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水落石出
“所以，皇上且相信臣妾和清王妃，那日的確是臣妾和清王妃在一起討論泥人的捏法，臣妾還打算捏一個給皇上呢。”趙婕妤說的出神入化，把人哄進了她的套裏。
“不可能！你在騙我！我專門去了偏殿，為的就是……”君前一著急，把目的都給說出來了，忽然想起來現在在皇上麵前，把到嘴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哦？”皇上的冷臉拉了下來，“你專門？那麽剛剛是在欺騙朕咯？”
皇上說的不溫不火，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生氣了。畢竟在古代，欺騙的皇上可是欺君之罪，不僅腦袋要搬家，還可能會株連九族。
“不，不……父皇您想多了，兒臣絕無二心，隻是碰巧去了偏殿而已……”君前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圓這個謊了，有些手足無措。
“那剛剛的話，皇兄該如何解釋啊？”一直躲在角落的君九言忽然開口了，那不屑的笑仿佛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又好像是個觀眾在看一個愚笨的跳梁小醜演戲。
“這……這是因為、因為……”君前不知道怎麽說了，腦子像被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他努力地回想該怎麽辦，忽然就找了個借口道：“皇上，就算是趙婕妤開口，可是宮中人人都知趙婕妤和清王妃不熟，怎麽可能會有交流！？”說著還看了一眼大臣們，大臣們馬上附和。
趙婕妤可沒有要讓步的意思：“怎麽，太子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是，臣妾和清王妃沒有交流，但是沒有交流可以創造交流啊！王妃與臣妾同是女人，同是有一個心愛的丈夫，怎麽會沒有共同話題呢？”趙婕妤說道，說著還瞟了君前一眼，“太子殿下一看形勢不利便如此緊張，莫不是和這通情之事有什麽瓜葛？”
“不不不，本皇子也信了，信了……清王妃一生明明白白，怎麽可能與小人通奸？是本皇子疏忽了……”君前連忙擺手，馬上開脫這事。
大臣議論紛紛，不過這次討論的內容大多是信了清王妃了，甚至有人覺得相信君前實在愧對杜挽秋。
那麽，事情解決了，杜挽秋又開始疑惑起來。
她那日根本就沒有遇到過什麽趙婕妤，更不可能和她一起織弄什麽精致的小泥人了。還有……那個見麵禮，她根本就不知道長什麽樣子啊……
她扭頭過去，想給君九言一個不解的信號，卻看見他咬著嘴唇，魅惑地笑著，確定了肯定是他幹的。趙婕妤肯定是君九言身邊的人，手工製品也是他交給趙婕妤的。
可是……為什麽她和他在一起這麽久，她卻根本不知道有趙婕妤這個人的存在呢？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讓她這個正妃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混入王府……
哼，這個君九言！
杜挽秋不知覺地來了怒意，可在大殿之上又不好發作，隻好悶悶地撕扯自己的裙擺，不開心地咬著唇瓣。
一旁的君九言看到杜挽秋悶悶的打不起精神，自己反而有一絲成就感。
這麽久了，杜挽秋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嘛。
這樣想著，臉上的笑意更甚。
於是呢，王暉的話不攻而破，皇上把罪定在了王暉身上，治一個汙蔑王妃之罪，滿門抄斬，即日行刑。但是趙婕妤的步步緊逼，讓皇上還是不得不懷疑君前，賞了他二十大板。
雖然不多，但是足以讓君前丟足臉麵的了。
“可是皇上，怎麽有人敢這樣汙蔑自己的主子？”趙婕妤覺得二十大板隻是皮肉之苦，還是讓這個臉皮薄的人丟丟麵子好了。
“也是啊……”大臣們又開始互相討論，真奇怪，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內幕敢讓王暉這樣汙蔑自己的主子啊？！
大家的目光不自覺的轉移到了君前身上。
君前覺得十分窘迫，說道：“自然不是兒臣搞的鬼。”
嗬，不是你，會是誰？
趙婕妤冷笑，但是還是沒有讓人發現。
杜挽秋從醋壇子裏麵走出來了，雖然還是有些心酸，但知道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冷靜的聽他們對話。
“莫不是又是小人作祟？”趙婕妤的話語帶有挑釁之意，眼神盯著心虛的君前，話語直逼君前痛處。
皇帝忽然說道：“愛妃啊，若真的不是前兒做的，我們也不該這樣對他。”他似乎知道了趙婕妤還想讓他丟麵子的目的，幽幽地說道，不冷也不熱，不是維護也不是拒之千裏，就像一個父親對待孩子，不鹹不淡。
“臣妾自然懂得分寸。”趙婕妤一下子就分解出了他的意思，笑著說。
“父皇，兒臣與挽秋恩恩愛愛，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挽秋也是這麽想的，兒臣也是這麽想的，挽秋怎麽可能會和小人通情呢？”君九言作揖道。
這話悠悠地鑽進杜挽秋的心裏，覆在她心上，包裹著她有些酸楚的心。
她悄悄抬眸，瞥了一眼君九言，棱角分明的輪廓勾勒出他俊美的側臉，稀白色的光亮抹在他臉上，竟然多了幾分溫柔。
她雖然知道自己和君九言是逢場作戲，而方才君九言的那番話，也有多半不是處於真心，可她聽見那句話的時候，原本靜得泛不起一絲波瀾的心著實顫了一下。
見君九言含笑望她，她又慌慌張張將眸子移到趙婕妤身上去，表麵上卻波瀾不驚。
這個趙婕妤……確實有些不簡單。待這事過後，必定要找機會與君九言解釋清楚，再商討應對這個女人的計策。
君九言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瞄著她，瞥見她略帶羞澀之意的緋紅小臉，以及不敢直視他的那慌亂眼神，讓他忍俊不禁。
他好像，是第一次為一個人而改變呢……
話說回來，小廝倒是小，可是太子殿下君前可就脫不了關係了，先是被誤會，後又是好像被當成內幕主謀，君前攥緊了拳頭，將心頭升起來的怒屁暗暗壓了下去。
趙婕妤看著甜蜜的兩人，心裏泛起一絲酸楚。曾幾何時她也想過嫁個王爺，廝守一生。卻陰差陽錯進了這朱牆之內，與天下女人爭寵，這些年來，在宮裏的每一日，步步驚心，如履薄冰。
目光一轉，又將注意力放在君前身上。
“現下，太子殿下該如何解釋啊？”
君前幹脆心一橫，將一切推開，於是拱手說道：“兒臣不知。想來，也許是那王暉怕東窗事發，做出來的困獸之鬥。兒臣與那王暉，絕無半點關係，還請父皇明察。”
“如此說來，朕倒是還冤枉你了？”皇上不太相信，眾人目光又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