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落針
見到方龍有些無視她的意思,這婦人的臉上雖然依舊是掛著笑容,可眼中的殺意,卻是更加明顯了:「你可知道,你殺掉的是何人嗎?」
「貴府看來是有喜歡問問題的習慣,不過方某卻是沒有解答的義務。」方龍不覺有些好笑。
有些人,總是想著以勢壓人,難道她問的問題,又有什麼意義的嗎?
殺了便殺了,既然自己擊殺掉他,那麼他必然也就是個該死之人而已。
若是不服,大可出手便是,此女眼中,殺機盡顯,卻是不斷廢話,方龍可是沒有閑工夫陪她。
這婦人聽得方龍的回答,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手上已經是悄悄運起了元氣。
在說話的片刻,這馬車又是靠前了不少,而她此時,終於是忍不住,向著方龍發動了攻擊。
隨著一招盡出,她的神色,也是陰狠了起來。
原本還想讓這少年多活上片刻,可他卻是不懂得珍惜生命的時光。
說起來,的確是有些可惜了,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卻是招惹到了不該招惹之人。
至於事情的起因,她也並不想了解。
既然擊殺掉了萬府之人,便應該有隕落的覺悟。
不殺此人,從此以後,萬府在陽泉府之中,還有何面目?她三夫人,面上的光芒,也會失色不少的。
唰唰唰……
轉瞬之間,數十帶著無比寒意的銀針,已經是飛到了方龍的近前。
此擊的覆蓋範圍極廣,若是擊中,甚至身旁的辛雪菡,也是必死無疑。
而且,連同他逃跑的方向,也是有所覆蓋,這婦人絲毫不管平民的死傷,這種範圍性的攻擊,那麼背後之人被擊中,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方龍也是在片刻之間,便已經感受到了,這些銀針上的毒意來。
以毒針攻人,這番舉動,和樂婉儀當初,又是何其地像?
只是當時由於是府內大比,樂婉儀出手有所顧忌,沒有擴大範圍,眼前的這婦人,卻是完全沒有顧忌了。
見方龍完全沒有躲避的舉動,這婦人也是嘴角一揚,冷笑了起來。
或許此人並不知道,自己這些銀針,是有著劇毒的,此毒若中,連她自己都沒有解藥,必然是一個十死無生的局面。
哪怕擦破點皮,他也休想完好無損。
既然託大,那麼便讓他體會一下,託大的代價吧。
而一旁的兩個武士十星,騎於馬上之人,此時眼中也是精光一現。
略帶著幾分懼意的同時,也是有些興奮了起來。
於隊正的大仇,看來是要得報了,當初那宵小,也是就此命隕的。
他以為自己能夠接住這攻擊,可由於距離太近,終是被擦破了一層皮,就是這一點,使得他頓時劇痛無比,失去了一瞬的防禦。
有著這一瞬,已經是足夠了,那陣陣銀針,猶如萬箭穿心一般,頓時把他的身體,紮成了馬蜂窩,毒液不斷擴縮,他的面容在幾息之間,便扭曲了起來。
其死狀,如今想來,也是有些讓人膽寒的。
不過,在此陣距離方龍不到一丈之時,方龍突然動了,他手上的動作,也是極其迅速,元氣流轉,仿似早有準備一般,立時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光盾來。
此盾看上去,堅硬無比,其防禦的範圍,也是無比地大。
見狀,那婦人冷笑之意更甚。
這人若是只管他自己,那麼還能堅持上幾息,不過擴大防禦範圍,連這小女孩也想保的話,可是痴心妄想了。
這種情況,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想來,至少也要有他夫君萬正豪那般實力,才有可能辦到的了。
也只有這種境界的人,其元氣,才能維繫每一個銀針觸及的點,都不被穿破。
這少年郎,以為他是誰?
笑話,逞英雄,便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死」字,便是給他的最好註腳。
好些站於方龍背後不遠處的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若是此盾被擊破后,先殺方龍,餘下的,便是一同擊殺掉他們了。
畢竟銀針出手,可是不長眼睛的,他們的距離,也並非來得太遠。
一瞬之間,這些人的面容,已經是慘無血色,他們明白,以自己的境界,定是來不及逃脫了。
沒見這連武士十星都能輕易擊殺的年輕大人,也是沒有逃脫的想法嗎?
慘了,光顧著看戲,卻是忘記了,自己的性命,在這些大人物的眼中,也是算不得什麼的,到時候,最多給家人賠償一番就行了。
更有甚者,連賠償也是不會有的。
恐怕眼前的景象,便會是自己在人世間最後的所見了。
好幾個人,腿已經有些發軟起來,還有幾個,乾脆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見那婦人露出冷笑來,方龍也是表情淡然。
他明白,這區區武師四星的婦人,是根本不可能突破他的防禦。
別說是這樣,即便是他靈化之後,也是沒有半分可能的。
以武師三星,便能擊殺半宗,如今到了武師六星,連這區區武師四星的武者都不能對付,還真是個笑話了。
他識海之中的元液河流,已經是寬廣了許多,其元氣的濃郁程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武宗說不定,可武師十星的武者,其元氣的濃厚程度,比之於他,恐怕也是大有不如。
於此,他也是有著十足的信心。
就這麼輕描淡寫,又是往前一指,這光盾的強度,頓時又增大了幾分,那原本便有些吃力的銀針,卻是噹噹之聲不斷響起,紛紛落於地面之上。
每落下一隻,便是在地上形成了一陣繚繞的煙霧,發出了腐蝕的「滋滋」之聲。
方龍的眉頭,也是皺了一些。
看來這婦人,果真是沒有留半分餘地,根本就是想要立時擊殺掉眼前的所有人的,此毒的毒性,比他想象的,還要強上幾分。
一般的人,怕是在數息之內,便要氣絕而亡,即便是武師強者,在不停的掙扎痛苦之中,也根本沒有任何生還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