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岳林濤回家
岳林濤有點暈,他離開幾天,這是怎麼回事?
陳念見到他沒有他預想中的熱情,只有淡淡的疲憊之色。
她說了一句:「你回來了。」然後就讓開了門口。
而藍紅英就沖了過去:「兒子,你可回來了,想死老媽了。」
岳建成在藍紅英身後,向他無奈的搖搖頭。
岳林濤明白了,看來這一切都是老媽的主意,老爸也攔不住。
他拉住藍紅英的手:「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嘮著家常。
現在正是中午工人下班時間,所以家裡沒有外人。
陳念看他們一家三口聊得熱乎,就到廚房裡去端剛剛做好的飯菜。
岳林濤一邊跟藍紅英說這話,一邊眼角掃著陳念的身影。
本來人情高漲,打算得好好的,回來之後跟老婆好好親熱一下,沒想到家裡是這個情景。
飯桌上,藍紅英一個勁的給岳林濤夾菜:「兒子啊,看看你,又瘦了,部隊的工作很忙吧?媽來了這麼久才看到你。來多吃點,補一補。」
陳念只是默默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沒有打擾他們母子的溫馨氛圍。
岳林濤好不容易回來,看到的是一個沉靜而冷淡的妻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陳念碗里:「陳念你也多吃點,怎麼我不在家,你又瘦了。」
陳念知道他不容易,也不想給他臉色看,回以他一笑,低頭吃他夾來的菜。
藍紅英聽到岳林濤這麼說,不高興了:「林濤,你這是說爸爸媽媽過來,把你媳婦累瘦了嗎?難道你看不見你老媽這幾天也累瘦了嗎?
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看你不在家,你老婆又是這樣的狀況,幫你照顧家裡。」
岳林濤本來不想在飯桌上說,現在話趕到這份上了,不得不說出心裡話:「媽,你看看,我好好的婚房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以你跟爸的身份,住什麼樣的房子沒有,幹嘛非得擠在這小房子里?你不覺得這樣我們都很不方便嗎?」
「哎呦,看看我養的好兒子,父母還沒指望你什麼呢?你就先嫌棄我們了。
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男人在外頭,媳婦不是跟公婆住在一起的?
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藍紅英聲音尖銳的喊了起來。
而陳念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這些天她已經隱忍了很多,心裡早就知道藍紅英來這裡,這樣窮折騰,分明就是給她添堵。
她看在他們是岳林濤的父母,她忍了,可是現在她那話中的意思,實在令她無法忍受。
她放下碗筷,冷眼看向藍紅英:「媽,你剛才的意思是來這裡替岳林濤看著我的,你什麼意思,拿我當成什麼人了?」
岳建成老早就知道藍紅英的心思,只不過毆不過妻子,而且誰的心裡不是向著自己的親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現在看兒子兒媳婦被惹惱了,要吵起來了,也必須站出來當老好人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誤會,你媽媽也是好意,過來幫你照顧媳婦,大家都少輸兩句,好好吃飯。」
岳林濤坐下了,他不想駁父親的面子,藍紅英哼了一聲,也坐下了,畢竟是她心虛。
而陳念確實在沒有胃口,站起身:「我吃飽了。」然後向外面走去。
本來這種時候,是要回房間去順順氣的,可是現在她沒有房間可回了,就只能出去了。
她現在突然覺得,原來她還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一樣可憐。
岳林濤看她轉身向外面走去,站起身追到門口:「陳念,別生氣,我們進屋談談好不好。」
陳念搖搖頭:「進哪屋啊?」
岳林濤掃視一周,這才發現沙發上的毯子,心裡一股酸澀,抑制不住的噴薄而出:「這是怎麼回事?你這些天就睡沙發?」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父母:「你們就是這樣幫我照顧老婆的?」
岳建成跟藍紅英也覺得有些理虧,不過藍紅英卻不甘示弱:「現在裝修,先湊活幾天,很快就可以回卧室住了。你們當兵的出身,什麼苦沒吃過,睡個沙發算什麼?」
「您什麼意思?當兵的就應該吃苦嗎?在部隊吃慣了苦,在家也應該繼續吃苦,就應該什麼苦難都當兵的去受嗎?」
岳林濤十幾歲就出來當兵,常年在部隊生活,對於這個老媽也不長接觸,實在沒想到她已經刻薄到這般地步。
他拉起陳念的手:「好,家裡讓給你們住,我們搬去招待所行了吧,你們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裝修出花來我都不管。另外,媽,你看我爸也是當兵的出身,是不是也每天應該睡在沙發上,將吃苦訓練進行到底。」
藍紅英頓時被兒子說了個大紅臉,頓時一股怒火無處發泄,沖著陳念發過來:「好啊,我兒子才剛進們,你這就裝可憐,甩臉子,鬧得我兒子跟我們老兩口鬧彆扭,還要離家出走,我養了幾十年的兒子啊我不活了。」
說完還哭了起來。
岳林濤一間自己老媽老淚縱橫,也不能說走就走了,只好折回來哄老媽:「好了,好了別哭了,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是的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
「哼,除了你笑話,還有誰會笑話。」
陳念看到這情景,也不好任性的跑出去了,又折回來坐在沙發上,看他們的『母慈子孝』。
岳林濤放眼看看這屋子的環境,還是忍不住繼續道:「媽,你看,現在這樣子我也沒地方住,這樣,我先和陳念去住招待所,等房子裝修好了再說。」
藍紅英不哭了,抬起臉來看看現在這房間,的確沒地方住了。
她心裡暗暗懊悔,本來想整治陳念的,怎麼就忘了兒子回來住哪裡呢?
也只好點了頭:「好吧,你們先到招待所住著。」
她以為她這一鬆口,陳念會感激涕零,馬上答應。
卻沒想到,陳念雖然腦子受傷,卻只是失去記憶,她本人可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