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豈曰無衣
戰鼓隆隆的作響。
李三站在牆上看著對麵正在調整隊形的衣衫襤褸的敵軍皺起了眉頭。
在他之前所經曆的戰征中敵人從未有過陣型，往往都是一窩蜂的衝到戰場上。
因為將軍們關心的從不是戰爭的勝利與否，而是是否能夠多報撫恤金，多吃些空響，多賺一些錢。
在將軍的眼中士兵就是一個個幫助他們賺錢的牲口。
“李大哥，我們把人帶來了。”趙高拖著劉楓和那玉麵少年氣喘籲籲的稟報道。
李三麵露異色“為何今日如此迅速，那群老爺們改了性子不成”
等他定睛一看，隻見劉峰身後一名身著錦衣的少年正住著雙腿毫無形象的的大口喘著氣。
“在下李三，不知哪位將軍當麵？”李三見少年英姿不凡，不像一般的將領。
“隻不過是隻小廢物罷了，李大哥怎麽對他這麽客氣。”趙高小聲的嘟嚕著，被李三瞪了一眼嚇得趕緊息聲。
“在……在下軍中主簿贏姒。”贏姒氣喘籲籲的答道。
“贏姒？”李三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贏姒。
“嗯，那就辛苦贏主簿了。”李三朝贏姒拱了拱手又朝另外兩人說道“趙高你和劉楓便在城牆上保護贏主簿。”
李三提著樸刀便要往下走。趙高小跑著跟上去哀求道“李大哥，你就讓我上戰場把，我都來了三個月了，你不能總讓我呆在城牆上，這有劉楓一個人應付就足夠了。”
“不行！聽從命令，如有違者聽從軍法處置。”李三不欲與趙高多糾纏，放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是！”趙高朝著李三的背影不情願的應了一聲便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生起悶氣來。
“趙高，原來你也沒上過戰場啊。”劉楓幸災樂禍的說道。
昨天趙高拉著劉楓說自己如何在戰場上英勇殺敵，自己如何如何救戰友於危難之中，弄的劉楓熱血沸騰，沒想到全是吹牛。
“哼”趙高把頭一歪，不搭理劉楓。
“趙兄，別生悶氣，氣大傷身，來來來，把你的不愉快分享出讓我和贏主簿開心一下。”劉楓接著打趣趙高，誰讓趙高昨晚用同樣的口吻嘲笑劉楓剛來無法上戰場的。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這句話總是如此正確。
“撲哧”贏姒忍不住嬌笑了一聲。
劉楓驚出了一身冷汗“那群將軍老爺不會男女通吃吧，這贏姒不會是男寵吧。看著好好一個人竟然自甘墮落，好可怕，好可怕.……”
劉楓心頭瞬間閃過千頭萬緒，嚇得他也不敢再開趙高的玩笑了，急忙裝作一副觀察戰場的樣子。
隻有贏姒被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搞的不知所措。
……
寨牆下，敵我雙方的軍隊已經排列好隊形。
隻聽得密集鼓聲響起，兩支軍隊便慢慢的逼近。
從數量上看，雙方各有八九百人，都沒有鎧甲，大越軍都穿著統一的衣服。
劉楓這才明白原來昨日趙高穿的黑色麻衣就是軍中戰陣時用來辨明敵我的戰袍。
此時統一著裝的軍隊氣勢驚人！
就在劉楓讚歎兩軍的氣勢時鼓聲又突然變得急促，兩邊的戰士發起了衝鋒。
兩團戰爭怪獸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一時間喊殺聲大作，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就以這種直觀的血肉橫飛的搏殺的形式出現在了劉楓麵前。
嗅著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劉楓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真男兒當提三尺劍，破千軍，一掃六合。
“嘔”劉楓的耳邊突然傳來嘔吐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隻見贏姒正扶著女牆吐得稀裏嘩啦的，劉楓忙替他敲打後背，雙眼仍舊忍不住沿著女牆的凹處向外看去舍不得離開。
贏姒漸漸感覺好些了，抬眼一看正聚精會神的觀察戰場的劉楓，不禁小聲言道“你們男人真是變態。”
劉楓不著痕跡的和贏姒拉開了一段距離。
……
劉楓接著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戰場上李三他們已經取得了極大的優勢，李三領著百十名手持樸刀的士卒往來支援，已經成功的壓製了敵軍進攻的勢頭。
敵人的裝備比大越更加差勁，有時候根本不能帶來致命傷害。
一場屠殺即將開始。
就在這時！形勢突變！
敵方營門洞開，又一支軍隊衝殺了出來！
剛上戰場的這些士卒如同虎狼一般，絲毫不顧及之前在戰場上搏殺的戰友，徑直向前殺去。
轉眼間，哪些手足無措的炮灰就被屠殺殆盡。
兩支正規軍正式搏殺在了一起！
劉楓的眉頭緊皺，心道：這下可壞了，敵軍如此凶殘，連自己袍澤的死活都不顧！而李大哥他們已經搏殺了一陣，此時凶多吉少啊。
“敵國竟然使詐！用奴隸充當先鋒！”贏姒適應了血腥，扶著牆站起來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浮現了病態的紅色。
“奴隸軍，原來如此”
“快看！”贏姒突然驚呼一聲，劉楓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突一道孤單的身影出現在戰場上。
原來是趙高偷偷跑下去參戰了！
也許是看到李三陷入困境趙高心中急切，又或者是他忍不住想去衝殺一場。
反正趙高一人手持竹槍殺到了戰場上。
看著趙高一往無前的背影，劉楓心中義氣大作。
“贏主簿，你且暫坐，楓去去就來。”劉楓說著就要往下走，準備留一個帥氣的背影給贏姒。
卻不想剛走幾步就被人死死地拽住。
“別，別去送死，我有辦法。”贏姒生拉硬扯終於把劉楓拉到一個大鑼前
“敲它！敲響它敵人就退兵了。”
劉楓將信將疑的敲響了鑼，可敵營依舊鼓聲大作，反而自己的軍隊受到了鑼聲影響產生了小範圍的潰敗。
“怎麽會？怎麽會！？”贏姒失魂落魄的說道“邊境協定他們不可以不遵守的！”
贏姒恍惚間仿佛明白了些特別的東西，這場戰爭似乎預示著希夷大陸百年來約定俗成的某些東西發生改變了。
就在贏姒不知所措的時候，想找人尋求安慰的時候，卻發現劉楓已經堅定的走向了戰場。
雖然相見甚短，但願於你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