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寵幸美人
皇帝的表現再明確不過了,太子再不是,那也是他欽定的太子,若是再牽扯些什麽事出來,太子的臉麵何存?他的臉麵何存?
此事也總算是告一段落,太子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理了理衣擺,又是那副溫潤雅致,風華無雙的模樣,倘若不是他額上的青紫,眾人甚至要以為剛才所見不過時是一場虛幻。
而了解太子的人深知這個男人的可怕,越是表現的溫潤如玉,心裏的黑暗越是蔓延的無邊無際。
杜挽秋眉頭輕蹙,君前剛剛從她身上掃過地目光陰涼到駭人,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要從她這裏反擊了。
不過啊。那,又如何呢。自己的母親都被當眾鞭撻,這等無能之人還有什麽資本和他們鬥?
君前一掃先前的失魂落魄,朝著高高在上的皇帝搖搖一揖,語氣清冽:“父皇。”
皇帝心急將將喚人當眾鞭撻了他母妃的屍體,心裏還有些許愧疚,語氣也和善了下來,緩聲道:“前兒有何事,說吧。”
“父皇,兒臣有一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挽秋心裏頭的小人人朝天反了個白眼,當講不當講?知道不當講還開口。
而在皇帝看來,他這個兒子總算有了點長進,還知道開口發問,不似往常,說個話倒豆子似得一股腦兒地倒出來,一瞧便是沒什麽涵養。
龍心大悅,大手一揮:“父子間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說吧。”
這句話話音剛落,眾人便紛紛在心裏頭嘀咕開來,這皇家的父子可不同尋常家,沒聽過世上最亂的地方不是田地而是皇家麽。
若是事事直說,今天這個說自己想當下一任皇帝,明天那個說他瞅中了皇帝的小妃子,後個兒又有個說他想要娶個青樓女子為妻,隻怕不出半個月,這些個鳳子龍孫都被皇帝發配地遠遠的。
皇帝這話說的歹假了些。
而君前仿佛不知一般,彎眸開口道:“兒臣忽然想到,弟媳常伴在母後身邊,皇弟身邊如今空無一人,兒臣一想到這偌大的王府女主人都不在,這心裏頭,就不是滋味。”
君前剛開口大家夥就看出來了,這廝還會擔心他弟弟?分明是想挑撥清王夫婦之間的感情,可即便眾人都心知肚明,卻也沒有誰敢多說句什麽,皆道太子心善。
君前一邊受用著眾人所謂的誇讚,一邊裝出一副溫和的模樣繼續道:“兒臣深知皇弟和弟媳伉儷情深,可哪有說一個堂堂大男人,身邊隻有一個女人,兒臣深信,即便皇弟身邊有眾多的鶯鶯燕燕,皇弟心中最在意的定然還是弟妹。”
這番話君前雖然是跟皇帝說的,而那雙眼睛卻片刻不離地盯著杜挽秋。
皇帝雖然老了,卻也不會看不穿他這個好兒子的小九九。
隻是仔細一想,似乎也有一番道理,君九言對杜挽秋的情用的似乎深了些,這不該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態度,尤其是皇宮裏走出去的男人。王府隻有一個女人,無論怎麽看都不像話,說出來深情,落在旁人眼裏隻怕就是懼內了。
何況這個清王妃聰慧地有些過分,女人麽,就該在深院裏沉浮,男人的天下,豈能讓她染指?
於是老子兒子,各懷著各的心思,雙雙將目光放置在下首淡然的杜挽秋身上。
母妃被鞭屍已經成為事實,君前對杜挽秋和君九言的恨意又更上一層。如果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再好不過了,再不濟,也能在他們彼此的心裏埋下顆種子,再加以澆灌,這顆種子就該生根發芽了。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清王府邸女主人不在,終究不是個辦法。一個成年男人,難免有些需求。”
太子給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知意拍了拍手,三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個杏眼桃腮,那個身段窈窕,這個嬌小玲瓏,總之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她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有一股子的狐媚勁兒。
明眼人都能看出,可上方的皇帝還使勁撫掌:“各有千秋,這些個明豔的姑娘啊!看著這些鮮活的麵龐,朕仿佛覺得自己都年前了十歲!”
眾人陪笑。
太子溫笑:“皇弟可還記得這幾個姑娘?前些日子她們以出府買香料的借口,恰巧碰到本宮,見她們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本宮便多事的問了句,這才知道原來進了王府後,皇弟……不曾麵見過她們一次。”
皇帝臉色一黑,語氣不善地質問道:“清王,可有此事?”
君九言正欲開口,又被君前搶白道:“雖然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女子容貌比不得清王妃,好在還是可以解一時之需,皇弟暫時將就一番吧。”
君前這話說的,就仿佛君九言是個淫魔附體的,而世人皆知君九言在這等事上是個極其冷淡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大的歲數才娶媳婦。
三個如花美眷的狐媚子知趣地上前,將君九言擁在中間,而做這一切都是當著杜挽秋的麵,杜挽秋從始至終都是麵帶微笑,而在座的沒有誰能忽略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意。
尤其是看見三個女人擁上前嬌滴滴地喚夫君,杜挽秋眼裏又清冷了幾分。
君九言被幾個女人擾的不行,偏偏不省事的太子又開口道:“這次本宮是替你們出麵了,隻是該如何抓住夫君的心,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三個女人嬌滴滴地應了聲是。
皇帝身側的趙婕妤嘴角勾起笑,不得不承認心情愉悅的多了。
女子對於女子的敵意往往能在第一時間察覺,杜挽秋抬頭,恰好捕捉到她那抹沒來得及收回的幸災樂禍。
皇帝看見君九言時不時瞄向杜挽秋的眼神,以為他是害怕杜挽秋發怒,心中的不喜又添了幾分,身為正妻,任務就是給自家開枝散葉,自己成婚這麽多日還沒有孩子,居然還這麽善嫉,
三個女人如饑似渴地衝上來,一下子就將君九言和杜挽秋衝開了。
杜挽秋彎了彎唇角,揚手道了聲乏了,皇帝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讓她先行退下了。於是杜挽秋便以身子抱恙之說提前離開了庭院,留下被四個女人包圍住的君九言,麵帶苦笑地看著杜挽秋越走越遠。
杜挽秋從頭到尾沒有轉身過一次,留給眾人一個挺直的背影,成一點墨色,最後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