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害羞
許是這些天勞累過度，陳笑笑沾著枕頭就著。江霆川審核到一半發現陳笑笑踢了被子，上前幫她蓋好了繼續審。沒過多久，某人腿一蹬，被子一不留神地又掉在了地上。江霆川搖頭歎氣，看來睡覺不蹬被子這個習慣，怕是改不過來了。
於是，江霆川抱著筆記本，索性坐在了床邊，用身子壓著被子。陳笑笑又蹬了幾腳，未遂，夢中作罷。
江霆川審核完畢，筆記本放到一邊，抱著雙臂，就那樣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陳笑笑醒來。睜眼便看見江霆川斜靠在床上，身下還壓著被子，心底湧上滿滿的感動。
陳笑笑不禁盯著他睡覺的模樣出神，自己是有多久沒有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這張臉了呢？四年還是五年？記不清了.……感覺真的過了好久了.……
江霆川的眼皮上下微微動了動，呼吸也加重了幾分。陳笑笑發現他有醒來的跡象，於是趕緊閉上雙眼，避免尷尬。
陳笑笑感覺江霆川動了一下，然後……然後……眼前的人俯下身子，親了自己。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還犯著糊塗，還是腦子瓦特，不要命的陳笑笑，在江霆川的唇離開自己的那一刻，居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氣氛凝固。空氣中，似乎漂浮著不知名的曖昧因子。
江霆川已不是第一次親自己了，可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陳笑笑就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難道是.……害羞？
陳笑笑的臉，緩緩染上兩抹紅暈。呆愣了一兩秒，兩人不約而同迅速轉身，背靠背，無言以對。
莫非，兩人都在害羞？
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鐵定走火。
陳笑笑翻下床，丟下句“我起床了”，逃也似的跑了。
她出門不久，江霆川也起身，向門口走去。
倆人一前一後地從同一房間出來，瞬間吸引了所有同事的目光。剛剛陳笑笑麵帶潮紅，本就讓同事覺得奇怪，這下可明了了，原來是陳笑笑金屋藏嬌啊。
怪說不得。
兩位女同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覬覦已經的總裁就這樣被這丫頭給勾搭走了？不應該啊不應該！
“要早知道總裁喜歡搞辦公室戀情，我何必這樣遮遮掩掩。”Amy帶著後悔的語氣，悵然若失。
“原來總裁喜歡比較蠢的女人，怪我過分聰明。”Judy懊惱不已。
June聽見之後，反問Judy：“你覺得陳笑笑很蠢嗎？”
Judy愣住，女人的嫉妒心讓她下意識地想肯定，可隨即就聯想到陳笑笑幾天來的工作能力，無法輕易下定論。
June早就看穿一切，得出結論：“男人啊，喜歡看起來蠢，實則聰明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才有趣。”
“可是總裁不一樣。”Amy反駁。
“總裁也是男人。”
兩人無言以對。
June露出得意的笑，一副八卦的口吻：“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好馬不吃回頭草。可我們的總裁呢，不多不少，占了兩樣。”
兩人徹底呆住。紛紛思考June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一小時後。
嚴肅莊嚴的商務大廳內，陳笑笑站在大屏幕前，滔滔不絕地向外國佬介紹這幾天來大家的心血。一同競爭的，除了江霆川的公司，還有來自加拿大的一支隊伍。
陳笑笑做好了輸的心理準備，也做好了贏的心理準備。畢竟是做的第一個項目，她是沒報什麽希望的。不過，當她得知自己票數高達百分之七十，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後，她還是有些恍惚。
照例是要慶祝的，可江霆川卻帶著陳笑笑逃了慶功會。
酒店地下停車場。
“沒想到自己會勝利？”江霆川問。
陳笑笑癱軟在副駕駛上，眼睛渙散，始終無法聚焦。她攤開右手：“你看，我的手還是濕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上台前在緊張，上台時在緊張，下台後還在緊張，一直緊張到現在！”
江霆川係好安全帶，伸出手來揉了揉陳笑笑的腦袋，露出鮮有的寵溺表情。陳笑笑一愣，心髒“噗噗”跳得厲害。
她沒看錯吧？江霆川竟然對他笑了？不是嘲笑，也絕非冷笑。就是那種暖暖的，又帶著欣慰的笑。
江霆川略過陳笑笑有些花癡的表情，說了句“係好安全帶”，便風馳電掣地將車駛出了停車場。
陳笑笑悶悶不樂：“這種時候，不應該您幫我係安全帶麽？”
“偶像劇看多了？還是自己沒手？”
陳笑笑不悅。前一秒還在為他的一個小動作而高興，後一秒就被他用言語鄙視了。陳笑笑在心中憤憤不平，要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幫他做項目，她應該展現出她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氣節來，讓江霆川知難而退！
不過……貌似一開始自己是拒絕的吧？可是江霆川用工資來威脅自己，她立馬就繳械投降了！
在江霆川這兒，她沒有一點原則可言。
骨氣呢？氣節呢？女孩子應該有的驕傲呢？
統統沒有。
陳笑笑頭靠車窗，十分沮喪。
江霆川自然發現了她不不快，但他依舊專心開車，不去理會。
過了一會兒，陳笑笑沒話找話：“總裁，您覺得，女生相親，靠譜嗎？”
江霆川瞄她一眼，搖頭：“你就算了。太老。”
陳笑笑爭論：“我才二十四，總裁大人！不都說，十幾歲的小男生，喜歡二十幾歲的女性；三十來歲的成功人士，也喜歡二十幾歲的女生麽？我年齡不多不少，剛剛好！”
“人家喜歡的，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江霆川解釋，“你二十四，已經過了高峰期了，正一路下跌。”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我處於熊市？”
江霆川點頭，露出異常狡黠的笑：“你就不想來個大牛市？”
陳笑笑撓了撓腦袋，低頭細細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一本正經：“看來我得算個命。”
平穩行駛的大奔在陳笑笑脫口而出那句話的瞬間震了兩下，她下意識地看向江霆川，隻見他咽了口唾沫，然後迅速打開空調。
陳笑笑眨眨眼睛，一向開車平穩的總裁怎麽那麽不小心？
車裏很熱嗎？為什麽要開空調？
陳笑笑沉思了一會，恍然大悟。一定是總裁開著不順手，平常都開保時捷的！嗯……絕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