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跟蹤狂
四處都是蔥蔥鬱郁,小姑娘小夥子一個個都是最為光彩奪目的好時候,嬉笑怒罵都是一副美好的光景。
秦若白到底是不一樣了,沒有那種純粹的朝氣,她就像遭逢大事蹉跎的小白菜,蔫了吧唧的,總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模樣,給她光鮮亮麗的年紀蒙上了一層灰色。
「你我二人窩在這裡也不是事,到底應該多走動走動。」司徒蘭芳放下筷子,露出一副饜足的表情,興緻盎然的提議道。
秦若白一眼就看穿了司徒蘭芳的小心思:「你定是吃得多了,生怕繼續坐著會忍不住可勁的吃下去,這才想要起身逛逛吧!」
司徒蘭芳覷了秦若白一眼:「就你厲害,怎麼不知道說真話怪得罪人的道理,走啦走啦,今個兒你最好和我一起,畢竟你也有一個狂蜂浪蝶都愛的小蜜糖般的未婚夫。」
真不能深想,否則秦若白就會想起早前幫小師父採集材料的時候,不小心撞壞了蜂窩的場景,狂蜂浪蝶什麼的,一聽就很有畫面感。
「司徒姐姐還是別說了,咱們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待著吧!反正百花宴都是自在逍遙的活動,不需要怎麼主持。」
本是司徒蘭芳拉著她,秦若白現在反而主動帶著司徒蘭芳往前走。
直到一個人影都不見了,二人才堪堪停下,秦若白這才轉身詢問:「司徒姐姐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最開始的時候,秦若白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司徒蘭芳不斷的吃呀吃,似乎在為自己起身行走創造一個理由。
司徒蘭芳身軀一松,握著秦若白的手緊了緊,臉上的假笑始終不敢放下:「附近可有人跟蹤?」
秦若白轉頭對花生吩咐了一句:「我與司徒姐姐吃的太多了,你去著人備份清茶,一會我倆坐下休息的時候飲用。」
花生會意的轉身離去,秦若白則是拉著司徒蘭芳溜達著,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
一聲哨聲響動,不一會秦若白就遠遠看見花生拎著一個人過來,拉著司徒蘭芳停下腳步:「司徒姐姐感覺還真是靈敏,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有這樣的感覺?」
司徒蘭芳思索片刻:「就是前陣子,你出事之後那會,原本打算前去探望你,正是因為你遭遇刺殺,我這才有了點危機感,也是突然的很,這才注意到被人監視的感覺,之後生怕連累你,這才沒去看看你。」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姑娘可以不會武功,但是該有的機警向來不能少,細節決定一切,司徒蘭芳就是幾次出門,從某些地方的細微末節,確定了自己被跟蹤的事實。
花生帶著人過來:「小姐,就是他在暗處偷窺。」
秦若白盯著這個面容普通的男子,目光流轉間頓在了對方眼角處,伸手從對方眼角處拔出一根銀針。
「以這種方式易容,也不怕徹底毀了容,真是夠敬業的,說吧,是誰派你來的。」秦若白坐在一側的石凳上,眼神冰冷的落在對方臉上。
一隻眼睛普普通通,一隻眼睛鍾靈毓秀,難為對方派遣了這麼一個秀雅的男子出動,可是用男子來監視女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秦若白讓花生將他臉上的易容銀針盡數褪去,本來毫無特色的人,就像被藝術家雕琢一番的泥巴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雙眼睛透凈明亮,五官秀氣,很是清爽的一個人,難以想象會是一個跟蹤狂。
「秦小姐莫要想多了,在下不是壞人。」
一開口,那一本正經中就透出了胡說八道的邪氣,反差太大,秦若白從頭上拿下一根髮釵,慢條斯理的將其旋開,一把鋒利閃著微光的刀子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如實告知,否則就斷了你手腳經脈。」對於會武功的正常人而言,從飛檐走壁的輕快,淪落到行走不便,想來是最為痛苦的折磨了。
果然那人臉色微變,抿了抿嘴,深覺給主子丟人:「秦小姐可能不記得我了,可我卻是見過秦小姐的。」
秦若白挑眉:「你可不是我派出去的。」
不管是什麼關係,首要撇清僱主的名頭,說完還真誠的對著司徒蘭芳眨了眨眼。
司徒蘭芳失笑,似乎一切落到秦若白這裡,就變得容易了許多,本想告訴父親,卻因為貴女在京中受到刺殺的案子,那一陣子京中官員動亂不已。
父親陷入忙碌之中,她便窩在家中不出門,想要等著父親事情忙完了,再向父親說明,後來因為百花宴的事情,她一時給忘了,剛剛看到秦若白才突然想起,於是細緻察之下,又感受到那種似有若無的盯視感。
「秦小姐被刺殺那天,我就在制服刺客的那群侍衛之中。」男子很是難為情的轉過頭,實際上,他是過來保護人的。
司徒蘭芳不明所以的望向秦若白。
秦若白沉吟了好一會,才從抓到救命恩人的手下中回過神,尷尬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不知你有什麼憑證?」
怎麼著也得弄個清楚明白,可不能是對方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她被刺殺的那天可不止是有營救的侍衛,還有想要害她性命的刺客來著。
無奈之下,侍衛只好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秦若白沒有上前接過,倒是花生抽出那把匕首,看到了那個隱蔽的記好,然後微不可察的看了秦若白一眼。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你倒是早說呀,這樣花生也不至於讓你如此丟人。」
秦若白撇撇嘴,很是不忍直視的側開頭,花生也是不好意思的拉起了對方,將對方被封住的穴位解開。
司徒蘭芳依舊沒看懂情況:「他不是壞人?」
秦若白點點頭:「他是來保護你的。」
司徒蘭芳眼神露出了一咪咪的嫌棄,滿是懷疑的打量著對方:「你確定他能保護我?」
一下子就被秦若白身邊的花生給揪出來制服住了,司徒蘭芳完全不信對方可以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