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宋天德
「大羅補心丹?」左雲逸猶豫了一下,眉頭一蹙,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說道:「此丹的話,我倒是有些印象了。這丹方,也是在我成為六等丹師之後,才得到的,搜集在那裡,卻是從未煉製過。怎麼的,你現在是需求此丹的嗎?」
方龍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弟子現在修習的一種功法,正需要此丹進行調理的,本想著師祖若是有材料的話,便厚顏請求師祖為弟子煉製一顆的。」
「煉製的話,倒是容易。」左雲逸淡淡地說道。
方龍心中一喜,難道困擾自己的事情,便要就此解決了嗎?
而左雲逸又接著說道:「可是,裡面有兩種材料,連我這裡,也是沒有的,若是你能找到的話,那麼我便為你親手煉製一顆,以解功法之患。」
方龍原本充滿期待的心情,頓時卻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師祖說的,可是荒心草以及定水木這兩種材料?」
這煉製大羅補心丹的材料,方龍也是記下來了,縱觀零零散散數十種材料,也唯有這荒心草和定水木,方能稱得上難找的。
果然,聽到而來方龍的話語,左雲逸笑了笑:「的確便是這兩種材料了,若是你能找得到的話,到時候我為你煉製即可。」
方龍有些無奈,可是一名六等丹師,為其煉丹的承諾,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從左雲逸處得到的好處,已經是太多了,還是不要過於貪心的好,知足常樂吧。
那赤幻丹爐的價值,已經無法估量了,再加上左雲逸的種種心得,丹方,可是說,他從這裡得到的收穫,即便是一名武宗強者,也定是會眼紅的,其他的幾枚培火丹,反而有些不值一提了。
「好了,如今我也是有些乏了,你退下吧。」左雲逸兩手掐訣,像是在調息一般。
方龍收起這赤幻丹爐,向著左雲逸行了一禮,接著,便躬身退下。
正當他走出洞府之時,從裡面頓時飛來了兩件物品,方龍連忙用手抓了過來。
原來,這正是他之前扔給左雲逸的玉牌,以及他煉製好的那顆培火丹。
「這顆丹藥,我卻是用不著了,如今你這火焰的威勢不足,還需要用此丹加強才是,那樣的話,對於煉丹,也是大有好處的。而此丹雖然只是下品,可也聊勝於無。」
雖左雲逸並沒有走出來,可想來他定是使用了什麼傳音之法,故而方龍聽得也是十分清楚。
他接著又說道:「至於這玉牌,便正式送與了你,若是于丹道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解惑,至於我在不在嘛…….一切就隨緣了。」
「多謝師祖。」正想著沒有此玉牌,他根本連星隕山都是不能上的,答應要去陪古隱月之事,便難以完成了。
而左雲逸立刻便把這玉牌又給了他,真是瞌睡了便送枕頭啊。
方龍臉上微微一笑,又是稱謝一聲,便腳下一躍,向著山下而去。
這下山的路,自然是要比上山的路容易得多。
很快,方龍便離開了星隕山,向著外門而去。
雖然有此玉牌,可他終究是外門弟子,於內門久待,總是有些不便的。
「站住!」
而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正當方龍要踏出內門與外門交界之橋時,一個聲音立時叫住了他。
方龍連忙回頭一看,不覺一陣苦笑露了出來。
此人騰空而起,威勢極大,分明是一個武宗!
什麼時候,武宗開始打堆找自己麻煩了?
當然,在星隕派這等大宗門之中,出現武宗,也是極其尋常的事情。
「不知這位師叔有何見教?」如今既是有了左師祖這個後盾,方龍自然對於武宗,也並非很懼怕的。
「你可是方龍?」那人的語氣平淡,也不知是喜是怒。
不過,從他此時突然叫住自己,又知道自己的名字來看,此時是壞事的可能性,還要大上許多的。
「正是弟子。」既然不知對方想要做什麼,那麼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過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方龍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倒是很沉得住氣,作為一名外門弟子,膽敢進入內門招搖過世,也不知說你是魯莽,還是無知了。」
接著,那人臉色一肅,說道:「先說給你聽,我便是派中的執法長老之一,宋天德,免得待會受傷,也不知道是何人執法的,從頭糊塗到尾。」
宋天德的語氣十分傲慢,根本不想聽方龍的解釋,便已經給他下了判決。
剛說完,他便周身元氣運起,竟是立刻想要出招懲治方龍的樣子。
方龍心中一動,怪不得此人的面龐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了,原來竟是那宋宜修的父親,宋天德!
此人能沉住氣,這時候才動手,倒也頗為不易了。
方龍隨即有些恍然,自己和宋宜修相鬥的事情,即便下層之人不知道,那些高階師叔師祖們,怕是早就知道了。
而那時候宋天德立刻對自己出手的話,便有了公報私仇之嫌。
如今十餘日過去了,那場風波早就過去了,自己作為一名外門弟子,在內門遊盪,又被他捉了個正著,懲治一番,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只是他這樣子,可不像是只杖責幾十下,就罷手的意思。
方龍連忙做好了防禦準備,全身緊繃,說道:「且慢,即便弟子擅闖內門,也無非是杖責而已,師叔這樣子,可是有些於規矩不合了。」
「哦?」宋天德那本已經舉起的手掌,頓時又緩了一些。
現在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武王境的師叔在暗中觀察的,若是自己亂了規矩,對這方龍這般處置的話,還真是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了。
原本以為此人根本不知道派中的規矩,故而想要先發制人,直接擊傷他的,可是現在卻被他一口道出,弄得自己也是進退維谷了。
緩了緩,他說道:「我這麼做,也並非是想出手,只是想抓住你,送去杖責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
杖責和杖責也是不同的,力道和力道也是不同的,到時候使些手腳,他也未必比自己親自出手好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宋天德的神情,不覺狠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