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殘酷
徐克不樂觀的想，萬一還沒建出個成果來就被軍部給端了，那他多冤枉，不過只為葉琰眸中執著的眼神，也值得賭一把。
「怕了？！」葉琰看著他。
「鬼才怕……」徐克撇嘴道：「這世上還沒有我會怕的事，況且我又不是真的像陳石他們一樣去衝鋒陷陣，不過是躲在後面指導指導而已……怕個毛啊。」
葉琰聽了一笑。
「不過當年我黑進軍部雖然看了很多的東西，不過最機密的還是看不到的……」徐克道：「可能是軍部還是很謹慎，最機密的反而不可能放在系統里吧，還是老舊式的有紙辦公。存在檔案里的，反而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看了我也覺得索然無味。那時無聊，看的最多的就是人事方面的東西了。真沒勁。不過我的確是對葉老的事迹有印象。」
「連一些軍部其它部門的重要事情都看不到，更遑論這些天看到的最機密的東西了……」徐克苦笑道：「我這兩天感覺還跟做夢似的，龍血人啊……真是……神奇……」
葉琰斂著眸，道：「他只給我們看了一點點東西，最機密的根本還是看不到。有多少失敗案例，又有沒有成功的例子，很難說，但這個鬼才，也許真的已經研究出了基因學里的奧秘也不一定，他若能完成人血與龍血的基因融合，就能真的完成龍血人實驗，那時候……」
就太可怕了。
徐克沉默。的確恍如一場夢中。他敲了一下電腦，煩躁的道：「若是真的，我們該怎麼辦？！」
葉琰搖頭，道：「暫時不知道，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龍血人一定具有恐怖的實力……」徐克皺眉道：「我們是對手嗎？！」
「但他們一定會有弱點……」葉琰篤定的道：「兵來將擋，不用怕什麼。任何事都沒有完美，連神都是十全九美，遑論人與實驗人，我不信他們完全沒有弱點，人造人，已冒犯神的尊嚴，一定會有弱點的，而我們那時做的就是要找出來……」
徐克想了想，又興奮起來，道：「感覺好有意思，跟打通關遊戲一樣興奮。」
葉琰看著他，道：「那就好好活著，不管遇到什麼都活下去，只為了我們自己心中的信仰……我不能保證以後這個基地一定能完整，但是，我們既成同盟，便已有我們心中共同的堅持……」
徐克一凜，點頭道：「我明白了。」
第一次有了一種盟友般生死與共的感覺。但徐克相信，以葉琰這韌性一定不會輸。
「你也別太擔心……」徐克道：「你明天多陪陪她，若是實在不放心，大不了接她過來。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幫你，還有我，且放心……」
葉琰點點頭，腦子裡一團亂，徐克看他這樣狂躁，便道：「要不出去吹吹風，披件衣服，夜裡的海風很冷……」
葉琰心中確實煩躁不已，拿了外套便出了帳篷。
徐克抬頭看著帳篷，暗想，為女朋友傷神也真是幸運啊，這種幸福他也想要，可惜女朋友還不知道在哪裡……
他鬱卒的盯著電腦，開始又奮戰起來。對於電腦一族，大部分都日夜顛倒，是夜貓子，徐克也不例外。
葉琰迎著能吹跑人的海風，心裡的鬱悶還是吹之不去，這件事就如哽在喉，上不去下不來。
看看時間，已近兩點半，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到了四點，他就出發。六點多到，正好那時薇薇已起來了。
海風極冷極腥，吹的他頭髮很亂，臉上耳朵都很冷，可還是吹不去他心中的擔憂。
凌薇薇是他最後的底線，如果軍部真的連她也不放過，葉琰真的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狂。
很擔心，擔心的心都糾了起來。但還好他控制的很好，情緒穩定，沒有失態。
只是，薇薇啊……
陳石走了過來，道：「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機長也要歇一下，到了四點便出發。」
他看了一下腕錶，道：「別太擔心了，去睡一會吧，看你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你都熬成這樣了……」
葉琰搖搖頭，道：「哪裡睡得著，雖然會讓薇薇擔心，可是這樣我反而心裡能平靜一些……」
這種數著時間準備上飛機的感覺，反而能讓他心情平靜些。
陳石看他這狀態，也知道他是不可能真的去休息，便作罷，不再勸。
「九處找薇薇做什麼？！威脅，想抓她，還是給我下馬威？！」葉琰紅著眼睛道：「……我怕的是他們還有別的目的？！他們有沒有說旁的什麼？！」
陳石點頭，道：「剛剛說的不細緻，其實到現在我心裡也還震驚，因為想來想去牛二他們都不可能說謊，因為太不可思議了。我心裡到現在還在琢磨著這件事，挺可怕的，事實上，牛二他們是被這一人撂倒后，薇薇才被抓住的，時間只在一分鐘之內，而且，牛二他們已失去了抵抗能力，若那時他要他們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陳石的表情也有點嚴肅，道：「太匪夷所思，所以剛剛我都沒說。牛二身手一向不差，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卻真實的發生了。少爺去了香港可以親自問問他們……」
葉琰臉色更加不好，道：「所以說對上九處的人，我留下來的人，都防不勝防？！」
陳石點頭，道：「而且那人身手詭異，他們懷疑他會什麼類似於點穴之事的身手功夫，或是其它武器，而且他可能會催眠，他的眼睛，很有殺傷力。普通人只怕一接觸腿都軟了，他們還好些，但後來想起來也挺怵的……」
葉琰站了半天沒說話。
良久后，道：「普通人不可能做得到，而牛二的身手已經是頂一頂二的了，那麼，我有理由懷疑，九處已經可能做出了龍血人，或是其它的實驗人……龍血人都在做實驗，那其它的實驗也是有可能的，開發開發他們的大腦和技能，很有可能，而且那個黃金大腦，聽說極善於這些……」
陳石臉色也微微變了，道：「……少爺，你是說……」
葉琰點了點頭，道：「我懷疑這樣的人已經造出來了，人的極限，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而他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陳石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嚴肅，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變得極為棘手了。
「牛二出身特種部隊，的確是不大可能連他一起，二十二個人都不是對手……」陳石述說著事實。
明白到事實的殘酷，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陳石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道：「……太可怕了。」
這句囈語，彷彿只是夜空中的一點感慨，但內心的涌動，非言語所能表達完整。
葉琰道：「……我和徐克正在想辦法黑進九處的系統，不管能不能進得去，看一點是一點，能得多少訊息就有多大贏面，至少我們會知道我們的敵人有多強大……」
「可是徐克也感到棘手……」陳石道。
葉琰冷笑道：「不一定，不說技術，只說心態，至少我們的心態是很端正的，而對方高高在上，是一種向下俯視眾生的心態，也許他自大到會主動給我們看也不一定呢，只要我們一直不放棄……」
這倒是。陳石也贊同。
「就是因為他們太低估我們，總認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會不可一世，不在乎更多的資料了，反正我對他們而言，遲早是囊中物……」葉琰道。
「楊寧已經在想辦法找幾個生物學家過來……」陳石道：「抓也得抓幾個過來……」
葉琰點頭，道：「也別傷人命。」
陳石應了一聲。兩人吹著海風，一時間也思緒飛遠。葉琰擔心凌薇薇到心肝疼，而陳石已經有點擔心林豪了。
既然連凌薇薇都被他們找上門了，那林豪可能也被盯上了，誰讓他的舅舅是自己。
葉琰猜到他所想，道：「現在暫時不會動，真到了那時候，我們都會把他們接過來……」
「嗯。」陳石應了一聲。
葉琰道：「……我現在擔心的是薇薇，他們到底找她目的是什麼，對她做了什麼，催眠了？！」
為何薇薇沒說，他沒有一點點的訊息，就說明事實並不是那麼不重要。
他了解她，肯定是怕現在的自己會分心，才沒有選擇現在說……
陳石低喃道：「……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
兩人耗到凌晨四點，葉琰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飛機一起飛，陳石便低喃道：「我就知道少爺一定放不下心……」
飛機早升空不見。陳石等到五點多也打了個電話給林豪，林豪接到的時候吃了一驚，詫異的道：「……舅舅？你怎麼會來電話？方便么？！」
「基地早被發現了，現在也不必隱瞞，過了明路反而更好……」陳石道：「以後我們都是透明的，我打電話來就是提醒你，以後一定要小心。」
林豪直覺驚人，道：「舅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