你爸爸不再，隻能聽我給你講故事了，講到哪裏來著……”
譚明祁就聽了楊千寵的，守在醫院寸步不離。程皓的媽媽看著譚明祁今天舉止十分奇怪，前幾天不還是多一眼都不想看自己的父親？為什麽今天楊千寵一來，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明祁，要不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明浩。千寵懷著孩子不能自己在家。”
“沒關係，家裏有人照顧她。您去休息吧。”
“……”看到譚明祁說的堅決，程雲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自己在這不肯走譚明祁大概會多想吧？
但心裏還惦記著沙發下的東西，用腳往裏探了探確定譚明祁發現不了，又見譚老爺子睡了，這才起身說：“那我去休息一晚，辛苦你了。”
譚明祁看著她點點頭，眼看著程雲杉出去了，房間裏就剩譚明祁劉正還有譚老爺子。譚明祁把下巴搭在雙手上坐在床邊開始失眠，偌大的病房裏，隻亮一盞微弱的孤燈，像是譚老爺子一樣不明不息。
後半夜的時候，譚老爺子睜開了雙眼，看到身邊睡著了的兒子。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頭，卻被被子束縛住伸不開手。譚明祁睜開眼睛：“爸，您醒了？要喝水嗎？”
譚老爺子搖搖頭，抓住譚明祁的手不撒開，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譚明祁問到：“是你和千寵說叫我過來救你的嗎？”
就看父親點點頭：“程……衫……”
“程雲杉？”
然後譚老爺子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了，譚明祁隻好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放心，這點時間我會叫人守在病房，不會叫程雲杉和你單獨待在一起。”
再看譚老爺子已經安靜的躺在床上，好像又睡著了一樣，這樣的反應叫譚明祁意識到父親的日子不多了。
第二天這個病房門口便站著麵無表情的四個人，看得程雲杉心裏十分不淡定，其中一個人開門跟著程雲杉走進了病房，一進屋程雲杉便問：“明祁，這些人做什麽的？”
“幫您照顧我爸的。”
程皓也在門口看得發愣：“哥，你這是雇了保鏢？”
“千寵自己在家，我可能會顧不上。他們在這幫忙照顧，我也就放心了。”說這話的時候譚明祁故意看向了程雲杉，但程雲杉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慌亂的表情。
譚明祁這才轉身對跟進來的那個人說：“你們輪班在這幫忙照顧。”
“是的先生。”
程雲杉尷尬的笑笑：“明祁，這怕是不方便吧？”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譚明祁轉頭瞪著眼睛看她，這是譚明祁第一次對她冷眼，隻是一個眼神連程皓都嚇了一跳。
媽媽郵寄的東西很快，第二清早就到了。楊千寵知道譚明祁今天會回家，拿到食材就早早進廚房倒騰著，等譚明祁回來楊千寵還沒有倒騰出來什麽像樣的東西。
就感覺有個人從背後緊緊抱住自己，嚇得楊千寵差點把勺子掉在地上：“你走路都沒聲音，要嚇死我？”
“你在做什麽？”
“你嶽母大人郵寄過來的豬蹄，囑咐我給你煲湯養一養你那雙受過傷的豬蹄。”楊千寵無奈的講，譚明祁倒顯得很高興，可楊千寵掀開鍋蓋的一刹那，譚明祁的表情就顯得有些難看了：“這麽油膩？”
“油膩嗎？我都沒有感覺油膩啊。”
“真的有些油膩。”
“那沒辦法，油膩你也得喝完。你丈母娘說了這是媽媽的愛，和普通的豬蹄不一樣。”
“是嗎？”
“我讀書少，騙不過你的！”楊千寵說的一臉認真，譚明祁皺起眉頭：“那得喝。”
“就是說，不然我媽多傷心，從來沒有人敢不買她麵子。”
譚明祁不敢說自己不喜歡豬蹄，更不敢說是楊千寵的烹飪方法有問題。總之，必須喝！
“你去休息一下，還要再煮一煮。”
“不，我就在這。”譚明祁伸手摸著楊千寵的小腹：“看來他沒有很想爸爸啊？”
“你又不是他親爸爸，想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