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活該
實在是麵前這張年輕的臉太過相似，就像是看見那人年輕的模樣，讓人不得不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傅雲霆也不可能給他介紹，至於關禾炎就更不會主動開口了。
三個人一路沉默的走進去，直到在一天門前停下。
傅雲霆瞥了關禾炎一眼，推門進去。
那人要攔下跟進去的關禾炎，傅雲霆淡淡道：“讓他跟我一起進去，對案子有幫助。”
那人退到一旁摸了摸後腦勺，對關禾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直到坐在男人對麵，親眼看見麵前這個與自己相似的臉龐，關禾炎才恍惚回神，垂下頭輕笑。
關淵雲也有一瞬間地呆愣，然後憤恨地盯著傅雲霆：“你真這麽做了！”
“所以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然我說到做到！”
他激動的撐著桌子，眼睛赤紅：“你敢！”
傅雲霆雲淡風輕：“你覺得我不敢。”
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越是令人震撼自己。對於關淵雲來說，他現在就恨不得撲上去扒了他的皮，打破他臉上的冷靜。
顯然他做不到，手上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鏈子，平常的行動暫且受到限製，別說上手了，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除了死死的瞪著對麵人，別無他法。
“可以讓我單獨和他說幾句話嗎？”關禾炎突然開口，偏頭看向傅雲霆。
盯著他看了一會，傅雲霆也不怕他使花招，淡淡收回視線：“別得寸進尺。”
關禾炎也不失望，笑笑點頭。偏回頭去，看著蒼老的男人，眼底透著陌生。
關淵雲雖然小時候對他不錯，可那記憶已經太久遠了，早就不知道在哪個醃臢角落裏消失，伴隨著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期待。
“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他像是很好奇，不解地問。
說到這件事，關淵雲忍不住瞪向傅雲霆。
關禾炎順著看過去，對上男人淡薄的視線，了然地點點頭，又道：“所以這次你打算呆多久……五年，十年，十五年，還是一輩子？”
他語氣太過平淡，讓人猜不出他的意思。關淵雲盯著他，找不到話回答。
這輩子坐牢已經坐夠了，自然是一天都不想得，可落在傅雲霆手裏，他不會讓他好過。
“我問的問題很難回答？”
關淵雲琢磨了一會，開口：“我不想坐牢。”
“可你已經在這了。”關禾炎似是很苦惱。
就像是突然看見希望，關淵雲期待地看著他，猶如看見初升的朝陽。
“你，你會救爸爸出去對麽？”他艱難而又幸喜，如果不是手伸不過去，他可能已經拉著兒子的手，拍上兩下。
不想，上一刻笑吟吟的人臉色一斂，惡意道：“我為什麽要救你出來，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呆在裏麵，慢慢懺悔！”
前一刻和煦的臉難看下來，關淵雲唇瓣蠕動，對麵人還不打算放過他。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見你？”
關淵雲看著他。
“我想親口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活該，活該這樣，活該一輩子呆在牢裏，還想出來，你做夢吧！”
看著關淵雲的眼神陰鬱，憎恨，原本清俊帥氣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配上他說出口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傅雲霆有點詫異，垂眼掩下所有情緒。
沒想到事情最後發現都這個地步，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關淵雲沒在上車，也沒了之前的沒臉沒皮，靠在一旁牆壁上，對傅雲霆說：“我這有些東西應該對你有用，你看著用吧，就像我剛剛說的，最好讓他一輩子呆在裏麵，不然我去看不起你！”
說罷，他從兜裏摸出一張黑色的小卡彈了過來，也不管人接不接得住，揮了揮手朝反方向而去。
盯著手裏的卡片，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傅雲霆哼笑，剛剛喊得挺自然，這會倒是走得也瀟灑。
關淵雲受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呆呆的，從關禾炎出去，他就一直盯著門口的位置。之後基本上問什麽答什麽，配合的不像話。
對於上麵那位的描述很隱晦，顯然他也不確定救他出來人的身份，甚至和他通話的男人，也不知有沒有變聲。
他隻知道是個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的男性，聲音低沉，還提到那人脾氣不怎麽好。好幾次通電話都聽見那人在罵人，語氣很衝。
還有一次，男人應該是沒意識到已經接通了電話，像是在做那種事，結束前，聲音沙啞動情地喊出一個名字。
“封堯～”然後是一陣無言的喘息聲。
電話早被掛斷了，關淵雲意識到自己聽見了不得了的東西，既興奮又害怕。
等了一會，對麵也沒打回來，這樣膽戰心驚的過了幾天，還是沒消息，他猜想對方應該沒發現。
恰恰這一個名字對傅雲霆最有用。他早前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這會隻不過得到證實。
看來是真的太久沒回去，某些人就覺得他是病貓，將手伸到他這來了。他也沒打算掙什麽，但，該是他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
夜裏，回來的時候，某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傅雲霆推開客房門，看著排放整齊的房間，眉眼柔和下來。
他走進去，摸了摸沒有絲毫褶皺的床鋪，看著出來某人精心收拾過，原本是什麽樣子，離開的時候就是什麽樣子。
揉了揉眉心，電話已經撥出去。
“喂？”
這邊，葉寧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握著手機，看著上麵的備注，愣了一會。
雲霆，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他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有什麽事？
“阿寧，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們回來住一段時間，媽一個人我不放心，嗯？”男人好聲好氣道。
真的像一個即將遠行的男人，叮囑家裏的妻子。
想到這，葉寧紅著臉搖搖頭，阻止自己想想下去，可心裏冒出來的那一絲絲甜蜜是什麽鬼？
她矜持地開口：“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