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身退
他想擁抱他，想親吻他，想看他抑製不住的樣子，想和他……
舔了舔幹澀發燙的唇瓣，青年眼底壓抑著快要溢出眶的欲望。
太平洋的對岸。
十幾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嚴肅，每個人臉緊繃著，連呼吸都幾不可聞。
一人舔了舔嘴角，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喉嚨發緊：“隊長，他，要回來了？”
在座人都知道他嘴裏的那個“他”，心裏冒出一絲絲期待，更多的是想念。也有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他們在說誰，那都是近幾年新加入的成員，對於最早那批老人，知之甚少。
坐在上首的男人雙手交織放在桌上，似是在思索著什麽，沒有第一時間應答。
其他人按捺住心裏的激動。
暗室裏靜悄悄的。
傅雲霆收斂心神，看了那人一眼不置可否，既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否認。弄的在場幾人抓心撓肝，卻又沒有辦法。
這種機密事情，除了上麵的人，再是隊長，沒有更多人知道了。
“最近你們都準備著，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剛剛那人激動的眼睛一瞪，唇瓣微顫。
隊長沒有明說，可又好像說了。
等人都走了，傅雲霆掃了一眼杵在那的兩人，淡淡道：“還有什麽事？”
安樺微微張嘴，一旁人看不過眼，幫他說道：“隊長，是我們以為的那個意思吧。”他說的隱晦，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剛成立的那幾年，重案組並沒有現在的地位，說不上什麽話，沒有獨立出來，是他們不斷努力才走到今天。可最初的那群人越來越少，現在加上遠在外邊的人也才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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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嚴漣不舍的將人走到機場，一路上沉默無言。嚴霍看了他幾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出來好些年了，頭的樣子也記不太清了。如果不是頭突然聯係他，他都快完了自己並不是這裏人，每次慣例傳送消息回去，然後又陷入新的一天。
一年又一年。
離登機的時間還有一會，兩人坐在候機室。
“小漣，以後無論怎麽樣都要照顧好自己，也不要在任性了，該長大了，哥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他說的隱晦。
嚴漣莫名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嚴霍移開視線：“沒什麽，就是跟你說說。”
聞言，青年乖巧點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廣播通知登機。兩人默了默，嚴霍攬過他肩膀抱了一把，過了半分鍾放開。
沉聲：“哥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嚴漣心裏突地跳了一下，他伸手捂著胸口的位置。
這次，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
總給他一種他哥要離他而去的錯覺。他努力呼吸了幾口，壓下心裏的不舒服，那道人影已經消失在入口。
飛機慢慢起飛，嚴霍眉宇一直沒鬆開過，瞅著飛快往後退的事物。想到青年單薄的身影，微歎口氣，強迫自己不再想。
接下來一段日子裏，嚴漣心情壓抑，每每陰著張臉，原本就不好相處變得更加不好相處。就是葉文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更多時候不敢打擾他。
這天，接到一通電話後，徹底爆發了。
宿舍幾人看見他啪的一下將手機砸在地上，瞬間支離破碎。他整張臉陰鬱的不像話，眼睛狠狠地瞪著，像是要吃人。
葉文吞了吞口水，小小聲道：“嚴漣，出什麽事了？你，”你怎麽把手機扔了。
然後就見前一刻陰鬱的人，突然咧開嘴角扯出一抹陰森的笑容，看的幾人牙根發顫。
嚴漣垂著頭，摩擦著指尖：“很好，原來你真的想離開我，拋棄我……”他喉嚨裏擠出一絲笑聲，怎麽聽怎麽瘮人：“嚴霍。”
他咬牙切齒的喊著那人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沉痛，深深地淹沒了他。
那天回去後，嚴霍還像之前一樣，沒人發現不對勁，也沒人懷疑他。這些年，他忘記自己的身份，慢慢得到信任，知道的越來越多，加在一起足以顛覆這一切。
想到就要離開了，他也期待。可已經沒有前幾年那麽興奮了，甚至有那麽一絲絲陰鬱。
這些都被他壓下，腦海裏不時浮現青年乖巧的樣子。他知道了，會很傷心吧？會恨他？或者忘記他？
嚴霍眯了眯眼睛，望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
最終，該來的還是會來。
幾天過後。
前些天一直晴朗的天空呼呼作響，似能將人撕碎了去。沒多一會，飄起小雨，再一會傾盆大雨，嗶哩啪啦的砸在窗戶上，地上，蜿蜒一條條小蟲。
別墅裏，一抹身影飛快地閃過。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氣。
樓上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腳步聲傳來，陰森森的宅子跑出很多人，其中一個麵目寒意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同樣不好惹的男人。
一路上樓，主臥門口，丫頭蒼白著臉，一手捂著嘴，眼淚唰唰地往外流。看見上來的人，嗚嗚的指著裏麵，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見她這副樣子，為首男人麵色更沉。由於丫頭驚恐至極，房門留有一道細縫，那人推開門，敏銳的聞到一絲血腥味，臉色又沉了沉。
身後幾人也一樣。
推門進去，單看也看不出什麽，房間整潔的不像話，桌麵上還攤開著一本未合上的書。深色大床上，一道身影規整的平躺著，被子被掀開一角，而血腥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眼睛閉了閉，那人麵容猙獰，厲聲道：“一個人也別放走，誓要把那個人逮出來，提大哥報仇！”
“是。”
一群人魚貫而出，房間裏隻剩下一人。他一步一步移到床旁，聲音哽咽，喉頭上下滾動。半響，那人默默將掀開一角的被子蓋好。似乎這樣就可以欺騙自己，那人隻是睡著了。
“大哥，我會找到那個人，替，你，報，仇，讓他去找你懺悔！”
床上人無法回答他，房間也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