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攤牌
他似乎是歎了一口氣,陸月清這張牌,在張芝予手中拿捏的正好,隻要在不經意間亮出,陸少函一定會繳械投降。
見陸少函不再說話,張芝予似乎是有些著急,連語氣都變得尖銳起來。
“少函哥,難道你忘了!月清和伯母是怎麽出事的嗎?如果不是因為她,月清現在就可以陪著我了,也不需要你來可憐!”
“為了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你不怕背負上罵名嗎?這麽多年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裏,也感同身受,而她呢?許若萱過的怎麽樣?她現在正在跟別的男人逍遙快活,又怎麽會在乎你的感受。”
她的話正中陸少函心中最為脆弱的部位,近日以來夜不能寐的確也是因為許若萱,想到她和莫帆擁抱的一幕,他就翻來覆去睡不著。
甚至連酒精都不在起到麻痹的作用,他越喝酒對許若萱的思念就更甚,也隻有孟宇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不要再說了!”
陸少函的聲音提高了些,眼中是濃濃的痛楚,張芝予看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哪裏還肯放過這個挑撥離間的機會。
“別人不敢說,我偏要說,因為我知道月清的好,知道她年紀輕輕就活活被大火燒死的痛苦!”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不定,想到陸月清,他心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燃燒不盡。
“許若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這三年遠遠不能償還她欠下的債,我要她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折磨一輩子!”
折磨是假,想把許若萱困在自己身邊是真的,這種話又怎麽會對張芝予說呢,對若萱的愛隻有陸少函才最為清楚。
張芝予看到他的情緒幾近失控,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她撲在陸少函懷中,抬頭吻上他的唇……
許若萱聽到陸少函咬牙切齒的話之後,踉蹌的退了幾步,原來不管怎麽樣她在陸少函心中還是擺脫不了殺人犯的陰影。
那麽說陸少函之前對自己的好都是掩飾,他的目的還是要把她帶回去囚禁,那樣的日子,許若萱簡直不敢想象。
她現在隻想盡快逃離,卻在將要轉身時看到二人擁吻的一幕,心中的酸澀幾乎要把她淹沒,許若萱不想在停留,悄然離開。
陸少函感覺到唇上的濕潤,他一驚不假思索的就要把張芝予推開,手臂上沒有控製力道,張芝予重重摔在地上,腿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差點尖叫出聲,但她還是死死的忍住了。
跟陸少函接觸下來,他的脾性張芝予也摸了個七八分,陸少函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強忍著的眼神。
“對不起,是我沒有控製住自己。”他把許若萱打橫帶回病房,立刻找了醫生前來檢查,索性並沒有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隻不過張芝予在醫院的修養又要延長幾天。
看她沒有什麽事,陸少函也不想多待,說了一聲公司還有事,便離開了她的病房。
此時正是許若萱打電話過來,他驚喜的趕緊接通,話筒裏傳來的是她冰冷的聲音。
“陸少函,我們見一麵吧,在醫院外的咖啡廳。”
聽她這樣說,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但陸少函還是急忙趕去。
她的眼睛有些微紅,好像是剛剛哭過,選了她最愛坐的窗邊,桌上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陸少函停在她的對麵,輕聲問道:“若萱,你還好嗎?”
好像有不易察覺的冷笑閃過,許若萱臉上的淡漠,讓他心中發慌。
“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麽?”
“一杯拿鐵,半糖。”
許若萱看到他眼中的關懷,恨不得剖開他的心髒看一看是不是黑色的,如果不是剛剛聽到他說話,不知道自己要被他騙到什麽時候。
陸少函的心機深沉她並不是不知道,如今也算是看清楚了他的真麵目,許若萱並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呷了一口牛奶,她開門見山的說道:“陸少函,我們離婚吧,明天去把手續辦了。”
雖然知道許若萱此時的臉色不好,但陸少函還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又一次說了離婚這種話。
心底的怒氣快要克製不住,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幾乎要拍翻這張桌子。
“你再說一遍!”
陸少函森然的語氣,並沒有使許若萱退縮。
她直了直腰杆,眼中並沒有什麽異常的情緒流動。
“陸少函,我要跟你離婚,如果你繼續不同意的話,我會找律師進行起訴。”
“好,你很好!這些是不是莫帆教給你的。”什麽時候許若萱也敢同他這樣講話了,她一向是最軟弱的,沒有別人的教唆,她斷然不敢。
“沒有別人插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的婚姻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你又何必再折磨我呢?”
“折磨?你當初放火的時候,怎麽想不到折磨!”
“陸少函,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嗎?”她不等陸少函回答,自顧自說道:“是信任!可是你什麽時候對我有過信任!”
許若萱因為情緒激動,胃裏有些翻滾,孕期的表現正一點一滴在她身上顯出。她抬手捂住嘴巴,壓製下幹嘔,卻被陸少函看在眼裏。
“怎麽?我現在令你這麽惡心嗎?”
許若萱沒有回答,懷孕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讓他知道。
“離婚之後,你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要,隻要你同意跟我簽字,我們之間就可以徹底結束。”
“嗬,徹底結束?許若萱你未免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吧。”一聲嗤笑在他眼底浮起,看向許若萱已經帶了寒芒。
“如果我以故意殺人起訴你,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他的手指在桌麵上緩緩抬動,他篤定許若萱不敢跟他打這個官司。
“陸少函,我哪怕坐一輩子監獄,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許若萱氣急,沒想到陸少函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的話,就這麽確定一定是她放的火嗎?既然這樣,她再也不想反駁,毫無作用的解釋,陸少函根本不會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