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端坐在大堂的案幾後邊,暗自琢磨著到底時那個不怕死地書生敢來登門拜訪自己。正想著,隻見吳老三領著一個身著儒袍頭上裹著厚厚地繃帶的人走了上來。
“學生王博昭拜見侯爺。”那人剛到堂上就立即推金山倒玉柱在堂下三叩九拜極為認真。、
吳老三震驚的看著那人,三叩九拜在大越國也是十分重大的禮儀,一般隻有皇帝才能接受這種禮節,不過如今皇權旁落,但這樣的禮節也隻施給真心投靠的人。
劉楓剛來大越不久,不太理解這禮節的重要性,不過他一見到這人,劉楓就立即想起了自己還未進入琅琊時被一群書生攔路,他看過一眼那些書生的資料為首的正是叫王博昭。
“王博昭,本侯曾經放過你一馬,你來此作甚。”劉楓好奇的問道,他感覺他和王博昭不會再有交際了,哪怕是有也是在對立麵上。
“侯爺之恩博昭銘記在心,博昭也不敢擅自招惹侯爺,今日博昭前來是有要是相告。”王博昭再次叩首,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劉楓揚了揚下巴,示意王博昭可以接著說。
“侯爺剛剛入主京兆衙門肯定是缺人少物吧。”王博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傲。
“咳”劉楓幹咳一聲“要是王先生是來說這些的就請回吧,我這是缺人少物,但是也不是你一個書生可以大放厥詞。”
劉楓討厭那些沒有本事卻十分自傲的人。
王博昭這才回憶起這位征北將軍的恐怖,急忙五體投地“小人有罪請侯爺見諒,小人確有要事相告。”
王博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劉楓的臉色,見劉楓麵色如常並沒有發怒才敢接著說道“侯爺這京兆府尹的差事是陛下借著侯爺被刺殺一事才爭取過來的,可以說是用命換來的實權,可是京城中的幾大家族並不希望這個重要的職位落在別人手裏,尤其是侯爺這樣的保皇黨。”
劉楓突然聽到保皇黨這個詞怔了一下,他是應了贏姒才來琅琊的,從沒有想過會被別人誤以為保皇黨,此時他突然想著聽聽王博昭這些人到底是怎麽看他的。
“所以說侯爺的位置並不穩固,如果在這時有些傳出謠言說侯爺能力不足,必將引起各大家族的反攻,到時候恐怕皇上也無法違逆大家族的意誌。”
“哈哈,謠言?!我會怕謠言!”劉楓冷笑著,不以為區區謠言可以打敗自己。
“張家的張淩企圖用在下來攻擊侯爺,告侯爺玩忽職守,濫用職權!”王博昭見劉楓臉上有不耐煩的表情激動的說出了壓在心底裏的底牌。
“哦,那王先生怎麽不在張淩那搖尾乞憐,而是跑到我這來告發他,這對先生有什麽好處嗎?或者先生想從我這兒要什麽好處?”劉楓見到王博昭激動的樣子心中已經信了三分,隻是他不相信王博昭在挨了他一鞭子之後不僅不憤怒而且還能投靠他。
“侯爺說的是。”王博昭苦笑道“我在張俊那不過是一條狗,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一條狗!”
王博昭激動的站起來“侯爺您問我我能在您這兒得到什麽好處,在我看來,隻要能實現我心中的報負就是最大的好處,我隻知道在侯爺這兒我是一個人,而不是世家大族的狗!”
劉楓微微合首,這王博昭確實是一個想出頭的人,不然也不會糾結人去城門堵劉楓,此時劉楓對王博昭的話已經信了六七分。
劉楓走下堂去,握住了王博昭的雙手“請王先生教我如何應對。”
劉楓此時確實缺少像王博昭這樣的精通刑律的文人,而且王博昭在琅琊城中的寒門士子中很有威望,如果王博昭可以歸到劉楓的麾下,相信會有很多的的無法出頭的寒門士子投靠他。
王博昭此時眼眶也紅潤了,他年幼時就開始讀書,三歲識千字,四歲背唐詩,八歲時就能做文章,十歲時就是遠近聞名的神童。十五歲時他憑自己的實力終於被雲州府推薦進入國子監讀書,他努力的學習,就夢想著有一天能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來京城沒幾年皇權跌落,太子和皇後紛紛被刺殺,各大世家把持朝政,皇帝的命令出不了皇城,他又不斷的向世家大族投遞文章,希望得到世家大族的賞識,可是所有的文章都泥牛入海。正當他想從此遠離世俗,做個高古之士時歐陽修又站出來說他是一個如同頑石一樣的廢物,讓他備受士子的輕視。
就在他以為達到如青天,獨我不能出時,他一回頭才發現,像他這樣的寒門從沒有發跡的,寒門不做大世家的走狗就隻能一輩子是寒門!
再加上對歐陽修無理指責的憤怒,他一怒之下帶領著和他同樣的遭遇的士子向豪門搖尾乞憐,開始不停的黑歐陽修。
今天劉楓這樣對他是他從來沒有受到過的禮遇,這些年來的恥辱和壓抑一下子爆發出來。
王博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侯爺之恩,博昭永世難忘,哪怕是隻做一個門下小吏我王博昭心甘情願!”
劉楓扶起王博昭“王先生不必如此,今日我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你我便是兄弟!”
王博昭聞言又是要跪下“侯爺大恩我永世難報,博昭隻能為侯爺馬前卒,死而後已!”
感動了半晌,了王博昭終於平靜下來,劉楓把他引入後堂,兩人就直接盤坐在地上談天說地。吳老三在一邊伺候著。
“侯爺可有對付張俊的辦法。”
“張俊想要對付我隻能通過先生,如今先生已經是我的心腹,那張俊又怎麽會自投落網。”
“侯爺有所不知,這張俊為了超越他的哥哥已經瘋了,平常的手段不能成功,如今他堅信隻有通過打擊侯爺才能來證明自己了。”
“先生何以教我。”劉楓虛心的問道。
“恐怕隻有瞞天過海了。”王博昭沉吟了一會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