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這其中一定有鬼!
南笙怔了怔,就看到小一朝她招了招手,那意思,是要她進去。
她猶豫了一下,心中閃過一個不詳的預感,她總覺得,剛才那個人像是傅北寒。
不過瞬間,她的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傅北寒和宮黎夜之間有矛盾,宮黎夜怎麽會把她送到傅北寒這裏?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南笙看著燈光通亮的房間裏,已經不見那人的蹤影了,
南笙進了房間,小一帶著她來到了一樓角落裏的一間房間。
房間的窗戶很大,能看到外邊的施工隊,還在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南笙站在窗口,問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剛才那個人是誰?”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話,隻聽見整理東西的聲音。
南笙轉身,就看到小一低著頭在整理箱子。
她一身黑色衣服,一雙白淨的手在整理東西,看著很是矚目。
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南笙都還沒有看清過小一的臉。
看的最多的就是頭頂,側臉,或者背影。
南笙盯著她,心中有股深深的好奇,想要看清楚小一的麵孔。
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小一的身前,嚴肅道:“抬起頭來!”
她不可能連身邊人的長相都不知道吧?這種情形實在是太奇怪了。
小一收拾東西的手慕的一頓,恭敬的站在一邊,垂著臉,嗓音沙啞,“小姐有什麽吩咐!”
“抬頭!”南笙淡淡的開口,像是吃了秤砣一樣,非要看到她的臉。
雖然她的心裏並沒有多大的希望,因為小一似乎很內向,也很木呐,除了忙碌,她甚至都沒有聽過她說太多的話。
半晌,眼前的人沒有絲毫動彈,南笙有些泄氣了。
對於一個極度隱藏自己的人,你是怎麽拽都不可能讓她抬起頭的。
她就像是鎖在龜殼裏的烏龜一樣,而低頭這個姿勢,就像是她的龜殼,堅硬無比。
南笙抿了抿唇,不打算為難她了,隻是擺了擺手,輕聲道:“你去忙吧!”
她自己還是個囚犯呢,何必去為難一個和她命運相似的人呢,或許小一的命運,更悲慘。
南笙緩緩的坐在床上,一抬眼,就看到小一還站在原地,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
她皺了皺眉,緩緩的,眼前的人抬起了頭,漏出一張過份漂亮的麵孔。
南笙對女人的審美,一直都是很淺淡的,在她看來,有些越是好看的人,靈魂越是肮髒。
就好比陸思穎,費盡心思的想要趕走她,那樣嫉妒又可憎的麵孔,和她確實不相符。
而眼前的小一,確實美的極致,像是個妖精,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大而亮,就像是有魅惑人心的能力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南笙的心底小小的驚了一下,她不明白,宮黎夜把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安排在她的身邊幹什麽?
而且那雙眼睛,她倒是有幾分熟悉,就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南笙站起身,走到小一的麵前,驚喜道:“小一,你真漂亮,以後不要老是低著頭,這樣美麗的麵孔,老是藏著幹什麽?”
南笙說的是真心話,她雖然命運多舛,但是她從未消極過,一直都是在積極的麵對生活。
所以她看著小一,也不像她消極悲觀,如果她要是笑一下,一定更美了。
南笙想著,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去捏一下小一的麵孔,眼前的小一麵色一怔,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垂下頭,一副垂眉順眼的樣子,很是怯懦。
南笙一愣,手僵在了半空中,看來這個小一一定是受過很大的苦,要不然她一個抬手的小動作,也不會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南笙歎了口氣,喃喃道:“你不用害怕,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想要睡了!”
小一很快就整理好東西,轉身出門了。
南笙陷入了沉思,這樣防備至深的人,一定很難走進她的心裏。
宮黎夜這用心,可見之深啊。
南笙坐床上,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邊那些車輛已經不再動了,就連燈光都滅了,一片漆黑。
漆黑太深,就會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
南笙也不例外,她快速的起身,將窗簾拉著,不想看外邊,沒想到剛抬手拉窗簾,窗外就閃過一個黑影。
南笙嚇了一跳,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整個人的脊髓都跟著顫了一下。
荒郊野外,還這麽晚了,誰會從她的窗前跑過?
雖然南笙心中很好奇,但是更多的還是害怕。
第一晚來這裏,她還是趕緊睡覺好了。
不管是誰,都和她沒有關係。
南笙快速的拉上窗簾,還檢查了一下門窗是否關好,這才關了燈,躺進了被窩裏睡覺。
奔波勞累,就會讓人困意深重。
南笙很快就睡著了。
她睡得正熟,突然發覺身上一沉,南笙猛地睜開眼,她的上空一個黑影壓在她的身上,一雙手已經朝著她的身上襲來。
南笙猛地抬手,朝著眼前人打了過去,可是沒先到她的手竟被眼前人緊緊的捏住。
他不知到從哪裏拿的一條繩子,將她的手腕快速的綁住了,南笙劇烈的反抗著,大聲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她慌得不行,真的沒想到第一天晚上,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幾乎是瞬間,一隻大手就將她的嘴巴捂上了。
她的手被綁著,隻能用腿來反抗,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這個黑影。
她有預感,他一定是今天她看到的那個人。
“啪!”
屋子裏的燈光就亮了,南笙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上一輕,有人影攢動,南笙快速的從床上跳起來,鞋子都沒穿,就朝著門口跑去。
她手慌亂的去擰門把鎖,可是怎麽都擰不開,加上她的手被幫著,更是困難了不少。
她急的滿頭大汗,並沒有回頭看那個人,隻是一味的想要逃走。
“什麽時候變得膽子這樣小了?”
屋子裏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話,南笙的動作頓時頓住。
她眉心一跳,這個聲音,她不會聽錯,是傅北寒。
難道她真的沒有看錯,之前站在台階上那個沒有看清的人,也是傅北寒?
南笙驚恐的轉臉,就看到窗邊倚著一個人,他身長玉立,一身休閑服,指尖夾著一根煙,絲絲縷縷的青煙縈繞在他的身邊,將他那雙陰沉的眸子映襯的更是詭異。
南笙心裏有些害怕,緊張道:“傅北寒,你想幹什麽?”
上次傅北寒的惡行還曆曆在目,南笙真的是不敢相信,曾經寵她如寶的男人,會用那樣狠厲的辦法來傷害她。
她的後腦勺傳來絲絲疼痛,似乎是在提醒那天的遭遇。
雖然最終她以死相逼,感覺自己並沒有遭受到侵犯,但是她對傅北寒,真的是怕了。
傅北寒手中的煙隻是拿著,並沒有吸,他盯著南笙看了半晌,一雙眸子深沉而複雜。
有著南笙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傅北寒才將手中的煙頭摁在了窗台上,輕輕一旋,煙蒂就滅了,隻留下一個帶著幾分扭曲的煙蒂。
他微微抬手,將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雙手插兜,腳步輕緩的朝著南笙走來。
南笙整個後背都抵在了牆壁上,整個人頭皮發麻,身體有些打顫,她緊張道:“傅北寒……你……”
“砰!”的一聲巨響,在她的耳側傳來,南笙嚇得雙腿發軟,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傅北寒帶著幾分戾氣的話語,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撲麵而來,“許南笙,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大的用處!”
南笙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深沉的眸子,傅北寒的眼底帶著怒火,南笙抿唇,皺眉道:“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她確實不明白,自從被麵具男帶走後,她整個人的生活都被打亂了。
就連傅北寒她都看不懂了。
不過想想看,她好像也從未了解過他。
南笙的心頭劃過一絲苦澀。
傅北寒冷哼一聲,“嗬,這會兒你到是純淨的很啊?裝作白蓮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接近我,泄露出我的計劃和目標,那個姓宮的又會怎麽知道?你還以他的妻子出席宴會,你以為,就你這幅千人騎,萬人睡的身體,有誰會娶你?不要以為跟了宮黎夜你就能一飛登天,現在你還不是被乖乖的送到這裏來?!”
南笙的心口猛地一驚,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傅北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北寒冷笑一下,收回砸在南笙耳邊的手,站起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滿臉的慌亂,無辜和緊張。
他心中鄙夷,每次裝無辜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神情,當初在那個男人的床上時候,她也是這樣。
一副她沒有錯,她是無辜的樣子。
傅北寒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快速的轉過臉,盯著窗外,麵孔冷如寒霜,話語淡漠無情,“不要管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今天來,隻是要告訴你,你來這裏的職責,就是我暖床泄欲的工具,除此之外,別無它用!”
南笙猛地顫了一下,她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悲痛。
傅北寒說的沒錯,她就是賤,明明人家如此厭惡,如此惡語的往她的心窩子上戳,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的去疼,去難受。
她不是賤是什麽?
南笙苦澀一笑,緩緩上前,站在傅北寒的麵前,抬起手,盯著手上的繩子,笑道:“既然傅少這樣說,那我也該執行我的職責!還請您鬆綁!”
他罵她賤,那她就賤到底又何妨?
反正在她心裏,這個標簽,早就去不掉了。
傅北寒的臉色僵了僵,眼底含著風暴,他咬了咬牙,一把將她手上的繩子扯開。
南笙閉了閉眼,覺得眼睛幹繃繃的,有些難受。
好像是幹涸的水管一樣,再也落不出一滴水了。
她緩緩的抬手,將自己的衣服一點點的往下脫。
傅北寒也就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的動作,隨著她的手一點點的蔓延,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沒有了。
南笙閉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個糕點一樣,等著傅北寒享用。
傅北寒的瞳孔驟然緊縮,一雙眼睛震驚的盯著南笙的胸口,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曾經膚白如雪,完美無瑕的身體此時胸口處竟然有一大片猙獰的疤痕。
傅北寒記得,上次在宴會上見南笙的時候,她的身上並沒有這些的。
這些傷疤,就像是一個巨型蜘蛛一樣,趴在她的身上,帶著幾分駭人的氣勢,直逼他來,讓他不忍直視。
一時間,傅北寒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不過瞬間,就消失不見。
他眸光冰冷,盯著南笙素淨的臉冷聲道:“今天就算了,我今天沒有興趣!”
他說完,就快速的轉身開門出去了。
南笙一睜眼,就看到門被關上,甚至連傅北寒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她苦澀的勾了勾唇,一件件的又把衣服穿上,躺在了床上繼續睡覺。
房子外邊,一棵樹下,一個人隱匿在陰影中,隻能看到點點猩紅和淡淡的煙草味。
莫北頓了一下,上前,恭敬道:“傅少!”
“事情辦得怎麽樣?”
淡漠沙啞的聲音傳來,莫北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擔心,他猶豫道:“少吸點煙,對身體不好!”
傅北寒指尖的煙慕的輕顫了一下,帶著幾分好笑,從煙霧繚繞間盯著莫北,“怎麽?老爺子把你派到我身邊,就是讓你監視我的麽?”
莫北快速低頭,“屬下不敢!”
“不敢那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不要多話,否則你怎麽來的,我就會讓你怎麽回去!”
莫北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抿了抿唇,沉聲道:“是!”
傅北寒的情緒似乎很不好,帶著幾分煩躁。
莫北不敢再多話,嚴肅道:“從這幾天派去的人回來匯報,宮黎夜並沒有什麽動作,每天就在忙活他的那個新公司,白天公司,晚上拉著那些之前在宴會上簽單子的那些客商聚會相談,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項目,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傅北寒眯了眯眼,一雙黑眸中迸射著陰冷的光芒,“不可能,他平白無故這樣大張旗鼓的和我作對,又突然間和我商量要合作,甚至四六分成,這樣的好事,怎麽會偏偏落在我傅北寒的頭上?這其中一定有鬼!繼續找人盯著,不要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是!”莫北低了低頭,就轉身離開了。
傅北寒心中疑惑很深,雖然猜到宮黎夜不安好心,更關鍵的是,他竟然把許南笙都送到這裏來,這就更奇怪了。
傅北寒盯著許南笙的房間,眼底閃過一絲陰騖。
第二天一早,南笙就早早的醒來了。
因為昨晚傅北寒的緣故,她並沒有睡好,而且一大早,工地又開始施工了,震耳欲聾的機器聲,吵得她根本就休息不好。
南笙換了衣服,一出房間,就看到傅北寒正拿著一張報紙坐在餐桌邊,邊吃邊看。
這幅場麵,讓南笙的眼睛有幾分模糊。
記得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傅北寒也是有這個習慣。
吃早飯的時候,喜歡看報紙。
而此時的房間溫馨又安靜,他坐在陽光下吃早餐,此情此景,倒是像極了相依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慕的讓她心底湧上一股酸澀。
“小姐,吃飯!”
小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邊提醒。
南笙快速的回過神,轉身進了洗手間。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洗漱好才出去。
餐廳裏已經不見傅北寒的身影,南笙心頭閃過一絲落寞。
隨即她又覺得自己真的是賤,像傅北寒說的那樣。
他明明如此厭惡她,隻把她當做是一個玩物,可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為他牽動。
南笙簡單的吃了早飯。
小一就說道:“小姐,出去!”
南笙微愣,“去哪裏?”
這座房間地勢偏高,從窗外她能看到不遠處正在施工的地方,這會兒才看清,原來是在挖一個山。
好好的山,為什麽要挖?
南笙心底閃過疑惑,小一已經拿來了兩個安全帽,遞給南笙一個,她自己戴上一個。
南笙看著手中的安全帽,疑惑道:“我們是要去工地麽?”
她看到那些工人,戴的都有安全帽。
小一點頭,已經戴好帽子,南笙也快速戴上,她甚至都來不及多問,就被小一拉著出門了。
房子前邊的這一條路,還是平整的水泥路,他們走了大概二十多米,有一排臨時搭建的民工房。
民工房周圍的環境很雜亂,有些房門開著,還能看到裏邊休息的工人。
這會兒的天還有些熱,他們有的還光著膀子,南笙快速的別開眼,跟著小一往前走。
要想去工地,必須要經過這一片民工房。
那些人吃住都在工地上,想要見個女人,幾乎都是不可能,況且這還是偏遠山區。
南笙和小一從這裏經過的時候,頓時吸引了不少男工的側眼。
有幾個膽大的還朝著她們吹了幾個口哨。
帶著幾分輕佻的意味,說道:“小妹妹,你們哪裏來的?這太陽這樣毒,要不要進我們的房間來躲躲太陽啊?!”
頓時周圍一陣哄笑。
南笙麵色青紅皂白的,雖說她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但是十幾個人這樣看著她,她還是有些不能麵對。
南笙瞥了一眼小一,她麵無表情,隻是拉著她得手,走的快了幾分。
突然,傳來一道犀利的聲音,“你們幹什麽呢?不好好幹活,小心自己工作怎麽丟的都不知道!”
南笙一怔,就看到一個個子中等的男人腳步飛快的朝著她們走來。
工房裏的男人都出來了,看著男人笑道:“趙哥,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們不過是和小姑娘們說兩句,又沒有做什麽犯法的事情,至於搭上工作麽?”
趙哥三兩步走到他們身邊,小心翼翼的看了南笙一眼,嗬斥道:“你們長點眼,沒看到她們是從哪裏過來的?可是上邊下來的,老板的女人你們也敢調戲,不要命了?!”
趙哥一句話,頓時讓他們嚇壞了,吃驚又慌亂的看著趙哥,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哥不耐煩道:“行了行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要在這裏呆著了,有空就多休息會兒,馬上就要換班了!”
眾人一哄而散,都進了房間。
南笙和小一已經走遠了。
她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但是下次從這裏經過,他們應該不會再出言不遜了。
“許小姐,等一下!”
趙哥的話傳來,南笙和小一的腳步頓住,疑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