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答應
頓了頓，瞅著他：“這才多久，又開始了。”
嚴漣聽著他嘴裏的關心，心裏沒有起伏，自從那個人從他生命裏消失，他就沒有心了。
看著抿唇不答的青年，逸凡頭疼。再次覺得自己的決定對了，不然在折騰一番，還不得瘋。
“沒什麽事，我就繼續了。”青年淡淡說完，將手裏的毛巾丟在椅子上，轉身而去。
“他真的隻是你哥？”
逸凡張了張嘴，垂下眸子。青年身子微頓，沒有回答。
再次看見關禾炎，傅雲霆頓了頓，走過去，那人抬起頭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光。
在他開口前，傅雲霆挑起眉：“明天。”
關禾炎懵了一瞬，下一刻眼底溢出光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那人已經轉身，是留給他一個背影。
可這已經讓他很高興了，他握了握拳頭，內心的激動無法訴說。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夏末擔憂地看著兒子，卻都不敢上前，更不敢打擾他。一看就知道他在思考事情，這種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斷他。
她記得曾經有一次，對上兒子不加掩飾地厭惡她白了臉，自那之後，她再不敢了。
關禾炎平複下來，夏末已經準備好飯菜，拘謹地看著他，擠出一抹笑容：“小炎，可以吃飯了。”
“嗯。”
放下翹起的二郎腿，關禾炎抬步朝餐桌走去，夏末跟在他身後，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餐桌上兩人很是安靜，除了有時摩擦發出的輕微響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大概是心情好，關禾炎多喝了一碗湯，就這一個小細節也讓夏末很高興，下定決心學習更多有營養的湯。
擦了擦嘴角，關禾炎隨意道：“明天我去見他。”就說了這麽一句，拉開椅子上樓了。
獨留夏末一人孤寂地坐在餐桌旁，捏著筷子的手大力到發白。
她失魂落魄地收拾好，洗碗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砰”的一聲，盯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碗，蹲下身伸手過去。
“嘶”的一聲，手縮回來，指尖上一點紅慢慢蜿蜒，順著滴落在地上，那鮮紅的顏色刺的她眼睛發疼。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都僵了，她撐著地麵起來，就對上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的關禾炎淡漠的眼睛，這讓她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又差點崩了。
剛打算說點什麽，關禾炎徑直走進來，無視地上的狼藉，拿了杯子倒水，然後若無其事地出門。
對於廚房淡淡一切，他都不在意。
夏末垂著頭，肩膀微微往下，五十出頭的女人，像個無助的孩子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木著臉回到房間，關禾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他以為自己會開心，可並沒有。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告訴她，想看看她會怎麽樣，和他猜想的一樣，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他周身的氣質透著陰鬱。
他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戴著眼鏡看了會書，突然門被敲了兩下，下一刻夏末的聲音透過門板模糊地穿進來。
“小炎，我能進來？”
煩躁地合上書，他起身套上鞋走過去，拉開門轉身往回走。
兩人相對坐在沙發上，夏末注意到他剛剛接的水還是滿的。
她摩擦手指，不安而迫切：“小炎，他，能去看看他也好。”她張了好幾次嘴才把話說完。
關禾炎瞅著她，麵上出現細微的表情，對麵人心煩意亂，也顧不得看他的神情。
他換了個姿勢，十指交扣：“我以為你會有話和他說，”他頓了頓：“看樣子是我想多了，如此很好。”“很好”那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如果是以往，夏末也就聽出來了，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來不及揣摩兒子的話中話。
帶著點期待：“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一定不會多說話，我就看看。”
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關禾炎盯著她，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才帶著嘲諷的意味開口：“真抱歉，我可沒那麽大的能耐帶你去。”
這話說的夏末一陣臉紅，羞的。她也反應過來自己要求太高了，於是補救道。
“我，那我不去了，你去見見他，他小時候還是很愛你的……”對上兒子幽深的視線，她的聲音漸漸消了音，後麵的話咽回肚子裏。
關禾炎自小對人就不親近，她以前不在乎，甚至覺得這樣的性格很好，不粘人。現在回想，她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好將當時的自己抽醒。
再多的錯，孩子是無辜的，他是這世上和她最親近的人。可現在為時已晚，兒子還願意和她說話，她應該知足了。
夏末如是安慰自己，心裏總算好受了些。
關禾炎下了逐客令：“沒事我要睡了。”
夏末不敢多說，連忙起身出去，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震的她耳朵發疼。
看著等在門口的人，傅雲霆掃了一眼，往前走。
關禾炎夠了勾唇，連忙跟上。
他知道讓人答應已是不易，那人絕對不會管他怎麽去，所以他必須早早等在這。
之後，關禾炎也沒有自取其辱地往上湊，而是上自己的車跟在他後麵。
路程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傅雲霆直接下車往裏走，關禾炎幾步跟上，安靜的不像話。
等在外麵的人帶著他們進去，迎麵有個人和傅雲霆打招呼，瞧了旁邊的關禾炎一眼，笑了笑沒多問。
關禾炎聽見那人和他血緣上的哥哥聊起來，有一些專業術語他不太聽得懂。大概知道是關於辦案方麵的事。
這是最後一次探監，因為明天關淵雲這個人就真的不複存在了。為此傅雲霆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在有可能出來。
這幾天傅夫人睡得很安穩，但這兩天又有點發冷，半夜時長會醒來，然後久久睡不著，直到天明才能睡一會。
為了不讓兒子擔心，她都是洋裝睡著了，其實不過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尤其是今天，兩個眼皮輪流一跳一跳的，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讓她心裏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