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無言的默
總有那麼些人,聰明得讓人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頭的東西是不是和自己的不一樣。
秦若白默默拉開百里御的手,掀開窗戶趴在那裡,背影落寞而惆悵,好嫉妒這類不用重活一世,也能算盡天下的鬼才。
身後的人戳了戳她的纖腰,秦若白挪了挪位置,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滿心的嫉妒了,難道智障真的是天生的?
百里御拉下窗帘環住秦若白,把人往懷裡抱:「你這該不是打算耍賴吧!」
暖融融的氣息鑽進她瑩白的肌膚,引發了連鎖泛起的嫣紅,百里御噙著笑意,慵懶的靠在馬車綿軟的靠座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撓在秦若白的手心上。
躲又躲不開,麻癢的觸感讓她渾身不自在,癟嘴著主動倚靠在百里御的懷裡,眨巴著可憐兮兮的雙眼,好似撒嬌的貓咪,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愛嬌的綿軟。
其實她就是後知後覺的聽懂了他要的籌碼,所以閉口不提剛剛的提議,真是想來根麵條勒死自己算了。
怎麼就這麼衝動!
百里御清淺的笑了笑:「我說了,要是後悔我就加倍討回來。」說著示威的湊近了距離,唇邊蹭了蹭秦若白滾燙的耳垂。
「不行!我……我遵守約定就是了。」秦若白囁嚅的推拒著百里御過分靠近的俊臉,樣貌好看的人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在勾引人。
即使她是個女子,也受不了這般勾搭,難怪那麼多的女子,總是會被男人利用的徹底,還死心塌地的跟著對方。
秦若白揮爪,將人胡亂摁住,百里御懶洋洋的靠在那裡,一副任由她為所欲為的姿態,教她很是艱難的移開雙眼,臉蛋又粉了一些。
百里御喉間動了動,眼神墨色濃郁,伸手撫上摁在他胸膛上,皎白如玉的縴手。
「你閉上雙眼好不好。」秦若白側頭詢問。
「好。」如此多嬌的美人,說什麼都是可以答應的。
秦若白湊近,鼻尖忍不住動了動,輕輕的嗅了一下,她對百里御身上的暖香情有獨鍾。
他長得和百里珏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百里珏那是美如妖孽,而他是君子如玉,觸之溫潤,通透而暖融,一碰就化入心中,即使找不到,卻明白他就住在了那裡。
薄唇微抿的時候,你就會忍不住什麼都聽他的,不想惹他生氣。
嗯!果然是觸之溫潤,還軟軟的味道很好。
「唔~」都是騙人的,他還會咬人。
纏繞的綿綿情誼不知道有沒有感受到,只知道這口氣再不讓她換一下,她就要暈厥過去了。
似乎讀到了她無聲的求饒,百里御慢悠悠的鬆開了她,在她唇角輕輕吻了吻,然後才饜足般的替她整理髮絲。
充做車夫的侍衛長,真想把馬兒趕到哪個深溝溝里去,虐待獨居老男人,他悲憤交加,還不得不坐在這裡。
侍衛長:別以為你們打啞謎我聽不懂,誰還沒看過點情情愛愛的雜說,那麼長時間的靜謐,一看就是個不可描述的情節。
太不矜持了這兩人。
髮絲整理好了,大將軍府也到了,秦若白理了理壓皺的裙擺,調整好什麼也沒發生這種自欺欺人的表情,然後才掀開馬車的簾幕,慢騰騰的往外走去。
借著花生在一側搭一把的手,輕巧的躍下馬車,然後頭也不回的踏進府邸的大門,消失在百里御的視線範圍。
「真是狠心的人,都不回頭看我一眼。」
「王爺看不夠,可以進去再看一會兒。」侍衛長目不斜視的應了一句,他覺得自己這樣應該算是拍馬屁了吧!
百里御:「……」剛剛和未婚妻親親抱抱了,現在不想和一個糙漢子說話。
「王爺你真的不進去嗎?」侍衛長不解,既然想多看一眼,只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怎麼就這麼懶。
「回府!」百里御捂住額頭,他這個手下,厲害起來不像人,蠢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就像某個冰天雪地的海外蠢狗。
司徒蘭芳和百里珏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兩個成了最苦逼的善後,所有人都走完了,他們還得在這裡吩咐,交代了一些忌諱之後,才有空回去。
「你不用派人保護我,我父親早前就預備給我找四個會武的婢女,所以到時候出行應當不用擔心會被行刺。」
司徒蘭芳拽了拽打算走人的百里珏,小心翼翼的如實交代,母親未去世的時候說過,男人是愛面子的,她這樣會不會是不給面子。
「不過你要是會給我請人的話,我要花生那樣的?」提個要求,這樣他就不會太沒面子吧!
百里珏嚴肅臉:「花生那樣太彪悍了,你會鎮不住的,秦若白本身武功,可你不會。」
扎心了,司徒蘭芳受傷的鬆開了百里珏的衣袖:「可我會做個好主子,我也很霸氣的。」
作為徐夫子口中的狐狸精,她一直都有努力裝成個正經人,藉以模糊他人的印象,從而忽略她的危險性。
百里珏有點頭疼,不大懂怎麼和司徒蘭芳這類女子相處,他倒是希望她和秦若白那般,該爽快的時候爽快,而不是跟他耍心眼。
「那就讓你父親給你找四個吧!他比較了解你,知道什麼樣的才會適合你。」似乎覺得說的差不多了,百里珏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結束語:「我送你會去吧!」
坐在馬車之中,司徒蘭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著自己剛剛拽過他衣袖的手指,心情有點難過,兩人想要心意相通真的好難。
還未投入就害怕失去,所以將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副模樣,有所保留的靠近,渴望能夠像秦若白那般,與百里御有種別人加入不進去的默契。
可惜,她好像失敗了,她司徒蘭芳不是秦若白,百里珏也不是百里御。
真的就註定無法擁有暖心的感情嗎?好不甘心,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有過憧憬,有過期待,有過……依戀。
她被賜婚的時候,其實應該是竊喜的吧!純粹的因為,那個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