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決裂
千萬隻螞蟻啃噬著心髒，原本已經滋滋滲血的傷口傾然間要支撐不住他的身體。即使在路上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此刻卻還是承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的妻子竟然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叫他怎能不恨！
“三個月前，你就已經跟莫帆在一起了？”短暫的失控之後，陸少函想起時間問題，那個時候應該是許若萱剛剛認識莫帆不久，怎麽會？
“若萱，你不要騙我。”找盡所有理由，不過是想要一個不那麽殘忍的答案。
這個場景在見到陸少函的時候，許若萱就已經排練過許多遍了，她的表情挑不出一絲錯漏，還是那樣洋溢著幸福。
“陸少函，這個時候我有必要跟你說謊嗎？莫帆對我的好你不是看不到，就是因為我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啊。還有，我們已經在前一段時間定下了婚期，很快我們就要去領證結婚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會跟一個沒認識幾天的人，上……床”連汗珠都是泣著血的，這樣透著冷意的空間裏，他的額頭竟然生了細密的水漬。
不敢去瞧他通紅的雙眸，許若萱似不經意間把頭望向門口，落在陸少函眼裏，是她迫不及待想要去見外麵的莫帆。
“愛上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在看到莫帆的第一眼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身體的歡愉建立在愛的基礎上，又有哪裏不對嗎？”
殺人於無形也不過如此吧，陸少函感覺自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任何色彩放到麵前也都是黑白帶著死寂的模樣。
“哦，知道了。”語氣是恰如地獄歸來般的毫無生機，甚為平淡的說出這四個字，陸少函垂首看向她的小腹。
那裏麵正在孕育新的成員，卻要添上他的性命來換！
“那麽.……嗬，祝你跟莫帆.……罷了，許若萱再見。”他惡毒的話難以在許若萱麵前開口，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來時的一腔熱忱早被澆熄，陸少函知道他們此生無緣。
許若萱以為他會怒到不能自持，已經想好悄悄挪步到門口開門，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少函早就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心中的絕望更甚，他不在理會許若萱，轉身擰開門鎖，因為動作太過突然，把門外的許若廷嚇了一跳。
他無心去觀察任何人，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悉尼的夜比之A城要暖，他苦笑一聲，度過這些日子有多難，別人都不知道。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散步在小路上，周圍的景致都曾出現在許若萱的朋友圈裏，不用去看他也能知道哪處的花開得正豔。
手機的屏保還是之前許若萱的照片，她逆著微光淺笑嫣然，陪伴了他多少孤寂的夜。
滑動相冊，有執行命令彈出‘確認全部刪除’手指在取消處停留許久，他忍不住再看一眼照片，按下確認。
……
“若萱，如果感覺難受，就哭出來吧。”莫帆看到她悵然若失的表情，也知道這次的談話或許真的是結束。
許若廷將她摟緊懷中，之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難受，他心疼許若萱竟然對那個人還是這麽念念不忘。
“若廷，我們兩個人以後都不會再有聯係了。”她的表情跟剛剛陸少函的並無分別，都是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樣。
“姐，你還有我，還有莫帆哥更何況你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我們都會永遠永遠陪著你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去登記。”莫帆的大手覆上許若萱的肩膀，那樣溫暖的感覺，讓她想要靠近。
許若萱搖搖頭。“莫帆，你應該知道剛才那些話都是為了讓陸少函死心。”
“我知道，可是若萱，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點動心嗎？”不顧一旁的許若廷，莫帆問出暗藏許久的話。
她還是把頭埋在許若廷的懷中，任誰也看不清此時的表情。“動心是有的，可是我現在根本接受不了一段新的感情，無論我怎麽逃避，陸少函對我的影響還是在潛移默化影響著我的生活。”
“更何況這孩子.……”瞞得過一時，但誰也說不準以後會不會被別人發現。
許若萱抬起頭，重新端坐在一旁。“若廷，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看得出來她有話對莫帆單獨說。
“莫帆哥，看好姐姐。”
“我會的放心，路上小心。”
隨著大門再一次關閉，偌大的房間陷入短暫的安靜，都不知該如何開口。莫帆知道許若萱現在的心態有些混亂，取過毯子蓋在她的腿上，不再出言打擾。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刻意想到之前的生活了，可回憶卻在陸少函離開後如潮水般湧入許若萱的腦海裏。
不是這三年的苟且偷生，而是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樣子，年少又懵懂，二人恨不能每天膩在一起，相看兩不厭無言話衷腸。
陸少函知道她喜歡吃蛋糕，也總是換著花樣討她的歡心，在夜深人靜時也曾執手相論未來。
他們要生一雙兒女，看著他們長大成人安家立業，再過三十年兒孫繞膝笑語滿堂，還是要和現在一樣完整走完此生。
眼底的溫熱將她拉回，不知不覺早已潸然淚下，幾年而已卻是泣著血的路途，不能回頭了，都已經沒有退路。
“若萱都過去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莫帆見她如此傷心，趕忙出言安慰。
“難道你要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一輩子嗎？”
她哭到聲嘶揭底，原本整潔的發絲也在此刻淩亂。“莫帆，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
這才是她真正的心意吧，盡管一直在莫帆身邊都是淺笑嫣然，可她有哪一刻是真正如釋重負的開心呢？
哪怕許若萱不說，但偶爾流露出來的悲傷還是會被察覺，莫帆早知她的心思還沒有完全放下，所以沒有給她施加任何感情上的壓力，沒想到還是因為陸少函的到來前功盡棄了。
他伸手將許若萱帶進懷中，“沒事若萱，我們都給彼此時間，長路漫漫我會陪你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