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提前
醫院。
“戰總！”
護士攔著戰斯爵，“您不能進去！”
戰斯爵難得的慌亂，“我大哥怎麽樣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博士正在搶救，請您冷靜些……好嗎？您這樣，對患者的病情，也沒有絲毫幫助！”
“……”
戰斯爵濃眉緊鎖，卻是無可奈何，盡管此刻，他內裏憋著一股火！
許久，裏麵的動靜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博士摘了口罩走了出來，一臉的疲憊，甚至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歎息。“戰總……”
“你……”
戰斯爵立即迎上去，“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會這樣？我每次來看我大哥，你總是說情況很好！可是，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是。”
博士微微躬身，額上出了冷汗。
“幾個月之前，大少的情況確實還穩定。但是，戰總……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好說的。大少最近的情況，確實變得不太好，這也是事實。”
“什麽？”
戰斯爵本以為，他會給自已一個好的解釋。
可是，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是這樣！
“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博士擰眉，頓了頓，壯著膽子直言道：“大少目前的情況並不好，我隻能說，手術必須盡快進行……如果手術不能進行，那麽……”
“那麽怎麽樣？”
戰斯爵厲聲喝道，“快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
博士猶豫著，支吾道。
“也許，到了後麵，就沒有辦法再手術了……”
“？？”
戰斯爵一驚，口中一陣幹燥，心底……終究是慌了。沒有辦法再手術，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的大哥將沒有救了！
“那……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麽樣？”
“這個……”
博士吞吞吐吐，“生命危險一時不會有，但是隨著身體機能的退化、衰竭……”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戰斯爵自然會明白。
饒是如此，戰斯爵心中還是猛的一沉。
戰斯爵沉著臉，頓了頓，薄唇緊繃，“告訴我，我大哥還能等多久？”
“這個……”
博士想了想，“戰總，我不敢打包票，隻能說……越快越好。”
什麽叫越快越好？戰斯爵蹙眉，難道，他還能對梁千夏說，你這個孩子，越快生越好不成？懷胎十月，這是自然規律。
博士對於這件事也是清楚的，便說道。
“戰總，其實……孩子七月，就可以出生了。雖然七月出生的孩子是早了些，可是，我們一定會提供好的環境，這樣即使它孩子離開了母體，也能像在母體一樣獲得生長，是沒有影響的。”
這……
戰斯爵自然是猶豫，那畢竟是他的親骨肉！
“戰總，這因為是您的孩子，我才有這一說……以往，七月早產的孩子，還不是活的很好？”
這麽一說，戰斯爵稍稍鬆懈。
“你有把握嗎？”
“是。”博士微微躬身，“您放心……七月出生的孩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樣一來，我們隻要再等上幾個月，勝算還是很大的。”
戰斯爵默然。
許久，才點了點頭。
還有幾個月……如果，要讓孩子提早出生，他必須要把事實都告訴梁千夏了。
看來，有時候時機，不是自己能定的。眼前的事實，讓戰斯爵不得不麵對攤牌這件事。希望，夏夏能夠理解他。
……
“阿嚏！”
梁千夏突然打了個噴嚏，傭人忙道：“太太，您感冒了啊？喲，得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了。”
梁千夏哭笑不得，“我沒有不舒服，就是不知道怎麽打了個噴嚏，別大驚小怪的……你們啊，都被戰斯爵給傳染了。”
“那是先生緊張你。”傭人放下茶點，“太太，吃點東西吧。”
“嗯。”
梁千夏放下畫筆，開始吃東西。
可是，她拿起糕點，卻又猶猶豫豫的。
戰斯爵從門裏進來，看到的便是她對著糕點，一會兒拿起來、一會兒又放下去。
“怎麽了？”
戰斯爵緩步走過去，俯身將她抱住，“是要吃，還是不想吃？”
“……”梁千夏抬頭看看他，笑嘻嘻的，“你說……我還能吃嗎？”
“嗯？這是什麽問題？”戰斯爵不解。
“你看呀！”
梁千夏著急了，握住戰斯爵的手，捏自己的臉蛋，“你看看……我這臉，是不是好多肉啊，這才幾個月啊，我就長成這樣了。哎喲，胖嘟嘟呢。”
“多可愛。”
戰斯爵忍著笑，拿手戳著她的臉蛋。
“我現在看見你這個臉蛋，我就快活……捏著多舒服啊。”
“唔——”
梁千夏嘟嘴，“那就是，我確實胖呀。”
“不胖。”
戰斯爵肅然，搖搖頭，“你隻是肉嘟嘟。”
“哼！”
梁千夏哼唧，“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可是，你肉嘟嘟……寶寶才肉嘟嘟啊。”戰斯爵眉眼間都是笑，“你希望寶寶是肉嘟嘟，還是瘦巴巴？”
“嗯……”
這麽一想，好像就想通了。
梁千夏直接拿起糕點塞進了嘴裏，一邊吃，一邊嘟囔，“那可說好了，你不許嫌棄我……我胖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說好了。”
戰斯爵忍俊不禁，薄唇張了張。這麽美好的時刻，似乎不應該打破。那件事，還是再等等吧。
……
周暮晨從四季錦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開車出了地下車庫，準備回梁家。
哪裏知道，在第一個路口，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的固定號碼，不知道是哪裏打來的。可是，打的卻又是他的私人手機。周暮晨還是接了，“喂。”
“暮晨嗎？”
裏麵是個熟悉的聲音，周暮晨愣了下，林婉珍？
“阿姨。”
“嗬嗬。”
林婉珍笑著，一副十足討好的口吻。
“下班了吧？”
“呃……是。”周暮晨有些尷尬。
雖然他是在梁家長大，可是對於林婉珍，他是盡量回避的。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那，準備回家了？吃飯了沒有？”林婉珍又問。
周暮晨猶豫著，不知道怎麽回答。
“沒有吧？”林婉珍於是搶到，“那過來阿姨這裏，阿姨做了好吃的……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口味我還是了解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