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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金蟬脫殼

  蘇文華被人忽略了一個徹底,可他心裡不是不明白,可是痛恨起一個人,想要原諒對方首先要承認自己的過錯。


  他承受不了,這麼多年其實都是他錯怪蘇文欽的結果,若不是蘇文欽的錯,那麼憑什麼在他人能夠擁有庇護的時候,他卻要那般辛苦.……以及其中摻雜的屈辱。


  父母尚在,蘇家最為昌盛之時,無人膽敢欺辱蘇家之人,他當時不過十多歲的年紀,卻要承擔起外人虎視眈眈,內部陽奉陰違的敷衍。


  這期間的艱苦,全是因為什麼,憑什麼說死就死了,除了怨恨蘇文欽之外,他又能夠以什麼支撐下去。


  「要知道如今蘇家的敗落,並且落荒而逃,可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這個所謂的大哥啊,這頂帽子可不能讓他扣在你頭上。」


  秦若白的話忽然響起,她就像個惡毒的巫婆,將人性的惡不斷剖白,把不應該說的太清楚的話,直接攤開在蘇文欽的面前。


  何其殘忍,她覺得自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她的殘忍,也許會拔苗助長,讓蘇文欽走岔了路。


  「哈哈哈!」


  蘇文欽忽而笑了,稚嫩的臉上帶著嘲諷的鄙夷,令他看起來甚為陰鬱。


  「無需計較下去,作為家人,道理是講不清的,無論如何,養護我這麼大的都是他,我也起到了我的作用,該還的我也還了,本就兩清了。」


  天煞孤星確實指的是他,沒了親人,他的路與他人不同,勢必要自己來走。


  蘇文華與蘇文鏡臉色忽然變了,二人皆是無言的注視著,與平日迷糊文雅不同的蘇文欽,內心滋味難言。


  秦若白靜靜的看著蘇文欽,良久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似無奈似別有滋味:「走吧,以後可不能這般不計較,你不計較,人家就不會在乎。」


  個人的比重,都是自己費力賺來的,便是體重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吃出來的,更別提他人的看重,都是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努力而來。


  滿不在乎?這是必須有了一定資本才能夠如此作為。


  無能之人,沒有資格滿不在乎。


  有些東西,你不在乎,有的是人會將之拿走,有些事情你不計較,這頂帽子大家都會直接扣在你的頭上。


  不過秦若白要讓蘇文欽走不同的路子,以後會如何都不能夠預料,這些家事,以後要是會有隱患,那也是蘇文欽自己留下的坑,得讓他自己去填。


  蘇文欽率先轉身走了,秦若白讓大胖看著他,自己卻是留了下來。


  她並未與蘇文華多說,指著那個他們身後的女子問:「張雯?」


  女子面色忽而大變,眼神閃爍:「姑娘喚誰?我不認識什麼張雯。」


  秦若白卻抿嘴笑了:「放心,我一不會把你交給綠水門,畢竟你如今在某些人眼裡是一個死人,但是二嘛,我一定會告訴玉竹,你還活著。」


  張雯的畫像,在玉竹說要報仇的時候給她看過,本以為這人被綠水門的那個弟子給殺了,卻又在這裡見到了活的,想必是那個弟子沒有確定得手了。


  「對了,一定要好生藏好,我那朋友可沒有我這麼好的脾性,你是她的仇人,我不會多管,但是她找到你的話,不說牽連他人,但是死無全屍肯定做得到。」


  當初盧清湛會對玉竹下手,這人也在其中廢了不少的功夫,不是為盧清湛開脫,而是這人也不清白。


  什麼看不得玉竹風頭蓋過了她,這種話也就玉竹覺得有可能,秦若白才不信。


  估摸是玉竹早就入了盧清湛的眼,得知玉竹的相貌以及本事,這位張雯深知盧清湛無利不起早的性情,生出了危機感。


  從而決定早一步下手,趁自己還受寵,多的吹枕邊風,讓盧清湛起了獵奇之心,她最後再以玉竹殺害不少綠水門弟子的名頭討伐。


  盧清湛那護短的性子,自然不會放過玉竹,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說完威脅的話,對著一側始終沉默的蘇文鏡看了一眼,卻是沒有任何話說。


  這傢伙倒是會做人,曾經在蘇文欽面前刷的一手好感,甚至為了蘇文欽的事情與蘇文華髮生爭吵,可是最終對蘇文華的話卻又是遵從的姿態。


  一副他已經儘力,但是無法迴轉兄長的心意的無能為力姿態,真是太噁心了。


  告別一件事,總是需要時間的,秦若白沒有讓蘇文欽直接開學,而是買下了空置的蘇府,直接在裡頭以客人的身份住下。


  非常大方的對蘇文欽道:「這便是為師給你的第一份禮了。」


  嘖嘖嘖,這讓秦若白不禁想起了曾經為了錢開了茶館,生意看似紅火,實則進展緩慢的那當時日,賺回來的一文錢,都捨不得花。


  哪裡會有如今這般大方,不過如今天和都是她夫君的,用點錢應該不為過吧,更別提她還是自己有產業的人。


  拿著蘇家地契,蘇文欽好生的收好,沒有什麼以後自己親自買下來的勵志想法,等他能夠買的下來,蘇家都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鬼樣子了,買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蘇家自己人是跑了,但是蘇府的下人卻是全部都死了,每次想起照顧自己的管家以及奶娘都已經死於兄長手中,他這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挫折不可怕,可是這些過程都是要用人命來填的話,他有點承受不起,其實也是有點理解兄長的心理,生活外表看似光鮮,內里的變化只有自己知道。


  正是明白自己好好活著這麼大,都是兄長的功勞,被拋棄之後,卻是無法提起恨意,可他卻又實實在在的被拋棄了,如今便生出一種提不起勁的悲哀。


  秦若白閑著無事的時候就和蘇文欽說說蘇家的事情,這日她同樣手捧熱茶,一副老生常談的姿態坐在一把剛剛做出來的搖椅上。


  「你知道你兄長拿了什麼東西,才會這麼招恨嗎?」


  桃花樹下發獃的蘇文欽,眼中有了些許波動,半晌才轉頭看向秦若白,似在詢問。


  「一箱的夜明珠,也不算多,裡頭有十個,可其中卻少了一個,這玩意其實不一定就值錢,但是它不該成為俊陽城知府的東西,而你兄長好死不死的就貪墨一個,手腳不幹凈還被人發現了,可不就是必須死全家來逃脫。」


  夜明珠是否值錢,那都是在民間的價值過於誇大化,在皇家其實就是用來鑲嵌在皇陵之內的照明物。


  但是它的價值取決於人數多的一方,十個夜明珠,不應該成為一個小小知府的所有物,更不應該在運送過程中經歷了第三方的手,讓知府的底細暴露在第三方的眼皮子下。


  不弄死他蘇文華,消息泄露出去,那知府自己就得死,蘇文華看似選擇從水路準備要出海,但是以現在得到的一些消息,他不反咬一口知府,那豈不是浪費到手的消息資源。


  同一方面,蘇文華三人也因此而束手束腳,他們身處俊陽城知府的地盤上,為了防止官官相護,他們還要前往更遠的京城才能夠獲得保障。


  京城?


  這可是秦若白的地盤,這種告狀的事情,秦若白甚為擅長,功勞她就不要了,但是蘇家的那幾人也別想得到。


  蘇文欽不大的小腦袋卻是轉開了,他大哥這是走投無路,才硬著頭皮往下走。


  「可否截斷他攀附權貴的途徑?」


  秦若白意外的掃了蘇文欽一眼,沒想到這還是個黑芝麻餡的湯圓,跟她想法還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點小事不用你操心,作為天和子民,自然要處處為天和著想,貪官污吏也許除不盡,但是也不能阻攔我嫉惡如仇的正義之心。」


  秦若白義正詞嚴,拍著大腿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蘇文欽嘴角猛抽了一下,才略微一笑:「師父不止功夫了得,竟是人脈方面也是極好。」


  話音剛落,秦若白身後就傳開了一陣腳步聲,她循聲望去,就見一大鬍子大刀闊斧的走來。


  「姑娘,看家護衛我給您找好了,保管您不在的時候,這宅子我們一定當做自己家來看顧。」


  大鬍子一雙眼睛錚亮,心情激動,說話的時候憋不住口水四濺,幸好他識趣的站得有點距離,沒有噴洒在秦若白臉上。


  能不激動么,以後這宅子就是他們這群大土匪的住處了,有了住宅,誰特么還住山裡,以前不住城內,那是因為人多養不起,沒錢買宅子啊!


  大鬍子抖個眉毛,秦若白就看出了這位奸詐土匪的心思,頓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嫣然一笑。


  「你呢,看宅子就看宅子,可別給我整些嘰嘰歪歪的糟心事,若是這宅子出了差錯,我不介意做那剿匪英雄。」


  剿匪英雄?


  不不不,這可不行。


  大鬍子此刻心情也是甜蜜中有夾雜著點苦澀,往事不堪回首,打劫打錯了人,還口出狂言要將這位女大佬搶回寨子中做壓寨夫人。


  「噯,姑奶奶,您怎麼能這麼看我劉大壯,我是那種會將宅子據為己有的人嗎!」


  劉大壯眼睛瞪的老大,想要裝出一副無辜相,偏偏宛若銅鈴似的,頗有治療小兒啼哭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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