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進錯房間
“大哥.……您怎麽進來的啊?”
孔旭強撐著身子站起,大長腿前行兩步,便將童心晚逼到了角落。他帶著醉意,臉上盡是苦澀的笑意。
“你終於回來了。”
逼仄狹小的空間使童心晚周身的溫度陡然上升,被孔旭用大長腿抵著,心晚大腦一片空白。
“大大大哥,我一直都在啊!”
孔旭帶著醉意笑著,抓住心晚的手腕一反轉,一使勁,心晚一個踉蹌向前,整個人都趴在了大床上。
不等她完全反應過來,大腦便是一片眩暈,隨後她便被覆在了男人熾熱的身軀之下。
“曉曉,你終於回來了。”孔旭用手極其溫柔地撫著心晚的臉蛋,帶著憂傷和憐意。
汗!原來大哥喝醉了,把自己當成他的前女友了。
童心晚在孔旭身下掙紮,“大哥!你看清楚!我是心晚!童心晚啊!”
孔旭不耐煩地鉗製住心晚的手,然後高舉頭頂。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有顧忌童心晚的感受:“你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年,我是怎麽過的嗎?每次看到老江和笑笑,我總能想到你。”
火熱的氣息鋪灑在童心晚的臉蛋,熾熱的身軀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得想辦法馬上停止這一交纏,若是大哥沒把門真的和自己發生了點什麽,那多吃虧啊!第一次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送出去了?
不行不行不行!
“大哥!大哥!麻煩您看清楚!”童心晚大聲嚷嚷的,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甚至都刺痛了自己的耳膜,“老子是你妹妹!不是那個女人!”
孔旭卻絲毫沒有聽見,也沒有在意。畢竟一個喝醉了的人,是沒什麽意識的。
孔旭的腦袋一點點地往下,童心晚瞪大著眼睛,掙紮無力,叫嚷也無用。現在深更半夜,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就算自己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發現。
一時間,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聽說第一次會很痛很痛,有的人甚至三天都下不來床。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她都有些害怕。
“大哥,你看清楚,我是心晚,不是知曉啊!”她的聲音哽咽著,無助得像一頭闖入異地被人捕殺的小鹿,無助而又絕望。
心晚十分迷茫,自己明明和心晚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大哥為什麽還能將兩者認錯。
心晚一直在掙紮,身上裹的浴巾也漸漸被褪去。眼看著胸前的春色即將一覽無餘,心晚便一陣難受。
難受!身體難受,心裏更加難受!
無助和委屈打開了心晚的淚腺,她在孔旭的身下一邊抽泣,一邊提醒:“大哥,我不是知曉,不是知曉啊.……”
孔旭一點點往下,輕輕將腦袋埋在心晚的脖頸之間,“我知道,你是曉曉,你就是我的曉曉.……”
可尚未被愛情滋潤過的心晚哪有這經驗,因此她除了哭,還是哭。
慢慢的,脖頸處的吮吸停了下來,壓在自己身上的力貌似更重了一點。心晚止住眼淚,脖頸處,傳來一陣均勻而又輕盈的呼吸。
大哥他,這是睡著了?
心晚輕而易舉地便將手從孔旭掌心中抽離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往旁邊一推,孔旭便如一隻死屍般,翻了個身,癱在了另一邊。
大哥這是真睡著了!
童心晚趕緊裹好浴巾,立刻從床上翻下來,心有餘悸地用背靠牆,心存顧慮地打量著在床上癱屍的孔旭。
嗯.……
謝天謝地,真是謝天謝地啊!
放下顧慮和戒備,童心晚換好睡衣,想到剛剛江霆川和大哥隻見的對話,想到大哥不久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股憐意湧上心頭。因此她盤腿,重新坐回孔旭身邊。
“大哥真是可憐。”看來看去,童心晚竟有些心疼。輕輕地將手放在他的臉頰,想安撫掉他臉上的不安。誰知他卻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心晚的手,然後枕在了自己的頭下。
他迷迷糊糊的小聲呢喃,“不要走。”
童心晚抿嘴,眉頭微皺,安撫他:“好,我不走。”
聽到回複,陷入夢鄉的孔旭,安靜地笑了。
一晚過後。
孔旭率先醒來。睜開眼睛過後,腦袋傳來尖銳的疼痛,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昨晚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斷片了。
他一個翻身,眼前的童心晚睡得很死,還不安地砸吧了一下嘴,翻了個身繼續睡。
孔旭眸子一沉,搖著腦袋,下床,光著腳去到浴室洗漱。
再出浴室,童心晚已經醒來。
孔旭見了,不以為意,坐在沙發上開始穿鞋子。
“大哥,您不想知道昨晚咱倆發生了什麽嗎?”
孔旭上前坐在床沿,一巴掌便拍在了童心晚的後腦勺:“想宰我?”
童心晚眨眨眼,吞吞吐吐,“誰誰誰想宰你了。”心晚囧,這點小心思都被某人看透了,也太沒麵子了吧。而且,昨兒他明明就喝斷片了,發生了什麽肯定不記得,宰他一次零花錢或者一頓飯,他應該也想不起來!
“小丫頭,你資曆尚淺,要不要大哥我給你普及一下兩性知識?”
再怎麽想騙他,也經不住孔旭言語間的挑逗。聽到“兩性”一詞,童心晚瞬間臉紅,又羞又臊地一把將被子蓋過頭頂,大喊:“孔旭你王八蛋!”
孔旭笑了笑,隔著被子拍了拍童心晚:“困了你就睡,下午回南城。若是不願意開車,我給你訂機票。”
道完,拉門離開。
童心晚將被子一撩開,一邊扶著狂跳不已的心髒,一邊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媽呀媽呀媽呀,童心晚!你心跳這麽快幹嘛!昨天晚上明明就沒發生什麽,你這麽激動,是想怎樣!”
雖是這樣說著,可心晚緩緩靠著床頭,腦海裏便不自覺地就開始浮現出昨晚的混戰。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
也不怪心晚會有這樣的反應。雖然十九年來未談一次戀愛,可哪個少女不懷春,無聊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對男女之事有所幻想;對第一次,也有所期待和憧憬。
童心晚想起有一次和趙憐兒逛街迷路,見四周沒人,便非要詢問趙憐兒第一次的感受。趙憐兒左推右推,推脫不了,又無可奈何。隻好言簡意賅地總結為一個字:“疼。”
童心晚聽了之後眨眨眼,再問:“有多疼?”
趙憐兒正認真地看看導航,不過大腦地說了句:“無法自拔。”
天真可愛的童心晚撅起小嘴,重複了一邊“無法自拔”這個詞語,一臉的不解:“無法自拔?這不是形容爽的嗎?你也太內涵了吧!”
聽到此話,趙憐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指著童心晚就開始批評:“童心晚呀童心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汙的?”
誰知童心晚卻沾沾自喜:“嘿嘿嘿,小汙小汙。”
趙憐兒扶額翻白眼,作暈倒狀。
童心晚想到這兒,砸吧砸吧嘴,自怨自艾,獨自哀傷:“哎!昨晚怎麽沒發生點什麽呢?真是太可惜了!”
此話一出,嚇了自己一個激靈。
“呸呸呸!說什麽呢!童心晚你在說什麽呢!你怎麽能覬覦自己的哥哥呢?不許再亂想了知道嗎!睡覺睡覺!”說著,便將被子一撩,一咕嚕就鑽了進去。
另一邊的孔旭,一邊開車也一邊思考:“昨晚,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吧?”費勁想了會兒,記憶卻隻停留在和江霆川散場的那一刻,回到酒店之後再發生的事情,真的就沒什麽印象了。
也就是進錯房間這麽簡單吧?!
這樣想著,便一腳油門到底,開出了高架橋。
兩個小時完事兒,將心晚帶出來吃完飯,倆人便心急火燎地往回趕。
孔旭本來不著急,但礙於明天心晚有早課,而飛機又沒票,因此隻好開車回家。
現在的溫度剛剛好,童心晚坐在副駕駛上,兩隻胳膊疊在一起搭在窗沿,然後下巴抵在手臂上,感受著C市和煦夏風,撲打在自己臉上的溫柔。
孔旭側頭看她,見她一臉享受而又安靜的模樣,感覺身邊這丫頭,和眼前的風景有種融為一體的美好。
有點兒“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味道。
童心晚開著眼前的風景有如電影般閃過,情不自禁地又開始哼起了《至少還有你》的旋律。
寶馬車猝不及防一陣顛簸,童心晚下意識地就轉過頭去,見孔旭正一臉震驚地盯著自己。
“大哥,您要是不能開車,我來開。”
孔旭眸子一沉,語氣奇冷無比:“為什麽要唱這首歌?”
童心晚隻覺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我喜歡啊。我都唱一路了,昨晚上還在唱呢,大哥你聽見了嗎?”
孔旭一驚,迅速將車停在了高速路邊,隨後打了雙閃。
昨晚也在唱?
昨晚明明自己聽見了知曉的歌聲,這才循著聲音找過去。原來是這丫頭唱的,難怪會走錯房間。
“停車幹嘛?”
孔旭解開安全帶,深邃的眸子始終低沉,“你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