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戰

  「來人,給二位看座。」純銀走到二人前面,直面二人,毫無懼色,難以想象,這是一個亞天階修者面對擁有足以媲美噬天滅地階修者之人的姿態。

  十墨始終也沒說話,轉頭陰鬱的瞪了殷齊天。殷齊天身為人類修者聯盟盟主,雖然被皇級異族十墨這一眼瞪的心驚膽寒,但是依舊保持著強者風範。

  有人抬來兩把椅子,顫顫巍巍的放在離獸皇十墨二人不遠處身後的位置,送椅子之人根本不敢上前,恐怕抬來椅子已經下了不知道多大的決心。

  「坐吧」純銀笑著伸手示意了一下,純銀也自己也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二人對面,本來純銀已經讓眾人退去,但是眾人中所有的天階修者都留了下來,只有幾位帶兵的將軍出去了,像音雷神人,風暴,泰虹三大將領全部出去組織各自將士,打算在獸皇十墨發威之際與其拚命。

  「純銀,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能讓無數人為你死心塌地,真好奇你是怎麼令這些人心難測的人類如此?」獸皇依舊保持著微笑。「周韶華這般來自仙神界的強者都死心塌地的保著你,即使她明知道面對我二人絕無勝算,生死只在一瞬間,她依舊站在你身邊。」

  「信念,這是純銀教給我的東西,這是我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所感受到的。」周韶華站在純銀身側說道。

  獸皇笑了一下,再未搭話。

  「好了,說正事吧,二位遠道至此,定有事說。」純銀說道。

  「你還想繼續戰下去?」皇級異族十墨問道。

  「我還有其他選擇?」

  「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如何?」

  「願聞皇級神族十墨高見。」

  「獻祭三十億人類,為我神族打開從魔域回來的通道,剩下的所有人類進入魔域,我等便放過人類。」十墨說道。

  「十墨,你說笑了。」純銀笑著擺了擺手。

  「當年你們就是這麼做的,為何現在說我說笑?」十墨猛然站起來,怒目等著純銀。

  「當年之事不是我做的,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好,是讓殷齊天來說說?還是我來說說。」

  「您來說吧。」純銀看著十墨說道。

  「好,這大世界原本是我神族居住之地,你們人類本是流亡到了這個大世界的外域之人,我等先祖好心接受你們人類在這大世界避難,讓出地方讓你們在這裡繁衍生息,傳授你們功法讓你們保護自身對抗靈獸。沒想到你們人類皆是忘恩負義之徒,憑藉你們那如同豬狗般的繁衍能力,繁衍出大量人類,為了獨霸這大世界竟然反過來發動了對我們神族的戰爭,若不是我神族還有些實力,你們定然會將我族趕盡殺絕,你們只得將我族趕進那魔域遭受無盡的痛苦,這大世界本就是我神族的領地,現在叫你們進入那魔域有何不可?」十墨越說越激動。

  「十墨,我很同情你族的遭遇,但是事已至此,我不能改變曾經的歷史,我也不會用無數凡人的性命去彌補那些先輩所犯下的錯誤,既然讓我這趕上了這個時代,那麼我們只能去面對,我需要給所有人類,不管是修者也好,還是凡人也好,一個交代。」純銀平靜的說道。

  「獸皇,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么?我神族將力戰到底,徹底消滅人類。」十墨轉頭看向獸皇。

  「那便戰吧」獸皇說道。

  純銀再未言語,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純銀,給你一個月時間準備,一個月之後,我獸族還有神族將與你人類進行最後一戰,晝夜攻城,不死不休,殺盡所有人類。」獸皇雙眼爆發出精光,不再是那個一臉無邪的少年。

  「請」純銀伸手指向正堂之外,示意二人可以離去了。

  獸皇在走到門口之時,站住了身形,遲疑了一下,轉身看向純銀:「也許你終將創造一個時代。」

  獸皇和十墨走出正堂,只見正堂外密密麻麻聚集著無數嚴陣以待的人階修者,由三大軍團將軍帶領,隨時準備與二人搏命,二人剛走出正堂,所有人拔出兵器戒備的看著二人。

  皇級異族十墨祭出天階神兵天皇巨闕,巨大的刀刃一人多高;「給這些人類一點教訓。」

  獸皇伸手擋住十墨,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是純銀也走了出來。

  「讓路」純銀一聲令下,人類修者給二人讓開路。

  二人走後,眾人全部集結在正堂之內,純銀在正堂之上坐了許久。

  「散去吧」坐了許久的純銀擺了擺手,自己也轉身離去。

  數日以來純銀一直閉門不出,不管誰來求見都被巫邪上人擋了回去,一日殷齊天想要見純銀,被巫邪上人擋住。

  「巫邪,你給我讓開。」殷齊天手持洪荒聖物魁鐸指向巫邪上人。

  「主人有令,不見任何人。」巫邪上人也祭出了自己的洪荒聖物幽冥玄天權杖。

  「滾開,不然我殺了你。」殷齊天想要硬闖純銀的屋內。

  「我的命是主人給的,主人令我守衛在此,哪怕死在這裡,我也會守住這裡,來吧。」巫邪上人雖然也有踏聖中期修為,但是也只是平平的實力,面對人類修者中的佼佼者殷齊天,很難有一戰之力,更別說殷齊天早已是踏聖巔峰修為。

  殷齊天氣息攀升:「那我今天就殺了你,一個統帥不管三軍自己躲在屋內,讓自己的一條狗看著門,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是怎麼死的。」殷齊天聲音之響,足以讓純銀在屋內聽見。

  正在二人大戰一觸即發之時,周韶華飄然走出,純銀也推門走了出來。

  「純銀統帥您終於肯出來了。」殷齊天說道。

  純銀面無表情的走向殷齊天,走到殷齊天面前,抬起手直接照著殷齊天臉上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殷齊天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被打完之後愣愣的看著純銀髮呆,殷齊天可是人類修者聯盟盟主,燧人氏後裔,手下曾經擁有這大世界最多的修者,莫說尋常之人就是上古大派的掌門見了他都恭敬有佳,此時竟然被人迎面打了一個耳光。

  純銀也並未有任何動作,只是依舊平靜的站在殷齊天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殷齊天,反而是周韶華十分緊張,踏聖巔峰氣息盡顯,來到純銀身側,生怕殷齊天發威,殷齊天若要發威殺純銀可能只在執掌之間。

  「這一巴掌是我替巫邪打的,她並不是什麼狗。」

  純銀轉眼看向其他人:「再有擅闖我府者,殺無赦。」說罷,純銀不再看任何人,轉身走回屋內。

  殷齊天終究是忍了下來,沒有發難。

  距離獸皇前來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了,獸族和神族軍營中皆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戰時,反而是華胥城內一片平靜,各大將軍只是在羅成的安排下,加緊加固城防。

  這一日純銀召羅成前來。

  「純銀統帥」羅成走進屋內說道。

  「坐吧。」純銀示意羅成坐下。

  「羅成,我想送你去另一片空間,那裡可以保你度過此次劫難。」

  「純銀統帥,您是不想再戰下去了么?」

  「不,我會帶領所有人類戰至最後一人,我也終於明白獸皇所說的宿命到底是什麼了。本來這次的戰鬥就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這一代人要為所有人類的先祖償還欠下的債而已,只是我們別無選擇而已。你不一樣,我還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權利,這也是我最後所能做的了。」純銀看下羅成,羅成是純銀一手帶起來的,從當年的山海關之戰二人相識,白馬銀槍,少年羅成,如今已過去數十年,羅成也從曾經那個凝氣階的神槍門門主,變成如今人類修者中僅次於純銀的統帥,當年被他耍的出神入化的五虎離魂槍也早已破碎在了不知道哪次大戰之中。

  「哥,人類這次必敗,我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沒有一種可以讓我們有一絲的勝算,明知道必死之局,為何你還要堅持下去?」

  「羅成,你我不一樣。獸皇數次跟我說宿命宿命,我一直不信,此刻我似乎明了了其中的一些含義,走吧,準備下,明日我送你去另一片空間,雖然不知道那裡能不堅持多久,不過即使獸皇也不敢輕易窺墟那裡。」

  「哥,你呢?」

  純銀只是一笑,並未言語。

  「我不走,少了我,這一仗你可不好打啊。」羅成釋然的笑了笑,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純銀終於走出屋子,召集所有人正堂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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