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除夕
這樣的情況，王小玉和凌明都挺高興的，主要是王小玉還能在出攤的時候與李雅說說話，李雅閑的時候還會現場幫她串串菜，兩人倒是不寂寞了。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逼近，而她們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價格都漲了一些上來，不過買的只多不少。她們都會笑的合不攏嘴。
就是這樣簡單的幸福，一點點的收入就能讓她們高興半天了。
看天氣越來越冷，凌薇薇也恨不得將自己包成一個棕子。日子就這麼過著，終於到了除夕夜，97年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是98年初，而除夕這一天，會迎來新的農曆年。
這天下雪了，不過一會兒就停了，王小玉除夕這天還是出去擺了一會攤，到了下午才回來，凌明在家裡也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雖然不回老家，也不需要去祭祖，但農村裡的習俗都是要燒個年夜飯，祭個祖的，再燒點紙錢，以慰祖先之靈，求個安心，所以王小玉一回來，一家人中午就是隨便用骨湯下了麵條吃，林豪和陳石他們也是隨便的將就了一下，吃完午飯就跑了，除夕這天網吧的生意是真的好，估計這生意得要忙到晚上，頂多年夜飯的功夫里會閑一點，城裡的孩子沒事做，吃了晚飯，估計也有不少人要出來上網，所以林豪根本不想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給網吧里的員工都加了錢，他們自然是樂顛顛的留下來了……
當然，從臘月開始， 上網費也上漲到十塊一小時了，今天除夕開始，一直要到正月十五，都要漲到十五，網吧的員工加班費自也是翻了兩倍上來，人人都樂意，高興，偏偏生意還十分的好，98年真是一個上網瘋狂的年代……若是凌薇薇估計是死也捨不得用十五塊錢去上一個小時的網的，而且還是爛網速，不過這年代的家裡條件好的孩子，都樂此不疲，遊戲廳也是天天爆滿，也漲了一點價，不過沒有網吧漲的多，畢竟遊戲機的遊戲算比較單一，不像電腦可以上個網什麼的，也可以打單機遊戲，還是很不錯的……
看他們風一樣的走了，王小玉還追出來道：「晚上早點回來吃年夜飯……」
「知道了……」林豪爽朗的笑聲從老遠的飄回來，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之情。
林豪弄的這個網吧很賺，凌薇薇是知道的，她看他這麼帶勁，倒是挺樂的。
王小玉走了回來，笑著道：「林豪那網吧里的員工，年夜飯在哪兒吃？現在還有飯店開門嗎？！」
「林豪沒跟媽說嗎？！可能他忘記說了，因為現在網吧里員工多，所以他前些天請了個廚子做飯呢，一比外面飯店弄的乾淨，營養，二也是能節約時間和成本。」凌薇薇笑著道，「他的網吧很賺錢的，請個廚子的錢還是有的，裡面伙食不錯，餐餐有魚有肉，很豐盛，在裡頭上班的人哪個願意走的，大年夜大部分都留下來加班了，誰讓過年的工資是平時的四倍呢，沒人捨得這個錢……」
「是嗎？！」王小玉感慨道：「小豪還真的很有眼光，弄的這網吧這麼貴，年輕人竟也捨得去上網呢，我是老了，到現在也不懂網是個啥……」
聽的凌薇薇直樂，笑著道：「媽，以後我給你買一台見識見識，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好好好……」王小玉聽的直樂，其實她也不過是圖個說說，並不放在心上，她到底是落伍了，哪裡會追趕這些年輕人的東西，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有一份很好的收入，每天忙忙碌碌的有事情做，能供養女兒讀書上進，這樣，就很好了。
「不過小豪的能力強，葉琰的眼光也好，投資下去的錢，估計也收回來了吧？這賺錢的速度，比我出一百個攤子還強啊……」王小玉樂道，「果真錢四腳，人兩腳，人追錢，是比較難的，錢追錢就容易得多了……」
凌薇薇聽的直樂，她笑著道：「林豪做的好，葉琰的眼光也好……」她可沒說這網吧也有她的份，只是淡笑不語。
因為下午和晚上不用再出攤了，所以凌明和黃姨也沒有再串菜，王小玉也將推車推到角落裡，然後開始興奮的與凌明一起忙著鹵煮菜色，忙著炸糯米圓子什麼的，黃姨也是做家事的一把好手，她一面笑著與王小玉說話，一面將肉都給剁的碎碎的，攪拌進煮好的糯米飯中，又加上蔥段，薑末，蒜末，再加上一點鹽和辣椒粉，香料什麼的拌勻，然後將院子中的大鍋給熬了半鍋油，王小玉就開始炸肉圓子了，肉放的足足的，這圓子炸出來一定很香，王小玉炸了一點出鍋，凌薇薇已經上去吹一吹，吃到嘴裡去了，「媽，真好吃，來，妮妮也吃一個……」
凌薇薇吹涼了一個圓子，遞到她的手裡，她笑著道：「妮妮還小，吃一個就行了，不然會鬧肚子哦，乖，一會兒等小龍小虎哥哥來了，讓他們跟你玩，帶你去吃糖，好不好？！」
妮妮點了點頭，十分乖巧，小口小口的吃圓子，圓溜溜的眼睛還盯著凌薇薇看。
一大一小就坐在凳子上看一家人忙碌，吃著圓子，妮妮人小，一顆圓子吃了十幾口才吃光了，凌薇薇將她的手擦乾淨了，這才過來幫忙，看著黃姨弄蛋餃，一家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不僅是凌家，周圍的人家都傳來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這大約就是年味吧……
看弄的差不多的時候，凌明就擺了一張桌子出來，擺上食物，茶，酒，開始祭祖，點上三柱香，凌明帶著王小玉和凌薇薇磕上了三個響頭，凌明還低聲道：「今年和以後都不能回去祭祖了，望祖宗莫怪，以後年年記得來這兒吃晚輩的茶飯，到這兒來拿錢才好……」
凌明帶著凌薇薇又出去找了一個空地燒紙錢，不過紙錢上寫了自家祖先的名字，當然還有一組是要給小鬼去搶的，這是習俗。
燒好了之後，只剩下盡燼之時，凌明才帶著凌薇薇放了鞭炮，恭送了祖先離開，這才點燃了那柱最高的香，放到了院子外面去了。
還好天公作美，天氣很好，若是下雨或再下雪，在院子里就不好做這個了。
王小玉麻利的將這些都給收了，然後開始準備年夜飯。
往年家中都是要做糖的，用熬好的糖絲，配上糯米粒，然後切出來，成為一塊一塊的糖，都是農村的孩子過年時才有的零食，但今年實在忙不過來，就沒做了，再加上有李雅送了不少的炒貨過來吃，王小玉乾脆就沒做了，家中的孩子小，只有小龍小虎，妮妮，這三個孩子是不缺零食吃的，水果，糖果，玩具之類的從來不少，加上凌薇薇現在大了，也不怎麼愛吃這個，他們大人牙口不好，更是不愛吃了，所以，王小玉今年也沒做這些個了，只弄了多多的炸肉圓子，想著家中吃飯的人多，多炸一點兒，估計能吃一個正月也好，天冷也留得住，每天在飯鍋上蒸上一盤，家中的孩子和大人都愛吃……
黃姨也已經攤了不少的蛋餃出來，她手快，動作熟練，攤了一下午，已經攤了不少出來，看上去金燦燦的，十分的誘人，這個吃法也與炸圓子一樣，在煤爐上攤好了，再放到鍋中去蒸，一定相當的好吃。
圓子炸好，放到院子中放涼，王小玉正好將買來的羊肉下鍋，李雅，張強帶著小龍小虎就過來了。一進來小龍小虎就撲到妮妮那兒去玩了。
「大姐，我來幫你吧……」李雅笑著走了上來道，「早上我和強子出了一早上的攤，到中午才收了，一個上午賺了將近上千塊，今天生意是最好的一天，我看真的有很多人非得今天才買年貨，臨時抱佛腳的人還真是多，忙的我們不可開交吶，回家匆匆的吃了點飯，然後祭了祖就過來了……」
王小玉笑著道：「我們一家人在一塊過年熱鬧些，說起來還是今年最最熱鬧的時候呢。」
王小玉呵呵笑著道：「早上我也出了一會兒攤，倒是一會兒就賣得光了，我們也剛剛祭完祖，再弄好這個，我們可以做年夜飯了……」
那一口的大鍋里鹵煮的雞鴨鵝豬肉什麼的，已經冒出香味來了，凌明便歇了火，讓它們慢燉著，也不急著盛，走過來與張強兩人說話，兩個男人笑著道：「家中有你們，我們也幫不上啥忙，我們推上板車出去走走，看看有柴火的，撿一些回來……」
「成，別走遠了，早點回來……」王小玉笑著道。
凌明和張強應了一聲，便架上板車走了。
王小玉將羊肉和一些買好的豬頭肉放到大鍋中去熬煮，直到熬化了，將骨頭給剔了下來放到大盆里，鍋里只剩下碎肉，然後熬到一定的濃度，便盛到鐵制的盆中放涼，等到一涼成了型后，再一刀一刀的切出塊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