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灰暗的童年
一有事就憋著，怪折磨人的。
將煙掐滅，轉動方向盤駛上大道。
傅夫人進來的時候，葉寧正坐在沙發上，正對麵的電視放著廣告，對於她的到來，沒有察覺。
直到在旁邊坐下，葉寧扭頭看過來，眼底有沒來得及收的委屈。
傅夫人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慈愛地看著她:“鬧矛盾了？”
“兩個人難得在一起，遇上什麽誤會，一定要解開，不要憋在心裏，這樣隻會讓兩人之間的隔閡越大。兩個人想過下去，避免不了要低頭，也許這次是你，下次是他。”
葉寧點頭，她知道自己什麽都不說不對，說到底，這次也是她先單方麵宣布冷戰的。
可隻要一想到他看著另一個人，那種溫柔寵溺的樣子，她就心裏發酸。
那些都是她曾經沒能參與的日子。
她拉著傅夫人的手搖了搖，有點不自在:“媽，你能跟我講講你們以前的事嗎？”她迫切的想要了解以前的他，以及他以前的生活。
那些她來不及參與，也回不去的時光。
傅夫人有點愣，大概沒想到她會想知道以前的事。
“媽，是不方便說嗎？”葉寧臉上的笑容淡了絲，伸手別一下耳邊的碎發:“那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傅夫人回過神來，拍她的手:“說什麽傻話，有什麽不能說的？你也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那就都過去了。”
隨後，她像是陷入了回憶。
也許那些回憶不怎麽好，但正是種種的事情，讓她們變成了現在更好的自己。
原來傅夫人是在二十歲那年遇見他爸的，多麽美好的年齡，美麗漂亮的姑娘，初次遇見自己喜歡的人，眼底的歡喜藏也藏不住。
沒過多久，兩個人就陷入熱戀，他事事依著她，順著她。那時候覺得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吧，多美好啊！
在認識的第二年，他們從相識，相知，相戀到結婚，這一步一步走來，甜蜜又幸福。
在結婚的第二年，她懷孕了，高興壞了。
他微微愣了一下，將人抱在懷裏拉著她的手親了親。
又是一年，孩子出生了，名字是她取得，雲霆，多好聽的名字呀。她對孩子簡直是又愛又喜，總忍不住抱著他親親，眼底的柔光都快溢出來了。
他總是很冷清，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就是看著孩子的時候，也不如平常父親那般喜愛。
他，為什麽能一直這麽冷靜？她時常有這個疑惑。
孩子慢慢長大，他對她的態度越來越糟糕，甚至到了非打即罵的地步。她以為他是累了，每每都忍著，看著孩子的時候，所有的心酸都沒了。
不想她的忍耐，讓他更加變本加厲。以前的溫存沒了，他變得麵目可憎，眼底在沒了初識的溫柔。
他變得好陌生。
他每次下手越來越重，出手的頻率越來越多，而她的頭越來越疼，越來越疼，每次疼起來都讓她恨不得死了去。可還有孩子，所以她不能。
傅雲霆八歲那年，他有一次沒忍住對她動了手，或者說他從來沒忍耐過。
聽見踹門的聲音，她心一顫，將八歲的小雲霆藏在衣櫃裏，並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麽事，聽見什麽聲音，都不能出來，更不能發出一丁點聲音。
他乖巧的點頭，眼底帶著對她的擔憂，還有一絲，她沒來得及領會的暗色。
剛把門關上，往前走了幾步。房門不堪重負“砰”的一聲開了，麵色陰沉的男人走進來，一下掐住她的下巴，力氣大的駭人。
“沒聽見我敲門嗎？這麽久，死到哪去了，嗯？”
“你，放手，”她疼得臉色發青，手不住的扒著他的手，卻沒能扭動半分。
男人的手就像長在她下巴上，力氣越來越重，像是恨不得嵌進去。
“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我剛剛在洗手間，沒聽見聲音，”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一手扯著她的頭發往上，頭皮傳來一陣撕拉的痛處，她不得不隨著他的力道抬頭看著他。
男人眼底一片陰暗，突然放鬆，手放在她的後頸，扶著她靠近自己:“你要乖一點，不要總惹我生氣，知道了嗎？”
她驚恐的點點頭，不感惹怒他。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瘋了，他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如果自己不順著他，他一定幹的出來。
想想孩子，不能給孩子留下陰影。
可就算她乖順，順服，男人還是不滿，一隻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她往後瑟縮了一下，就是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男人麵色陰沉下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放在她後頸上的手沒鬆。
他湊近幾分，聲音低沉，讓人一陣毛骨悚然:“你很怕我？”
她瞧著他的臉色，不敢開口。
他的臉色一陣變化，最後道:“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麽要怕我？為什麽會怕我？難道你不愛我了？”說到這，他又一次掐住她的下巴，逼問她:“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是不是背著我？”
她搖頭，下巴真疼，大概已經青烏發紫。
男人不為所動，指腹摩擦著，眼底閃過一抹冷笑，然後毫無預兆的扇在她臉上，這一下，直接把她的臉打偏了，好半響沒回過神來。
耳邊一陣嗡嗡的響聲。
隨後，接二連三的扇在她的臉上，頭上。她想反抗，可又不敢，這麽多年的暴力，讓她的性子變得膽怯不安。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拿孩子來賭。
躲在衣櫃裏，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孩子，眼底劃過殺意，小小的手緊握成拳。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看著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一拳又一拳打在母親的身上。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眼睛猩紅一片，全身都開始顫抖，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他身體裏闖出來。他並不想阻止。
在男人蹲在女人身邊，剛要再次揮出一拳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推開衣櫃出來的男孩，手裏抱著一個燈柱靠近，他眼底一片猩紅，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背影，然後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