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來人
滿臉震驚地一再確認了幾番之後,古隱月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方龍,這個數月之前,還是比他低上三個境界的武士四星武者,如今連她,也不得不稱呼一聲師兄了。
「怎麼了,是否可以叫一聲師兄了?」方龍淡淡一笑。
古隱月表情明顯遲緩了一下,接著, 又看了看方龍,只覺得他臂膀,似乎更寬闊了一些。
「方師兄。」她輕聲叫道。
方龍聽罷,笑意更盛,接著,他又說道:「今日我和左師祖有約,可是耽誤不得,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卻是我走錯路了。」
方龍恍然,那一開始的熟悉氣息,已經指引自己來的直覺,只是指向了古隱月而已。
這麼一說的話,最初那煙霧繚繞的另一個岔口,才是通往左師祖的住處的。
古隱月抬起頭來,又是輕聲說道:「方師兄好生厲害,竟然是得到了左師祖的青睞,要知道他老人家,對於派中弟子,幾乎都是不屑一顧的。」
隨即,她又看到了方龍腰間的外門弟子腰牌,臉上一陣驚異之情閃過:「方師兄竟然還只是外門弟子嗎?作為外門弟子,竟被左師祖相邀,可是從未聽說過的。」
方龍回道:「我也不知為何會被左師祖相邀的,只是隱隱覺得,似乎和丹道有關。」
「丹道嗎?」古隱月緩緩點了點頭:「這倒是解釋得通了,左師祖本來就是一名六等煉丹師,對會煉丹之人有所青睞,也是自然的事情了,不過方師兄竟是連煉丹都有所涉獵的嗎?」
方龍眼下境界的提升速度,即便是在星隕派這等宗門之中,也是可以被稱之為天才的存在了,若是他同時還分心丹道,竟成為一名煉丹師的話,其潛力之強,簡直不敢想象的。
「對丹道略有涉獵而已,並不是太深。」方龍謙虛道。
古隱月笑道:「即便是略有涉獵,既然是能引起左師祖的注意,想必也是也不會差到哪去的吧。」
在她想來,方龍即便是沒有成為一名九等煉丹師,也是差得不太遠了。
作為一名武士九星的武者,又這麼年輕,同時能有著成為煉丹師的潛力,那麼左師祖略為注意,想要指點一番,倒也不算太難以說通。
那等人物,其脾性也是難以捉摸的,一時心情好,便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
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又問道:「方式兄從何處進來的,那『自如元壓陣』可是連高星階的武師,都無法通過的,甚至達到了武宗境界,不費一番功夫的話,想通過也是艱難。」
方龍正欲答話,此時,他的表情卻是一變,往遠處看去。
而隨著方龍的臉色微變,古隱月便又順著方龍的眼神方向望去。
這時,雖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她卻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對方龍急促地說道:「躲起來,快躲起來,我母親就要來了。」
剛才一時憤怒,古隱月已經是使出了傳音秘術,使得其母親,也是聽到了她那句話的。
而如今的話,既然方龍感受到了什麼,那麼定是自己的母親趕來了。
若是被她發現,此處竟是有其他人在的話,可就糟糕了。
方龍見她焦急的神色,似有所悟,便四下打量了一番,接著,他看著不遠處,有一塊石頭,正適合藏人,便腳下一躍,躲了過去。
片刻之後,隨著一陣龐大的威壓臨近,一個中年婦人,便出現在了古隱月面前不遠的空中。
此人正是古隱月之木,鄭佩心了。
只見她的神情十分嚴厲,而嚴厲之中,更是帶了幾分關切之情:「剛才我聽聞你說什麼『登徒子』,可是有人闖了進來?」
初一聽見古隱月傳音,鄭佩欣便十分焦急,這地方,非是武宗不能進入,而且即便是武宗,若是強行破陣的話,必定對此陣產生破壞,那麼自己便會立刻感知到的。
而既然出現了生人,又在沒有破壞此人的情況下潛入了進來,情況便不妙了,加之古隱月說的那句『登徒子』,更是讓她心中不安,故而她一接到傳音之後,便立刻停止了閉關,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沒有什麼登徒子,母親怕是聽錯了。」古隱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接著,她便又說道:「我只是想,今日便是母親來探看我的日子,而一直卻看不到人影,一時思念,這才有了呼喚。」
鄭佩欣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她這女兒,怎麼會這短短時間不見,便突然思念起她來的,若是真的這樣的話,就不會一走便是半年之久,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的。
而看到了她的表情,鄭佩欣也覺得,其中定有古怪。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即便是臉上極其細微的變化,也是瞞不了她的。
想了想,她又說道:「這麼長的時間,罰你在此處清修思過,可是對母親有怨言的嗎?」
「沒有,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而這數月以來,我也是加緊修鍊,終於是進入了武士八星。」古隱月連忙說道。
鄭佩欣長嘆了一聲,又說道:「若是你早日能像這般的話,現在起碼也是個武師的境界了,即便是遇到什麼事情,也不會讓我過分擔心的。聽道臨說,此次你偷跑出去,又結識了個什麼『小黑臉』,如今正是修鍊的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分心才是。」
一聽鄭佩欣提到「小黑臉」,古隱月頓時反應過來了,陸道臨說的,正是方龍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給人起外號,不是小白臉,就是小黑臉的,也不知道想個文雅點的名字。
想到母親口中的「小黑臉」就在背後不遠處,古隱月也是面色微變起來。
接著,她又撒嬌般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母親可不要取笑我才是,如今我可是想加快修鍊,早日成為一名武師,也免得讓你再那麼操心了。」
聽她說話的語氣,竟是恨不得鄭佩欣立刻離開一般,和她剛剛說的思念母親,可又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