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說誰是惡魔呢
白錦帆輕輕眨了眨眼，想起在手術室裏一直睜著眼強撐的謝庭屹，又說道，“真是很勇敢呢，隻可惜，手術結束後好像沒那麽血性了，情緒也不太穩定，或許本來就是個惡魔。”
深吸口氣吐出，白錦帆搖了搖頭，“我怎麽還有心情顧及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吧。”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謝庭屹把手蓋在她眼睛上，溫熱的肌膚溫度，讓白錦帆一個激靈，尖叫著拉過他的手死命咬一口，踉蹌著就往床下滾。
“女人，”牙關緊咬，謝庭屹的目光筆直又憤怒的望著她，“看清楚你現在在哪裏，眼前又是誰。”
猛地瞪過去，白錦帆愣了。
許久才有些弱弱的問他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無聲咧嘴，謝庭屹嘲諷的看她一眼，轉臉睡覺不搭理。
一旁的小張看了半天戲，這會兒識趣的冒出來解釋道，“白醫生，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嗎？！”
茫然的搖搖頭，白錦帆不解道，“我之前明明是在公交車上，而且還遇到了壞人，不過，我倒是想不起來怎麽到這裏來的。”
白錦帆看看謝庭屹又看看四周，她確定這裏是醫院，是他所在的302號病房。
可是，她是怎麽到這裏來的……白錦帆有些傻眼了。
“這是你的手機，你自己看吧，”小張遞給她，白錦帆低頭一看，原來最後那通電話打給了謝庭屹，臉上一陣發窘，白錦帆不好意思的望著謝庭屹，“是你救了我啊，謝謝你。”
漆黑的眸子掃她一眼，謝庭屹沒說話。
“嗯，也不是什麽大事，白醫生你最要感謝的人還是你自己，”小張笑了笑，“在危險的情況下還知道悄悄打電話出去求救，很不容易。”
“沒辦法，車上的人不幫我，”白錦帆揉揉腦袋，頭還暈得慌，“我聽到那個人起身了，隻好胡亂摸著手機打電話，其實那個時候，我並不確定有打電話出去的。”
白錦帆淒涼一笑，慘淡的搖了搖頭。
“不打算從地上起來？！”謝庭屹皺眉看她，“還有，你剛才醒來的時候，說誰是惡魔？！”
“你啊！”白錦帆腹誹著，臉上卻有些囧囧的，“不會吧，我又把自己心裏想的話給說出來了？！”
看著她的臉一路紅到脖子上，謝庭屹目光筆直，“就在上一秒，我還有清楚的聽到你回答我了。”
“我回答你什麽了？！”白錦帆傻眼。
小張在旁邊咧著嘴笑了笑，“你剛剛回答上線，說惡魔是他。”
“……”本來就是，而且肯定是有召喚內心話的黑暗魔法！
白錦帆啞然，想了想，“嘿嘿嘿”的衝他笑了一下，打算就這麽輕飄飄的糊弄過去。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謝庭屹冷笑一下，“反正你也不怕被惡魔折騰，我決定了，我接受你當我的主治醫師。”
“啊？！”白錦帆窘迫的瞪著眼。
“就是說，你今天要繼續上班了。”謝庭屹語氣平淡，順便拿看白癡的眼神掃她一眼。
“啊？！”白錦帆捂著臉，“不對啊，我之前打了你一巴掌被停職了，你忘了嗎？！”
“那是昨天的事情了，而且已經解決了，這是你的複職通知。”謝庭屹摸了什麽扔給她。
白錦帆一個猛子從地上躥起，“日期是不是寫錯了，今天明明是……等等，我掉到地上前在哪兒？！”
戲謔勾唇，謝庭屹朝自己身邊還留有人形的床單望一眼。
“我，不會，在在在……”緊張得口吃，白錦帆羞得不敢看謝庭屹，偏偏他一臉坦然的模樣讓她更覺得自己好羞臊。
“昨天把你弄回來外加治療，用了些時間，醫院沒有多餘病床騰出來，隻能暫且讓你在我床上呆了一會兒，”謝庭屹指了指地板，“要不是連多餘的被子都沒有，早讓你打地鋪了。”
“謝謝，”白錦帆頂著一張大紅臉，又皺了皺眉，“昨天那個男人抓到了嗎？！”
“我正要說這事，”謝庭屹微微皺眉，“你昨天昏過去沒法兒作證，今天得去市局一趟，補做個筆錄。”
“市局？！”白錦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說的市公安局，“好，我現在就過去。”
簡單洗了把臉，白錦帆在謝庭屹的“照顧”下，被小張一路護送去做筆錄。
麵對白錦帆的指認，男人毫不避諱的承認，“對，我是對她下手了，但不是第一個。”
很快，男人就把自己的惡行抖露出來，一共十三起，件件都是迷了帶走猥褻。
唯獨不認他在公交車上對她說的，是被人派來對她特別關照的。
“你撒謊，”白錦帆做完筆錄出來，看到被帶出審訊室的男人，氣得指著他鼻子，“你之前明明說是有人叫你來的，就算你對那些女孩是隨機傷害，對我，卻是有目的的。”
“小姐，你有證據嗎？！”男人挑了挑眉，卻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對她做口型說道，“再亂說，老子弄死你。”
白錦帆臉色微白，心裏大概明白了什麽，但她沒有證據，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
回醫院的路上，小張和白錦帆聊起她求救的事情。
“上校這個人其實挺好的，要不是突然受了那麽重的傷耽誤了事情，他不會這麽情緒化的，”小張看她一眼，又道，“我們在進行的行動，是上校花了三年時間布置的，所以……”
小張沒有往下說，話鋒一轉道，“上校被送去時你也知道，傷得太重，對他而言養傷會耽誤很久的時間，打擊有些大吧。”
“我知道，”白錦帆點點頭，“今天，嗯，不對，是昨天的事了……昨天看到他撕開繃帶的時候，我有些嚇到，但打完他冷靜後才想明白，他可能是有些恨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小張看看她，半響才說道，“白醫生，以後，還得辛苦你了。”
白錦帆明白他的意思，想到謝庭屹不肯吃飯不肯吃藥還撕繃帶的反叛樣子，不禁深吸一口氣。
這個病人，難對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