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賣身契

  喬媽媽看著南笙,略帶埋怨道:“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你這孩子,真的是太見外了!”


  南笙和喬艾關係好,從前就經常幫助喬艾來照顧她。


  當初南笙家境好,她幫助她們,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是現在,南笙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


  這孩子,在她心裏,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喬媽媽多少有些心疼。


  南笙笑的靦腆,“阿姨,不能這樣說,我來看您,要是不帶東西,我過意不去。”


  本來這些東西,她也不會去吃,還不如給了喬艾家。


  現在她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也幫不了喬艾,就當是盡一點心意了。


  喬媽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拉著南笙坐在沙發上,問道:“現在工作怎麽樣?你弟弟有起色了麽?”


  “工作還好!我弟弟……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南笙說到弟弟,話語裏不免有些傷感。


  喬媽媽歎了口氣,握著南笙的手,心疼道:“唉……你說說,這命運怎麽就這樣會捉弄人,為什麽好人都沒有好報?”


  喬媽媽說著,又想到自己的人生,眼底很快就染了一層水霧。


  南笙一愣,知道自己又說多了,忙說道:“阿姨,你不要多想,艾艾現在工作穩定,你們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南笙知道,這些口頭安慰,並不能真正寬慰喬媽媽的心,但是她還是得說。


  喬媽媽歎了口氣,扯了一個勉強的笑,就轉移了話題,“談男朋友了沒有?”


  南笙楞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


  南笙心頭不禁苦笑,男朋友沒有,倒是男炮友多了一個。


  傅北寒……應該算是她的炮友吧?


  畢竟金主和女人之間的交易,不就是為了那點兒事兒嘛?


  兩人聊了半個小時,南笙才告別了喬媽媽,離開了。


  南笙一下樓,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南笙腳步一頓,有些茫然,莫非陳辰還沒有走?

  她不懂車子,更分不清車子的標誌什麽的。


  隻是覺得眼前這輛車子,和陳辰的車,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她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才決定上前看看。


  萬一真的是陳辰,他這段時間幫了她這麽多,她要是不上去打聲招呼,也有些不合適。


  她緩步上前,車窗貼著黑色的太陽膜,根本就看不到裏邊。


  她盯著駕駛位的車窗看了半晌,隻看到裏邊有個模糊的人影,靠著後座,不知道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傅北寒靠著後座,姿勢慵懶,一雙黑眸微眯,漫不經心的盯著窗外的許南笙,一張冷硬的麵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多久,眼前的女人就抬手,臉上掛著微笑,似乎是想要敲敲窗戶。


  傅北寒手指微動,在南笙敲窗的一瞬間,拉下了車窗。


  車窗緩緩下降,南笙還未看清裏邊的人,“陳辰”二字就脫口而出。


  待到車窗全部落下後,南笙頓時就石化了。


  車窗裏坐著的男人,矜貴帥氣,渾身上下透著倨傲和疏離,整個側臉線條僵硬鋒利,就像是一把利劍,猝不及防的紮進了南笙的心理。

  她呼吸一滯,抬起的手還未放下,就被裏邊的人伸手捏住了。


  傅北寒眸光含著嘲弄,淡淡的睞著南笙,雖然沒有多大的怒意,但是南笙知道,這個樣子的傅北寒,才是最可怕的。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微微縮手,手腕卻傳來更大的痛楚。


  南笙呼吸一緊,就不動了。


  傅北寒看著許南笙愁眉苦臉的樣子,想到她剛才微笑敲窗的樣子,和陳辰說話的樣子,哪一個比現在好看。


  “嗬……”傅北寒輕嗤出聲,削薄的唇,帶著駭人的冷意就吐露出了一句讓南笙心痛的話,“怎麽?看到是我很失望?還期待著陳辰?許南笙,這才幾日功夫?這陳先生就變成了陳辰?下一步,是不是要發展到他的床上去?讓他看看你的床上功夫有多厲害?你還真的是不知廉恥啊?不要忘了,陳辰閱女無數,就你那兩下子,估計還入不了陳辰的眼!”


  傅北寒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南笙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生氣,隻是覺得這些話,讓她的心理很不舒服。


  心口悶悶的,疼疼的,難受的緊。


  她咬了咬唇,眸光含著淡笑,紅唇輕啟,更是微微俯身,將那隻被捏著的手臂擔在窗沿上,另一隻手曖昧的伸進車窗裏,撫上傅北寒的臉,笑道:“我床上功夫如何,傅少不是很清楚麽?再說,傅少整日不見人,我總不能委屈了自己吧?這陳辰對我,那可真的是好的沒話說,我受傷住院,您不見人影,也不能不允許別人不來看我吧?就算是看到床上,也好像和您沒有關係吧?!”


  南笙說話的時候,紅唇微微嘟起,眼底還帶著絲絲哀怨,倒真的是像足了女人埋怨男人不貼心的樣子。


  他既然說她不知廉恥,那她隻好得坐實這個名稱了。


  反正他們之間的關係,南笙覺得越僵越好。


  這樣她就不會被陸思穎當成仇敵了,等到南博醒來了,她就帶著南博離開,走的遠遠地,再也不回來這個地方。


  尤其是,有傅北寒的地方。


  南笙隻覺得手腕上的力度逐漸加大,她的臉上依舊是掛著淡笑,毫不在意的樣子。


  傅北寒一雙黑眸風雲莫測,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兆,帶著驚天動地的趨勢。


  他大手猛地一拽,南笙整個身體就像是得了支點一樣,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超裏邊探去。


  她瞪大了眼睛,連驚呼出聲都沒來得及,整個人就被傅北寒從窗口拽進了車裏。


  更悲催的是,她這一頭,直接栽進了傅北寒的大腿上。


  而她的臉,更是和傅北寒的大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刹那間,她的臉羞的通紅。


  此時的南笙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讓身邊的某人有多麽的難忍。


  她穿著裙子,這樣的翻轉,漏出一雙白淨的雙腿,在裙擺邊緣處,因為擠壓,讓那條溝壑越發的撩人。


  傅北寒的眸光一沉,猛地一使勁,南笙就像是倒栽蔥一樣,紮進了一邊的副駕駛。


  緊接著,身邊人一腳油門,“嘭”的一聲,她就跌在了車前的皮質置物箱上。

  然後摔在了前座的踏腳空間裏。


  這樣的撞擊,讓她的腦袋暈乎乎的,眼冒金星,隻看見好多個傅北寒在晃悠。


  半晌,她才定住心神,緩緩的爬起來,坐在了座椅上,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係好安全帶,將臉扭向窗口,一聲不吭。


  傅北寒開著車,滿臉戾氣,根本就沒有去看許南笙。


  就這樣,兩人相對無言,車子就到了別墅。


  車子一熄火,傅北寒就快速的下了車,然後繞到副駕駛,猛地打開車門,將裏邊的許南笙連拖帶拽的拉了出來。


  許南笙眉心緊皺,有些惱火道:“傅北寒,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許南笙的一道怒吼,讓傅北寒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臉上的神情也微微變了一下,但,隻是一下,又恢複了冷凝狠厲的模樣。


  他雙唇緊抿,眼底迸射出的寒意,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冰淩一樣,刺進南笙的心理。


  他一反手,就將許南笙扛在了肩上,進了別墅。


  許南笙半吊在傅北寒的肩上,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晃的,這樣的感覺,讓南笙的心口泛起一股酸意,就像是膽汁都要被晃出來了。


  李嫂聽到動靜,一開門,就看到這樣的陣仗,趕忙將房門打開,小心翼翼的看著滿臉陰沉的傅北寒,緊張道:“傅先生,這是怎麽了?”


  “滾!!”


  傅北寒一聲暴喝,將李嫂嚇了一跳,立馬禁住了聲,不敢再問一句,惶恐的站在一邊。


  傅北寒扛著許南笙,三步並做兩步,上了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李嫂才大大地鬆了口氣,眼神看著二樓,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半個月裏,許南笙沒有回來過,傅北寒也沒有回來,這一回來,兩人同時回來,看剛才那樣子,兩人像是鬧別扭了。


  “嘭!”


  一道巨大的摔門聲傳來,李嫂嚇得全身顫抖了一下,腳步輕移,進了自己房間。


  二樓房間,許南笙被傅北寒猛的摔在了床上,柔軟富有彈性的床將許南笙反彈了一下,又落下。


  她大腦暈乎乎的,心口翻騰的厲害,整個人難受的不得了。


  就連胸口的傷疤,也泛起了疼意。


  還未看清眼前人,就隻覺得身上一沉,整個人就被傅北寒壓在了身下。


  她艱難的動了動,這才看清眼前離她隻有一厘米近的傅北寒,鼻息間都是傅北寒身上味道,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傅北寒沒有動彈,隻是一雙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冷意盯著她。


  南笙抿了抿幹澀的唇瓣,秀眉微蹙,不悅道:“放開我!”


  “嗬!”一道極盡諷刺的聲音,從傅北寒喉間溢出,他整個眼角上挑,帶著嘲諷的弧度,薄唇輕啟,帶著冷冷的寒意,拍在南笙的臉上。


  “許南笙?我告訴你,你收了我的錢,就是我的人,別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就你這低賤的女人,隻配做情婦,想要攀龍附鳳,簡直是癡心妄想!!”


  傅北寒說話難聽,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南笙依舊是學不會百毒不侵。


  她被傅北寒壓的胸口有些疼,心中像是藏著一股怒火。

  她扭過臉,不想去看傅北寒,她的心理很累,隻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可偏偏她這樣的舉動落在傅北寒眼底,就像是蝴蝶效應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傅北寒猛的抬手,順著南笙的腰線下滑,將她的裙子撩起,冰涼的觸感襲來,南笙全身一驚,驚恐的看著傅北寒,“傅北寒,你不要這樣,我現在不想!”


  傅北寒冷笑的將她的裙子扯下,“你不過是我買回來的一條狗,你有權利說不麽?許南笙,我今天就要告訴你,一條好狗應該怎麽伺候好主人!”


  南笙胸口一痛,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傅北寒猛的反轉了過來。


  “跪下!”


  傅北寒滿眼猩紅,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此時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征服許南笙,讓她聽話,讓她服從。


  南笙掙紮著,大叫著,“傅北寒,你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傅北寒嘲諷一笑,狠厲道:“休想!”


  他話音剛落,南笙隻覺得一陣刺痛襲來,有什麽東西將她一分為二。


  那種疼痛,是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就連當初她的初次,都是在傅北寒極盡小心又隱忍的情況下,照顧她的感受,才慢慢在他身下綻放的。


  別人都說初次是最痛的,可是她卻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可如今,這樣的痛苦,比刀子在她身上捅還要痛。


  傅北寒是在懲罰她吧,可是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她咬牙承受著傅北寒的撞擊,將滿腹的情緒都壓了下來。


  傅北寒看著低頭隱忍的南笙,心中的火焰更甚,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腰身,一隻手猛地朝她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怒吼道:“叫啊!你不是很會叫麽?你叫啊!!”


  他的動作更加迅猛,南笙覺得她好像要被傅北寒撞散架了。


  南笙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傅北寒的手從後邊滑至前邊,隔著衣服大力的在她的胸口揉捏。


  一時間,她隻覺得有股尖銳的疼痛襲來,原本剛定痂的傷口,好像都破皮了。


  雙重疼痛,讓南笙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傅北寒眯著眼睛,冷漠的盯著許南笙的後背,身下的動作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他的心理,早就被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也逐漸迷失在南笙的身體上。


  他不管她聽不聽他的話,隻是用自己最原始的方法來懲罰她。


  懲罰她對別人言笑晏晏,對他麵如死灰。


  半個小時後,直到他饜足的釋放出來,傅北寒才抽身離開。


  居高臨下的盯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南笙,冷笑道:“許南笙,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否則下一次,就不會是這樣簡單了!”


  傅北寒穿戴整齊,摔門離開。


  南笙的心口猛地一震,一雙漂亮的眸子,像是失去了光澤一樣,帶著灰暗的顏色,呆呆的,毫無焦距。


  良久,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睛,也合上了整個心房。


  不過五分鍾,“嘭!”一道劇烈的摔門聲傳來。

  換了一身衣服的傅北寒,神色冷凝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扔在南笙的麵前,“簽字!”


  半晌,沒有聽到南笙的回答,他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南笙依舊是剛才他離開時候的樣子,隻是眼睛閉著,唇瓣微微抿著,眉心皺著,看上去很是難受。


  不過這些,看在傅北寒的眼底,就像是她在裝一樣。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掏出筆,塞進南笙的手中,然後用自己的大手包裹著她的手,代替她在那張紙的右下角簽上了許南笙這三個字。


  從頭到尾,南笙的眉心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傅北寒滿意的看著手中的那張紙,然後又掏出自己的章,蓋在了上邊,拿著離開了。


  不多時,他又返回來,手裏依舊是捏著一張紙,再次來到床邊,輕飄飄的扔在了許南笙的身上,狹長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床上的人,“這張紙,你最好收好,以後要是違背上邊的任意一條,你的後果,一定會很好看的!”


  傅北寒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再次傳來,“嘭”的關門聲。


  床上的南笙才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眸子含著死寂。


  她艱難的將手背到後邊,摸到後背上的那張紙,拿到眼前。


  當她看到最上邊的三個大字的時候,唇角頓時彎了一道涼薄的弧度。


  賣身契。


  嗬嗬……傅北寒還真想的出來。


  她大致掃了一眼,傅北寒的意思,是用她拿走的那五百萬,買她三年,三年後,各不相幹。


  果真,她在傅北寒的眼裏,和妓女沒有什麽區別。


  裏邊還有各種條例,都像是量身為她定製的一樣。


  泛著殘酷的光芒射進她的眸中,她的心中。


  她抿了抿唇,還未將這張賣身契收起來,房門就被打開了。


  南笙心頭一慌,還未來的及反應,李嫂就心疼又吃驚的大叫,“小姐!”


  南笙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她慌忙的坐起身,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她此時有多狼狽,心底就又多痛。


  傅北寒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李嫂上來,讓她丟臉。


  “小姐,傅先生他,真的是太狠了……”


  饒是李嫂是過來人,也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被男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尤其是她開門那一瞬間,看到的景象。


  簡直觸目驚心的,許南笙的整個大腿都被掐成了青紫的痕跡。


  李嫂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南笙僵硬一笑,“李嫂,我沒事。”


  李嫂沉默了,她咬了咬唇,轉身去了衣帽間,給她拿了一套睡衣出來,“小姐,先去洗洗吧!”


  南笙點了點頭,“謝謝!”


  李嫂心疼的上前,扶著許南笙朝洗手間走去。


  傅北寒讓她上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會是這種景象。


  雖然她很想離開,但是傅北寒的命令,她不能不聽。


  看著步履蹣跚的許南笙,她心底的疼痛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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