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機關
那一刻,林之昭的呼吸一滯,手腳冰涼,他覺得他應該往回跑,但是腳就好像在吊橋上生了根一般,挪不動半步!
“咯咯咯……”詭異的聲音傳來,林之昭抬眼看去,發現那女子是坐著的,她完全轉過來之後,隻有一張幹屍般的臉!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竟然緩緩的張開了嘴,同時,那種“咯咯咯”的聲音更大了!
林之昭驚叫一聲,腳一軟,就從吊橋木板間的縫隙掉了下去!
好在最後關頭,他手抓住了鐵鏈,但是他的手卻在冒虛汗!
耳邊是詭異的笑聲,腳下是萬丈深淵,而最可怕的不是這些,最可怕的,是他發現吊橋的一端插入山體的木樁漸漸鬆了,他死定了,這下吃定了!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木樁完全抽了出來,而他抓著吊橋上的鐵鏈,身體一空,頓時往下落去。
因為吊橋隻斷了一邊,像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旦他的身體撞到山壁,手絕對會鬆開,然後直接掉下去,所以就在他下落的一瞬間,他便已經認命,手也沒有抓得那麽緊了。
當鐵鏈從他手中滑落的時候,他耳邊還是那種滲人的聲音,而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人,跟他一起跳了下來!
夜沐一個俯衝,一手夠到了吊橋的鐵鏈,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林之昭的手!下一秒,吊橋橋體狠狠砸向一側山壁,也是夜沐視事先用腳抵住了,所以林之昭下半身撞到山壁上了上半身卻沒有。
“那麽早鬆手,你很想死麽?”
夜沐的聲音傳來,即便在吊橋的“咯吱”聲,和上方古怪的笑聲中,她的聲音依舊輕鬆,那種輕鬆,讓林之昭很想哭!
她居然再一次救了他!不管她是出於什麽目的,什麽原因,林之昭隻覺得,他會記這個人一輩子!
“喂,傻了?”夜沐的聲音將林之昭的神喚了回來,“我現在拉你一把,你自己抓著鐵鏈往上爬,知道嗎?”
林之昭點點頭,但很快又糾結的說,“不、不能上去!上麵有鬼!”
而夜沐卻嗤笑了一聲,“這麽膽小,你之前怎麽有膽子跑的?”
說著,她用力一拉,林之昭的手就抓到鐵鏈了。
夜沐笑著說,“自己抓緊點,再掉下去了,我可拉不住你,我先上去了!”
說著,就先一步往上爬去。
林之昭之前腿軟,就是因為上麵的女鬼,但是有夜沐在,他發現他什麽都不怕了,所以手上有了力氣之後,他咬牙跟著往上爬去。
夜沐先一步上去了,但是她上去之後,林之昭既沒有聽到她尖叫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別的動靜,就是那種“咯咯咯”滲人的笑聲沒有了。
他奇怪的喊,“夜小姐?”
夜沐沒有回應。
他有些害怕了,又喊了一聲,“夜小姐?”
夜沐依舊沒有回應,他心裏打鼓,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不繼續往上爬,於是乎,他提心吊膽的繼續往上,終於,在他爬上去,探出頭的一瞬間,一個幹屍頭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我死的好慘啊~~~”
“啊!!”林之昭驚叫一聲,連忙鬆手往後掉去,卻不想被夜沐一手揪住了衣領,然後她直接將人給提了上來!
夜沐將人頭放在一邊,哈哈大笑,“就你這慫樣,你剛剛是怎麽敢撇下我一個人跑的?嗯?”
夜沐絕對不承認她是在報複,然後故意嚇唬他,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不嚇唬他一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所以夜沐半點都不心虛。
上了懸崖之後的林之昭腳還是軟的,剛剛他突然撒手,若不是夜沐,他這會已經死了,但一想到她嚇他,他就氣憤的說,“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夜沐蹲在他身邊笑著說,“那你嚇死了沒有?我還你還活的好好的啊!”
林之昭用力的瞪了她一眼,不過視線落在一邊的幹屍上,眼神又帶著恐懼。
“這不是普通的幹屍,我剛剛看到她動了,你怎麽敢……”怎麽敢將人家的頭揪下來?
夜沐指著一邊的椅子說,“不是我揪的,而是這個女人生前就被砍了頭啊!我之前上來的時候,她就衝著我笑,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就伸手一抓,誰知她頭是鬆的,拿開一看,裏麵就是個木頭機關!”
林之昭抬眼看過去,發現這個女人坐著的椅子,明顯也不是一般的椅子,顯然是修葺這裏的人特意安排的,就是想用來嚇唬人,林之昭心中惱怒,一想到他之前嚇得腿軟,十分不甘心,可當讓他靠近那幹屍,他又是不敢的。
夜沐笑著說,“來的路已經被我毀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腦子裏肯定有全部的地圖,這一次,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屍體一眼,“現在隻是嚇唬人而已,但誰知道裏麵還有什麽呢?沒有我,你出的去麽?”
夜沐故意說得陰岑岑的,林之昭心裏發虛,但也知道夜沐不會殺他,於是他站起來,鼓著包子臉,惡狠狠的說,“那你跟著我不就行了?”
夜沐也站了起來,準備跟他走。
林之昭回頭看了懸崖對麵一眼,“你就這麽走了,難道不擔心上麵的人來找你,找不到?”
夜沐道,“不用擔心,她笑著說,我把前麵地道的機關完全毀壞了,那裏的地道不會動了,而且,我在進來不遠的地方就留下話,並把路給封了,他們進不來的。”
林之昭皺眉,最後哼了一聲,“說的好像你篤定會有人來救你一樣……”
夜沐笑而不語。
而另一邊,墨臨淵看著封堵的道路,皺了皺眉。
“陛下,這裏有字!”
墨臨淵連忙看過去,卻見夜沐說,要他去山腳下等她,她一旦出來,就會燃放煙花,還說,她絕對不會有事。
可若是沒事,小沐兒為什麽會將地道震塌?這隻能說明,這裏麵有危險,而她不想他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