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來一杯?

  恰巧他也不喜歡自己的東西和別人共享,這倒也合了他的心意。不過是多幾個錢,他也不在意。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包間,負責人臉上一直陪著笑臉,詢問他這麽久都沒來過了。


  容赦掃了他一眼,男人頓時不敢多問了。悶著頭替他打開門,然後問他需要什麽,還是像以前一樣?

  他唔了一聲,一邊朝裏走一邊道:“就老樣子吧!”


  那人應了,然後退下去。很快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裏麵有他最喜歡的酒,後麵還跟著幾個精致的青年。


  那幾人怯生生的看著他,小心的站成一排。但是其中有一個比較醒目,眼神大膽的看著他,看見他往過來,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有意思。


  容赦舔了一下唇瓣,伸手隨便一指,恰好就是那個大膽的男孩。其他沒被他選中的下意識鬆了口氣,危險解除之後,憐憫地看向被他指中的人。


  很快,服務員帶著其他人退下,男孩執拗的盯著他的眼睛,也不上前有所表示,也不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容赦率先開了口,他換了個姿勢,順手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上。


  男孩盯著他的手,眼神微微一變,又很快反應過來。


  “嚴言。”


  “嚴言?”他複述了一遍,對男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看見他過來,他問:“哪個嚴?”


  “嚴言的嚴,嚴言的言。”


  容赦一愣,沒忍住輕笑出聲。覺得麵前這個男孩兒真有意思,嗯,模樣長的也還行。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男孩昂首:“坐吧,怎麽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男孩倔強的看著他,不服輸的坐下了。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容赦笑了笑,又拿了一個酒杯倒上,遞過來。


  “來一杯?”


  嚴言看了一眼杯裏血紅色液體,又對上男人笑眯眯地視線,伸手接過來。


  “今年多大了?”容赦敏了一口,澀澀的味道在口腔裏散開,隨之帶著一股酒香:“上大學了?”


  嚴言捏著杯子,也不看他:“大三了。”


  “已經大三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難以置信的道:“我還以為高中生呢。”


  捏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嚴言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先生,我已經20了,不是什麽高中生,我成年了!”最後四個字,他咬的特別重,像是特意強調,又像是無以為之。


  容赦點點頭,捏著杯子的手有規律的晃著。之後也不說話了,慢慢悠悠的喝著,杯裏的液體,包間裏放著舒適的音樂。


  嚴言用餘光撇了他好幾眼,男人都沒發現似的,微微出著神。嚴言,徹底搞不懂他了,不知道今天這位客人到底是幹嘛的?


  就為了來這兒發呆?


  隨後又搖頭,心道:管他的呢?這樣豈不是更好?他樂的輕鬆,何樂而不為?

  這樣想著,他悄悄的把手裏的酒杯放在桌上。卻不知道他這樣輕微的動作,都被男人看在眼裏,隻是不想動,更不想開口說話。


  於是,之後的好幾天裏,容赦來這裏都會點他,然後一如之前的程序,沉默到結束。他站起身離開,哦,對了,還會給他小費,盡管他從頭到尾什麽都沒做。


  這天,容赦又來了,他來的時間特別規律,都是晚上七點之後。負責人直接讓嚴言帶他上樓去包間,叮囑他務必滿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嚴言想到前幾天的相處模式,隨意唔了一聲。


  這裏的生意真的好,一樓大廳人滿為患,隨著勁爆的音樂,人們將身體扭成一朵麻花,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


  台上帶著一束光,一個穿著緊身衣緊身褲的女人,畫著妖豔的妝容,掛在一根鐵管上,腰扭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引得台下人眼紅心跳。


  容赦隻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跟在男孩身後朝樓上去。


  台上的女人餘光瞟過來,從男人踏進門的那一刻,她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直關注著他的動靜,比以前跳的更加賣力,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就為了能引得那個優質男人的注意。


  偏偏那個男人就跟坐定僧人一般,好不容易往這邊瞟了一眼,也跟看見的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個美豔的女人似的。堪堪就收回了。


  心裏挫敗不已。粗略的跳完後麵的動作,她直接走下台,完全不顧下不斷叫喚著再來一個的顧客。


  一人看著她笑:“怎麽直接下來了?”你知道她以前都會滿足顧客的要求,再跳上一首。


  女人甩了一把頭發,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很快被她隱去了。她聳了聳肩:“沒心情了唄!不想跳了唄,哪那麽多原因?”


  那人一愣,無奈的拍了拍她肩膀,從閃著光的台上走去。


  個人有個人的無奈之處。


  通過這麽幾天的相處,嚴言已經可以肯定容赦沒有特殊癖好,至於為什麽每次來都點他?這個就要問他自己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特殊,或者大概隻是想找個人陪著他發呆,那像他這樣安靜少話的再合適不過。


  又一天過去,嚴言這次沒忍住,兩人也算熟悉了起來,他試探著問:“你每次都來,每次都點我,為什麽?”


  容赦:“什麽為什麽?想來就來了,嗯,至於點你……大概是看著順眼。”


  “就這麽簡單?”他似乎不相信。


  容赦勾唇輕笑,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然呢?!是不是因為我沒對你做什麽?所以……”


  “別胡說!”嚴言耳尖一紅,嚴厲道。


  瞧著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容赦心裏好笑。之後又進入之前的必備程序,發呆。


  嚴言剛剛才被他打趣過,這會根本不想說話,也知道他同樣不想說話。他隻需要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客人發呆就行了。


  這麽幾天下來,他已經得心應手。這比陪著其他客人喝酒要舒服簡單的多。


  容赦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上她,而且還是以那樣一種狼狽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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