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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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崗英雄大破楊林長蛇陣,天下震動,四海矚目。山東義軍以王薄孟讓為的十八路義軍頭領,江南的四大門閥,杜伏威輔公佑的江淮軍,西北的薛舉李軌,河北的竇建德高開道,南陽的朱粲伍雲召伍天錫等人都派人來祝賀。楊林這一場慘敗,使得全國義軍信心高漲,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隋朝落寞的背影,也都打算趁著天下大亂,在這紛紜亂世之中,為自己搏一杯羹。
楊林和定彥平帶著殘兵敗將,一路倉惶敗退,從河南瓦崗一直逃回山東境內,才算停下腳來。清點人馬,只剩下五百來號人。楊林看著部下個個帶傷,人人疲憊,悲從中來,和定彥平兩人抱頭痛哭。尚師徒,新文理,左天成,羅方,薛亮等人一邊看著,也都傷心不已。
「王爺啊,咱們已經盡了人事,這恐怕都是天命啊。」定彥平哭了一通,對楊林道。
楊林抹去英雄虎淚,道:「怎麼說?」
「你也知道你那侄兒皇帝三征高句麗,大興土木,濫徭役,搞的好好的江山天怒人怨,盜賊蜂起,自作弊,不可活啊。」定彥平道。
楊林垂下頭來,思索良久道:「你說的是,這事恐怕的確是我們楊家的錯,如你所說,該怎麼才好?」
定彥平沉吟道:「如今之計,或者楊廣可以禮賢下士,反思悔過,回到大興,重振朝綱,減輕徭役賦稅,不興戰火;或者老王爺你為民作主,廢黜掉無道的昏君,另立明主,說不定可以挽回局面。」
楊林聽了,點點頭道:「你說的是,我這就上表給楊廣,他若聽我的還則罷了,若是不聽,我就到江都去廢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叫老楊家的江山毀在他的手裡。」
二老商談完了國事,楊林擔心瓦崗軍趁勝作亂,命尚師徒幾人各自回到把守的關隘去駐守,防止瓦崗軍偷襲大興和洛陽。他和定彥平帶著十二家太保匯總僅存的羅方薛亮緩緩的退回山東濟南府去了。而楊林在路上給楊廣寫的奏摺,也由使者飛馬傳向江都。
江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楊廣陶醉在江南風月里,沉醉不知歸路。宇文化及越受到寵信,身居五貴之,執掌朝政,禁軍大將軍宇文成都是他的兒子,驍果統領司馬德戩更是他的乾兒子,他更是因此而權勢滔天,爪牙遍布朝野,一時風頭無兩。
這日宇文化及和裴矩蘇威一起檢閱各地的奏章,猛地見一封奏摺上「楊林」的字樣,急忙揀出來。
「靠山王河南兵敗,不知道又有什麼急報。」宇文化及心裡想著,將奏摺打開。他幾眼掃過奏摺,露出驚訝的表情來,瞧見裴矩和蘇威並沒主意,各自在翻閱著其他奏摺,宇文化及將奏摺悄悄的塞進袖子里,若無其事的翻起別的奏摺來。
忙乎了一個上午,奏摺都趕閱完畢,有認識特別重要的,由宇文化及呈給楊廣,裴矩和蘇威便回去休息了。宇文化及等兩人走了,忙從袖子里把楊林的奏摺拿出來,再仔細看了一遍,不由的笑起來:「靠山王啊靠山王,大隋國運至此,我怕的只有你而已,既然你自尋死路,我就幫你一把。看來我恢復魏國江山,指日可待了。」
此時已是午後,楊廣才從前一夜的放蕩中醒過來,將身邊從江南搶掠來的秀女趕走,楊廣在宮女的服侍下泡了個澡,這才起來,吃起他豪華豐盛的「早餐」來。
「皇上,尚書令宇文化及在宮外等候召見。」內廷總管張衡來報道。
「叫他進來吧。」楊廣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幾口,便道。
宇文化及匆匆忙忙走進來,一見楊廣,立刻拜倒在地道:「臣宇文化及參加陛下。」
「起來吧,看座。」楊廣道,「今兒個有什麼事情嗎?」
「回陛下,今日有靠山王老千歲的一封奏摺,事關重大,臣不敢不請陛下過目。」宇文化及說著,將楊林的奏摺呈了上去。
楊廣翻開奏摺,略一觀看,臉色大變,「啪」一聲把奏摺丟在地上,怒道:「皇叔欺人太甚!他還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嗎?」
張衡等內侍不知道內情,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宇文化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臣無能,叫陛下受此脅迫,臣請一萬精兵,前去討伐逆臣。」
楊廣氣的嘴唇紫,顫抖著道:「靠山王楊林仗著皇族的身份,竟然膽敢脅迫朕,這是大逆不道!」
宇文化及忙道:「皇上說的是,說的是,靠山王這是要謀反啊……」
楊廣眼中露出凶光來,狠狠的道:「妨礙我做皇帝的人,都要殺掉。」
一旁的張衡此刻撿起楊林的奏摺偷偷看了幾眼,見其中都是勸諫楊廣返回大興,重整朝綱,任用忠臣,安撫天下的話,末尾倒是有幾句重話,其中含義明顯是說若是楊廣不聽勸諫,他便要另立明君。張衡看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若是楊林真的另立皇帝,身在江都的楊廣立刻就成眾矢之的,不但軍心思變,皇帝做不成,只怕還要死無葬身之地,難怪他暴怒如斯。
「請陛下下令,臣定然萬死不辭。」宇文化及忠心耿耿的道。
楊廣道:「楊林如今還有多少人馬?」
「回陛下,楊林在河南戰敗,十五萬人馬灰飛煙滅,不過他的義子武安福在山東還有駐軍十萬。」宇文化及道。
「武安福?」楊廣一愣,轉而笑道,「既然有武安福在彼,事情就好辦了。他對我忠心無比,自然不會幫助楊林那個老匹夫。」
「皇上這麼肯定?」宇文化及驚道,他對武安福頗有些忌憚,覺得此人神秘莫測,常有常人不具備的奇思妙想,又和裴矩來護兒關係親密,如今在山東擁有重兵,是自己復國的一大威脅。他曾通過兵部施加壓力,想叫孟海公接收武安福的一部分部隊,孟海公卻戰死,這事就耽擱下來,如今見楊廣對武安福十分信任,宇文化及不禁有些擔心。
「武安福雖是楊林義子,當年相助我奪取皇位,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功勞。後來雖然失職被貶,卻又沒有絲毫怨言,重新出山在山東河南平叛,如此忠臣,難道不值得信任?」楊廣想起昔年在晉王府的部下們,感慨萬千。
「話雖如此,他畢竟是楊林義子,陛下可要小心行事啊。」宇文化及道。
「陛下,若是武安福忠誠於朝廷,臣倒是有一計,可以兵不血刃除掉靠山王。」張衡一旁道。
「說說看。」楊廣興奮的道。
「太醫院心烹制的鳩酒,酒香濃烈,毫無異味,飲酒者片刻之內七竅流血,五臟腐爛而死。陛下可下一道密旨,叫武安福用這鳩酒……」張衡道。
楊廣聽了,臉色浮現出陰毒的笑容來:「皇叔啊皇叔,既然你不忠於我,就別怪我無情了。」
「可是陛下,若是武安福有異心該怎麼辦?」宇文化及急道。
「若是他也不忠於我,就也是叛賊,到時候宇文愛卿你就要替朕分憂了。」楊廣道,「張衡,你快去把此事辦了,千萬保密,別叫旁人知道。」
宇文化及見張衡匆匆去辦事,心裡五味雜陳,若是叫武安福除掉惡劣楊林,一家在山東獨大,將來只怕不好處理。可他一時又說服不了楊廣,只得也耐心的等待起山東的消息來。
千里之外的山東,武安福列隊迎接楊林和定彥平,二老早無出征時的赫赫英姿,都如同老了十歲一般,一見到武安福,楊林嘆氣道:「安福啊,我後悔沒帶你去打瓦崗啊。」
武安福忙道:「父王,此事莫要再提,咱們整頓人馬,籌集糧草,再去討伐,為各位哥哥弟弟報仇雪恨才是。」
楊林點點頭道:「你說的是,此番我請定老元帥跟我一起來山東,一是要他幫助我再整軍馬,二是叫他教你雙槍之法,下次去打瓦崗,你也好做我的強助。」
武安福一聽大喜,忙對定彥平道:「定老元帥,小子魯鈍,只怕學不會。」
定彥平見武安福身材樣貌都不過中人,心裡隱約有點失望,可是礙著楊林的面子,還是道:「先學學再說吧,可憐我那孟海公徒兒,若是他沒死,也可助我一臂之力。」
武安福心裡暗笑:你那徒兒早是我的槍下之鬼。如今學了你的雙槍,羅成小兒不知道還是不是我的對手。他越想越興奮,對定彥平自然是恭敬異常。
自這日起,武安福就跟定彥平學習雙槍,定彥平見武安福的兵器是兩頭蛇,心思一動,從自己的雙槍槍法之中演化出一套兩頭蛇雙槍的招法,這套槍法厲害在於兩桿兩頭蛇,四個槍尖,威力比之普通雙槍,又強上一倍。武安福演練了半個多月,略有小成,於定彥平對槍也不弱於下風。定彥平見武安福在槍法上果然有天賦,大為欣喜,也儘力栽培,因此武安福進境迅,武藝突飛猛進。
這日武安福練完了槍,一頭是汗的回到帳里,李靖早在等候。
「少帥,有江都來的密使。」李靖道,臉上表情飄忽不定。
「武少帥,別來無恙?」一人從李靖身後站起來道。
武安福驚訝的望過去,正是和楊廣寸步不離的內廷總管張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