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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入查探

  二姨娘一次又一次的念叨,在秦若紫心裡埋下的一顆種子,以至於她心中有著一種迫切,她必須贏!


  珠簾到底是不敢隱瞞,手指無意識的揪了揪裙擺,定了定心才回的應道:「大小姐的題材甚為新穎,她將民間的花傘舞做了更改,以鋼絲固定懸浮於空中,舞姿並不是在地面上完成,而是在半空中跳躍。」


  她不敢多加誇讚,只敢實事求是的陳述。


  這番言論下來,秦若紫已經心憂不已,她確實也有些許的三腳貓功夫,可以利用在舞姿之中,然而她的輕功卻不如秦若白那般特意學習的輕盈,光是想象秦若紫都能夠知道秦若白跳舞之時的模樣有多麼的美。


  視覺上吸引人的眼球,除了其本身的姿態之外,新穎的題材也是能夠帶來眼前一亮的感受,千篇一律的舞姿只會讓人審美疲勞。


  不能讓秦若白成功演出,這樣的想法登時出現在秦若紫的腦海中,思來想去便有了一個妙招,招來珠簾,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側耳傾聽著珠簾臉色越來越蒼白,可眼中卻不免有些興奮,以前她就極為嫉妒秦若白身邊的珠玉,憑什麼一個賣主求榮的人,還能夠繼續留在主子身邊,如今倒是可以借著珠玉的手,對秦若白下手。


  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不是嗎!


  等花生報告珠玉偷偷與珠簾接觸,秦若白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看來還真有用,果然沉不住氣了。」


  芝麻頓時就急了:「您看看這賣主求榮的傢伙,定然是去接了二小姐的命令,你竟然還有空在這邊笑得那麼開心。」


  酥糖也想起了之前的傳言,「你還說那個傳言不是二小姐散播的,如今看來,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如此無恥!」


  秦若白聽得此言,尷尬的咳了咳:「差矣!很可能還真不是秦若紫的手段,畢竟她不是純粹的傻子,同一種的手段不可能用兩次。」


  被揭穿過的不都是蠢事嗎,花生當下就回了一句嘴:「她做的蠢事也不是一次兩次,小姐你為什麼老是為她說話。」


  秦若白沉下心思,左顧而言他道:「流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讓父親知道她的手段。」否則她接下去的布置就一點都沒有用處了。


  三個丫鬟都陷入了沉思,他們家小姐非常的不對勁,總是為秦若紫開脫,幾乎是一口咬定流言不是秦若紫傳出去的,搞得好像她已經知道了誰是……真正的幕後人手。


  想到了這裡,三人面面相覷,更是訝然的看向了秦若白,難不成這件事情是秦若白自己傳出去的,就為了引人上鉤不成?


  秦若白並未解釋,而是專註於後續布置,隨即吩咐花生:「據我母親說一聲,說我打算把珠玉換了,最好是在父親閑逛到芙蓉院門口的時候去。」無需讓父親知道完整的大概,一點一點的細微末節,讓他自己連接起來,無論是任何人,都會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作為算計老子的閨女,秦若白是耐心至極。


  事情進展得極為順利,花生過去那一趟正好就遇到了老爺,因為花生在芙蓉苑門口磨蹭,還被老爺攔了下來詢問一番。


  猜中了這家小姐想要做的事情,花生便極為的機靈,並沒有什麼都吐露了,反而是磨磨蹭蹭的說道:「小姐打算把院內的一個丫鬟換了。」


  至於為什麼換,這人又是誰,叫什麼名字,花生什麼都沒說,但卻能夠讓人感覺得到她有所隱瞞。


  秦築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小丫鬟,可作為一個想要關心女兒的父親,他自然就會親自派人去查詢一番,當天珠玉的所有行程,以及身世背景就落在了書房中的桌面上。


  聽了手下的回稟,加上桌上的資料,秦築並未去找秦若紫算賬,女兒之間的勾心鬥角,他覺得也是一種鍛煉,兩人即使吵得再凶,只要對外的時候知道收斂,那麼就無所謂。


  只是難免又想到了上一次宮中的那場戲碼,那會他覺得是越王百里遙算計了他的兩個女兒,秦若白幸而逃脫。


  如今看想到了這兩個小女兒針鋒相對,這件事情的味道就有些偏向了另一個方向,很有可能是秦若紫協同外人,陷害親姐,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算進去了,自食惡果。


  其實從上一次,秦若紫故意引導的話語中,秦築就已經有所感覺,現如今看來,也許事情比他想象中來得難堪。


  也正是心裡已經埋藏了另外一根刺,所以請注意派人去徹查了一番珠簾,珠玉,以及秦若紫,最後發現的結果,卻讓他忍不住想要大發雷霆。


  當初秦若白落水,竟是有秦若紫的手筆,隨著查起過去的事情,許多細微末節,在秦築的腦海中也越發清晰,他突然想起秦若白在壽宴上的不妥當之處,哪裡是不小心撞倒了她母親酒杯,分明是故意將江采蓉的酒杯撞翻。


  細思極恐!

  秦築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不然秦若白的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為何在他的腦海中愈發清晰,這無不是在說明,那杯酒很有問題。


  而他的那個夢,也許是上天的一種警示,秦若白的所有變化也就有了解釋,為何會在她母親暈倒的時候如此的激動瘋狂。


  一件又一件的連接在一起,秦築已經不能說是心神巨震,而是恍然如夢,自己就像活在虛假編織的幻夢之中,在他的刻意忽略下,到底給他心愛的女人以及孩子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好好查查二姨娘,從頭開始查。」


  秦築不想放過任何一點的細微末節,他要知道杜紅月這人的完整信息,他想知道當初那個受害者人設的二姨娘,到底背著他做了多少的事。


  珠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已經跟隨了一個監視者,與珠簾分道揚鑣之後,便去秦若白那裡求得出府的資格,府中的東西都記錄在冊,她要是動的手腳,所用的東西敢從府中拿,查到她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至於為何選擇在今日出府,那是因為今日出府的僕役有很多,就是秦若白的小院中也有許多放假的人,珠玉報告的時候說的是想回家一趟,可以說是合情合理的理由,沒道理阻止她離開。


  對此,秦若白也是置之不理的態度,一副已經放棄了珠玉這人的架勢,她要做的是一個知情人,而不是一個無辜受害者,可正是因為知情卻不能著重報復,才更加惹人憐惜。


  這個過程中,秦若白想要送到父親手中的證據,也正一點一點的,堆在了書房的案几上,秦築重開始的怒不可遏,到後面的面無表情,只不過是一天之間的沉澱。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是暗匪這種反叛軍中的一員,這若要平時,他可能會直接處理了這母女二人,可秦若紫今後要成為百里遙的側妃,婚期將至,他甚至連二姨娘都不能立即處理,因為二姨娘是越王側妃生身之母。


  死罪無法施行,活罪在所難逃。


  一切等秦若紫嫁人之後,二姨娘的死期也將至。


  秦築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戰場上他是無往不勝的將軍,朝堂中他是大智若愚的忠君之臣,可在家中,他卻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慶功宴的到來,秦築卻沒有什麼好心情,越來越多的繁華,卻宛若一個巨大的諷刺,他帶給妻子以及女兒榮耀,卻差點保不住她們的性命,甚至因為他的置之不理,他本身差點也成為了那個助力。


  稍微想想,秦築就覺得滿口苦澀,可越是到了朝堂之中,他卻不能有絲毫的表露,還得見人就笑,笑得臉都僵了,也不能有絲毫的不妥。


  秦若白沒做壓軸,反倒是應了眾人的意願,做了第一個出場的貴女,畢竟她的工具也比較繁複,不過她倒也沒有麻煩其他人幫助,而是自己親自動手。


  一聲輕霧色的衣裳,並不是那麼的出彩,甚至看起來有些灰濛濛的普普通通,可她手裡抱著的各色純色系的花傘,濃重的色彩卻讓她也多了點顏色。


  手拿三個錐子一樣的飛鏢,直接往樑上飛去,頓時便繞著樑上系了一圈,所連接著的花傘也隨之打開,懸挂在半空之中,秦若白手下不停,一把接著一把的花傘飄飛而去。


  秦若白腳尖一點,整個人也輕飄飄地隨之而上,抖著的衣袖一甩,薄如輕霧的外衫,令她看起來迷濛不清,白色的中衣又讓她看起來清冷莊重,每個動作都能保持在一個鼓點之上。


  明明整個人看起來宛如仙子一般高冷,可偏偏舞姿卻像鼓點一樣的熱烈澎湃,每次都是借著傘尖作為停頓點,由此可見她功底的深厚。


  時而旋轉的花傘,更是給她添加了別樣的美感,她不需要伴舞,這些花傘便是她的伴舞。


  偏偏這般*的舞姿,最後的時候,這丫頭竟然嘭的變出了好多的小花傘,伴隨著細碎的花瓣落下,莫名多了點喜感。


  就像戰士們在戰場上的悲壯之後,所迎接的便是勝利的喜悅,讓人綻放出喜極而泣的心酸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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