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以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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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祁好像很不經意的看向窗外：“沒了。”
“沒了？真的假的？”楊千寵不停的追問著，譚明祁實在無奈回了句：“那你談過幾個啊？除了那個姓郝的。”
“我……少不更事經曆的那些，不值一提。”
“哦，這可是你說的，不值一提。”
不過過去的事情的確沒什麽好計較的。坐在辦公室楊千寵就又接到了劉正的電話，說是孫曉蕾第二清早就退了房，拿著錢不知去向。
楊千寵知道，孫曉蕾的生活環境比平常的姑娘複雜一些，她應該也是為了錢才會替郝靖宇把自己引到河邊的吧？
在書屋裏楊千寵便忍不住和於曼提起孫曉蕾的這件事，於曼倒是顯得不屑一顧，清點著貨架上的巧克力，一邊回問答：“你不會覺得人家可憐，就像傻白甜一樣的大發善心了吧？”
看著各種各樣的巧克力楊千寵才想起來，再有一個月就是情人節了，想著於曼的話楊千寵笑了笑：“我又不是開善堂的，沒有那麽多善心可以發。不過眼看著就是情人節，我是不是該放你天假和林遠笙約會？不然他該憎恨我了。”
“我要是想休息還用你放我假？”
“你還真是個狂傲的員工，絲毫不把我這個老板放在眼裏。”
“不把你放在眼裏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你不會反應遲鈍現在才知道吧？”
楊千寵點了下手機，看到譚明祁的消息：“行了，你自己在這一邊忙一邊在心裏罵我吧，我老公來接我了就不陪你了。”
看著楊千寵一臉欠打的笑，於曼不知道多嫌棄：“我要是想罵你才不會憋在心裏，趕緊走吧，礙手礙腳的。”
原本以為孫曉蕾走了，從前的事情也便是不了了之，如果她不回公司辦理離職，那麽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了。
年終尾牙定在今天，譚明祁還是拎著一隻打著石膏的手出席。
那是當初楊千寵第一次見到譚明祁的地方，身邊換了禮服的楊千寵下車，把手搭在譚明祁的胳膊上。她不再是剛邁出大學的青澀女孩期盼著自己的愛情，而是謙和溫柔氣質超凡的譚太太。
在外人看來她很幸運得到了全世界，隻楊千寵自己知道在這過程裏她缺失了多少。跟在譚明祁身邊推杯換盞，沒多一會楊千寵就變得微醺，套上自己的披肩站到露台上吹風。
蘇繾看到楊千寵走出去，即刻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陳容。陳容拎了兩杯酒朝外走去，楊千寵正在露台上看著被雪粉刷過的世界，陳容走過來：“千寵姐。”
楊千寵回頭：“你怎麽出來了？”
“你好像有點不開心，陪你聊聊。”說著陳容遞上了自己手上的酒杯，楊千寵接過酒杯笑了一下：“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閑聊。”
陳容不知道說些什麽，隻是和楊千寵一樣看向遠處，看著酒店後院正睡著的樹。
良久，楊千寵突然張口說：“大概也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我認識了你姐姐。那時候你姐姐剛從分公司調過來，誰都不認識，我坐在她旁邊她張口便問：嘿，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嗎？還真是吃貨本性。”
當楊千寵可以絲毫不避諱的提起陳宸時，她大該是已經戒掉了從前的一些習慣。
她不看陳容的眼睛笑著說：“就這樣，我帶著她吃遍了公司附近的所有餐館，後來我的房子到期了，她就提議我們住到一起。她也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彼此有個照應。再後來我們吃遍了整個市區，當然太貴的我們是吃不起的。可那段時光，很讓人懷念。”
“至少你還活著，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陳容喝了口酒，有些不悅的說著。
“你是不是覺得，那天遇到危險的這三個人裏，隻有我什麽傷害都沒有受到？”
陳容低下頭不說話，她的確是這樣想的。明明那些人是衝著楊千寵去的，她受到傷害卻是最小的。自己的姐姐是最無辜的，被捎帶上不說，還失去了生命。
怎麽想都替自己的姐姐覺得悲催，陳容小聲的說：“我的確是這樣想的，盡管你失去了個孩子，但以後還會有的。而我失去了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話楊千寵回了頭看著她，笑著問到：“你怎麽就知道孩子沒了，就一定還會再有？”
陳容小心翼翼的看著楊千寵，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譚明祁四處找她找不到，終於在露台前的大玻璃看到了鼻尖凍到發紅的楊千寵。
推開門看到她眼睛也發了紅，譚明祁皺著眉頭瞟了眼陳容，隻是這一眼就叫陳容緊張得說不出話。譚明祁問到：“怎麽了？哭了。”
楊千寵抽了下鼻子：“沒事，有點涼。”
“進去吧。”
“好。”說完兩個人就進去了，有轉身投入了那熱鬧的歡樂場。留下陳容自己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她羨慕他們的幸福，她羨慕他們擁有一切。
在羨慕的同時，她又回想起了楊千寵那句反問的話。她是什麽意思？是因為傷心過了頭實在執著那個孩子，還是真的不會再有了？陳容實在摸不著頭腦，也轉身回去了。
這熱鬧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八點鍾。看到人們興奮的樣子，楊千寵又笑了，人們看不出來她笑得到底是開心還是心酸。
譚明祁抬手撩起她耳邊的碎發別到她而後，她回頭看著自己的本命主君，兩人耳邊輕柔細語，不遠處的蘇繾看了便笑著咬緊了嘴唇。
回家的路上，楊千寵又開在譚明祁的懷裏睡著了。譚明祁攬著楊千寵看窗外霓虹，突然懷裏的人笑了下說了句：“你少吃點。”
低頭看懷裏的人還睡著，原來是夢中囈語。少吃點？這大概是楊千寵和陳宸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了。
小旭正在小客廳打著遊戲，聽到開門的聲音趕忙拿遙控器關了電視，不久就看到譚明祁一手看著楊千寵，楊千寵的身上還套著譚明祁的外套。
劉正緊跟在身後：“先生我來吧。”
“不用。”
“小姑……”小旭剛想喊一句，譚明祁：“噓。”
小旭趕忙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會出聲，譚明祁把醉醺醺的楊千寵扔到床上安頓好。
什麽酒後亂性？真正醉酒的人都是像楊千寵這樣，睡得像是個活死人一動不動吧？回想起當初譚明祁出差提前回來，楊千寵爛醉如泥的那一晚……應給是酒壯慫人膽吧？
安頓好了楊千寵譚明祁才下樓看小旭：“你吃飯了沒？”
小旭一點也不慫的對著屏幕打遊戲：“吃過了，小姑怎麽了？是你給她下毒了嗎？”
“她喝醉了。”
“又是應酬？”
“你還知道應酬？”
“我爸成天應酬，都不回家，一回家就是醉醺醺的。”小旭一邊打遊戲一邊說著：“我媽老說我爸是不要我們了，也總是不陪我們。這點小姑夫你好太多了，每天都回家。”
“那你爸爸不在家，你會覺得孤獨嗎？”
“孤獨倒是不會，就是覺得缺少點什麽。我媽媽也是一樣，但她隻要一和爸爸說起在家多待幾天，就會被扣上‘不懂事’的帽子。爸爸會說：我在外麵像個孫子一樣，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現在好了，這個家也要沒了。”
聽完小旭的話，譚明祁看著屏幕想了想，自己車禍以前好像也經常不在家。每次離開的時候楊千寵都那麽坦然從來沒有抱怨過自己一個人，她還真是懂事。
不過譚明祁的女人不需要懂事，他倒是喜歡楊千寵多計較一些，能像小孩子一樣多耍耍小性子。
剛好今天譚明祁給了假，劉正開著老板的車打算回家看看。剛好就看到一個女孩被人從夜店裏扯出來，寒冷的天氣隻穿了一條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