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來送死的嗎
她嚇到結巴,端上來的雲吞也不美味了,吃進嘴裏的每一口,都特別的苦澀。
拖著沉重的自己回到302門口,白錦帆哀怨的看看門牌,覺得“302”是個地獄的代號。
聽到門外有動靜,謝庭屹冷冷勾唇,知道是某人前來“送死”來了。
無力的敲了敲門,白錦帆垂頭喪氣的喊門,“小劉,是我。”
門很快從裏麵打開,小劉暗地裏丟了個眼神給她,白錦帆雙眼直愣愣,接收無能。
“早,怎麽這麽早就醒了。”白錦帆望著空氣打了個招呼,看都不敢看謝庭屹哪怕一眼。
參與手術之後,她就消氣了,現在一想到要麵對謝庭屹就忍不住一陣腦仁兒疼。
“不算早,我在等你。”謝庭屹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好聽,但白錦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等我做什麽,”沒出息的結巴著,白錦帆秀氣的眉毛擰成一團,“嗬嗬嗬,你是重傷病人,應該好好休息的。”
“不是你說的,要來送死嗎?!”似笑非笑的聲音,終於換來白錦帆倉皇狹促的一眼,“我沒這麽說過,是你聽錯了。”
“你確定?!”見白錦帆狡辯,謝庭屹微微扯了下嘴角。
“嗯,確定。”搗蒜般點頭,白錦帆默默移開視線。
桌麵上的文件夾,本該夾著記錄單的位置,變成了……一捧灰?!
猛地躥過去,白錦帆傻眼了,“我的東西呢?!你們給弄哪兒去了?!”
“我燒了,”沒所謂的說著,謝庭屹發現她慌得臉都白了,於是又皺著眉說道,“我的確不該拿人的性命開玩笑,所以,放你一馬。”
“你還真是大慈大悲啊!”欲哭無淚的扁著嘴,白錦帆心都酸了。
這下,她該怎麽解釋啊……
窗外天邊一抹白,窗內,白錦帆愣愣的呆了。
她揉了揉耳朵,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假如她沒聽錯的話,一秒鍾前,她哀嚎了起來,而謝庭屹也很快說了一句——“我會讓小劉去處理,連同今天的單子,一起給你拿回來。”
幸福來得太快,白錦帆覺得自己掉進雲端,輕飄得有些不真實。
冷冷瞥她一眼,謝庭屹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說“瞧你那點出息”。
“女人,是不是該解決一下你耍我的事情了?!”無視掉白錦帆感動的眼神,謝庭屹輕飄飄的丟了個炸彈給他。
“我有耍你嗎?!”白錦帆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決定裝傻,“撒潑耍賴外加打滾的耍你了?!”
白她一眼,謝庭屹似笑非笑,“你挺會撒謊,拖著我去現場給你當活證明,膽子也不小。”
“嗷”的慘叫一聲,白錦帆解釋道,“那是個意外……”
“意外?!”拖長尾音,謝庭屹打斷她,“沒關係,我可以不追究,我也不打算出院了,以後,我會好好‘配合’你。”
善解人意的聲音聽上去如沐春風,白錦帆覺得自己渾身輕鬆,一下子飄去他跟前,眼裏星光閃閃,“真的?!”
“嗯,真的。”謝庭屹笑了,不懷好意的笑了。
白錦帆一下子呆住,那張英俊的臉看上去……表情怎麽好像和他說的話相反?!
痛苦的哀嚎一聲,白錦帆無語望天,腹誹道,“我的未來,果然是黑暗的。”
“不會的。”謝庭屹的聲音,磁性又溫柔。
然而,白錦帆一個顫栗,驚恐的看著他,“你,會讀心術嗎?!我怎麽覺得,你剛剛是在接我的話?!可是,我是在心裏說的啊!”
無聲勾唇,謝庭屹的眼裏沒有笑意。
倒是小劉笑了,“白醫生你真可愛,你剛剛明明有說出來啊,而且是用特別痛苦的聲音說出來的,你放心好了,我們上校說會配合,就一定會配合的。”
聽到小劉這麽說,白錦帆呆呆的瞪眼,像隻萌噠噠的小白兔受到驚嚇般發抖。
仔細回想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謝庭屹說會配合的時候,明顯用了一種不懷好意的語調。
“你等我到現在,不會是為了告訴我,你不出院了吧?!”心想著“不合常理”,累得快要暈倒的白錦帆頭重腳輕,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研究了。
謝庭屹一雙鷹眸冷冽的看著她挑眉,“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白錦帆回光返照般回複力氣和理智,“不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很累,需要回家睡一覺,院裏批了我一上午的休息時間,我們下午兩點後見。”
迅速說完,不給謝庭屹思考和回答的時間,白錦帆麻溜兒轉身遁走。
她很困,需要休息。
看著她幽魂一般飄出去的身影,謝庭屹這才想起她白淨的臉上頂著一雙腫泡眼和一對黑眼圈。
無意識的撇撇嘴,謝庭屹從枕頭後抽出一份文件,“我已經簽過字了,你去跑一趟,把我剛剛教給你背下的那些話帶過去。”
“好,”小劉敬禮接過,“上校,我這一來一去可能要個兩天時間,就算加緊時間趕回來也得一天一夜,您這邊不能沒人照顧,要不,我順便把小張喊過來。”
“隨便。”謝庭屹皺了下眉,很不爽被提醒他現在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廢人”。
看到謝庭屹俊逸的臉上劍眉緊鎖,臉色也沉去了穀底,小劉訕訕的望著他不敢吭聲了。
想了想,還是撓著頭怯怯的說道,“上校您都忙了一夜了,趕緊睡會兒吧。”
淡淡的“嗯”了一聲,謝庭屹扯上被子坐靠著闔眼休息,“走前記得幫那女人拿單子。”
“好,我不會忘記的。”小劉走過去,把升降床調平,讓謝庭屹能睡得舒服一些。
下午白錦帆去幫忙之後沒多久,軍區那邊就來了電話,有個案子需要去到某地,謝庭屹熟悉地形,於是讓他畫出來。
又是描繪又是標注,他一忙,就忙到了早上。
頭重腳輕的挪出醫院,白錦帆深吸一口氣,早上特有的,帶點濕濕的清冷空氣鑽入胸腔,立馬就讓她有些清醒了。
“小妞,這麽早去哪兒?!還是說,這一晚上都和某個男人躲在醫院裏玩了場銷魂遊戲?!”一個男人慢慢靠近,戲謔般拿細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