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有籌算
段乘雪能如何,當然是原諒他啦!
這麼一副生無可戀的羞窘模樣,真是讓人無從責怪,只能自認倒霉。
秦若白抿唇站起身,段乘雪滿是詫異,不明白他要幹嘛。
「我要回家了!」
說完不等段乘雪開口說話,秦若白就一步三晃蕩的往外走去,這個時候不回家,難道和他一起住嗎?不行不行,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名聲很重要。
哐啷一聲關門聲,段乘雪面無表情,總覺得自己被遺忘了,似乎他掛了,也留不住少年想要回家腳步,莫名挫敗。
風聲水聲翻牆聲,花生徒然驚醒,嗯!翻牆。
一抬頭就看見一人站在牆頭,滿臉的無措,對於底下的高度惆悵的不敢往下跳,一低頭就看見了打瞌睡的花生已經來到圍牆下方。
「小姐,你這是幹嘛呢?」
「花生,你來真是太好了!快接住我~」
接住?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花生來不及驚恐,就連牆頭之上翩躚飛躍而下。
「嘭~」
「咦!怎麼不痛?」秦若白撓了撓腦袋,
「小姐,能站起來嗎?我疼!」花生想哭就是哭不出來,要不是骨骼健壯,後背草地柔軟,她估計今夜就得猝在此地了。
秦若白迷糊的移開自己,也不爬起來,就仰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哀哀戚戚的癟嘴:「花生你嫌我重。」
花生默了好一會,才有氣無力的開口:「不,你一點都不重。」似乎這樣自己都不信,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以示自己的真誠。
比起小姐撒酒瘋扒人衣服,花生覺得還是哄著小姐比較好的,免得小姐突然暴起,她這會胸口有點悶,應付不了發癲起來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承受了不能承受之痛,以至於裡頭出了問題。
緩了好一會,花生坐起來,覺得還是把這位小祖宗搬回去比較好,免得時間久了,唯恐生變,小姐喝醉了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揣摩。
「小姐,我們先回去吧!不然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花生好言好語的哄著。
宛如欺騙智障。
「你騙人,將軍府誰愛注意軟包子的我!」
花生摸了摸鼻子,這……還真是如此,尤其是現在,小姐練武以至於外門看守的一些人非常不滿,覺得小姐這是嫌棄他們能力不成。
外門看守的侍衛,必然有幾個老子娘在內院,兩下一宣揚,豈不就是導致底下有些人消極怠工,不至於給主子臉色看,但他們聽雪小築裡頭的奴婢出去,必然不受歡迎。
可這種沒有一定嚴重性的疏忽大意,秦築自然就注意不到,有心人也不會讓秦築注意到。
別說秦若白覺得父親討厭母親,就是底下的其他人都覺得主母不受看重,惹將軍嫌棄,多年來的一種慢待,早已深入骨髓。
嚶~
花生僵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脖子嘎啦嘎啦的轉過去,就發現小姐已經坐起來,抱著膝蓋坐在她的身邊,嚶嚶嚶的哭泣。
這是又怎麼了?
「小姐……」讓花生上陣殺敵都沒事,可沒人教她怎麼哄有貓餅的人啊!相當的手足無措。
嗚,她也想哭了。
尷尬的拍著秦若白的後背,驀然覺得有人趴在她的肩頭,抱著她的腰部,花生整個人都快僵硬成化石了。
原本還以為做個婢女應該很好玩來著,兄長盡會騙人。
「花生你胸好軟!」
什麼鬼?
「你一定虛報年齡了,我猜猜,你今年應該不止十四,應該有十六了吧!」秦若白狀似無意的調侃。
花生卻僵住了,這……
「百里御怎麼會捨得把你派來了,你好像還是楚王府那個沒名字侍衛長的妹子,百里御該不會暗戀我吧!」
說到後面花生自己都要信了,王爺要不是傾心於秦若白,為什麼會捨得把作為影衛的她給派過來做個婢女。
不對,秦若白是怎麼知道她身份的!
花生心下愕然,偏偏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變色:「小姐你又喝糊塗了!」
秦若白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語氣寵溺:「好,咱家花生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還在花生懷裡蹭了蹭,咕噥道:「花生懷裡還挺香的。」然後施施然的站起來,醉意讓她依舊身形不穩。
婷婷女子背光而立,花生看不清秦若白臉上具體表象,只聽得她那好聽的音調像在開玩笑一般。
「不論你們目的是什麼,若是傷害我在乎的人,最好連著我一起殺了,否則我也不貪心,不過就是一命償一命罷了。」
那一瞬間,花生總覺秦若白與她記憶中的一人極為相似,看似溫柔的表象之下,藏有一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野狼之心。
可惜下一刻,這種森冷的態度,隨著秦若白踉蹌的腳步驟然垮掉!
花生一副就知道你會如此的囧樣。無可奈何的上前扶住她,然後狂風暴雨都吹不散她家小姐調戲的語調。
「花生,你胸前是不是墊東西了?」
「……」
「不用害羞,我還裹胸了嘞,墊東西不可恥!」
這會一樣嗎,不對她明明就沒有墊東西。
「花生,我要開個酒館,喝最好喝的就,我還要開茶館,喝最好喝的茶。」
看著賴在原地,不等她回答就不肯走的無賴小姐,花生滿臉無奈:「好好好,你想開什麼都行!」
秦若白滿意的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那我要開京中最大的青樓,睡最漂亮的妹子。」
花生:我家小姐今天出門可能忘了帶腦子。
次日,青樓沒有,酒館也沒有,茶館倒是真在籌算。
花生木木的看著秦若白通體舒暢的明媚樣,似乎完全忘了昨天撒酒瘋的事情,她突然覺得自己記憶太好也是一種無形折磨,她真的沒有墊胸。抓狂!
滿是頹然,散發怨氣的花生,沒注意到,背對著她的秦若白,正眯著眼笑得一臉狡猾。
她的有些話,不過是說給百里御聽罷了,無法保證一些事情的穩當,不如一開始就說個明白,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相信,前世愛過的人,並沒有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