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我們沒有證據,你還知道什麼?」阮疏引著她把話慢慢說出來,這個女孩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或者說秦白知道些什麼,告訴給她,只要是一絲線索就可以順著往那邊去。
阮疏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人生,第一次有了驚心動魄的感覺。也正因為這樣,她越發覺得要查清楚這件事情。
「實不相瞞,我之前聽到過她和秦白的談話,那個女人要秦白放棄這次演出機會,不要參與《江山謀》的排練,可是秦白不太願意,兩人起了爭執,後來那個女人過去安慰秦白,就說之後請她去游泳,阮疏,是那個女人邀請秦白的。」林穗說道,心裡滿是恐懼。
那個時候,躲在暗處偷聽,當然張茜不止說了著一些,還有其他的話。她說她很快就會接手《江山謀》,讓秦白退出去,也是因為她自己的打算。
「是張茜邀請秦白去游泳館的?那為什麼在現場,張茜是一個人,秦白也是一個人呢。她們不該是朋友嗎?」阮疏納悶,暗自疑問。
這話倒是讓小姑娘驚訝了,林穗問道:「不是說去了游泳館,你們三人匯合嗎?那個女人告訴秦白,去了游泳館就能見到你。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了,阮疏阮疏,難道就是我們的團長,不過我沒問。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其實我不太關注你,所以知道的事情有點少。」
林穗說著,有點不好意思了。按理來說,阮疏這麼光芒萬丈的女孩,應該廣被關注,結果自己稀里糊塗的,等到秦白出事才反應過來這些事情。她有些內疚,和秦白是朋友,交情不算太好,但是有的時候難受也會說些話。
「我沒有邀請過秦白啊,我和張茜的關係水火不相容怎麼可能會叫她們去游泳。」阮疏訥訥地道,難不成一切都是張茜主演的,為的就是引秦白去游泳館,這樣做的目的呢,是什麼,是殺了她,再栽贓給自己嗎?
腦袋裡面有一條線,慢慢形成了。這麼想,其實也挺合理的。
「你和張茜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這麼說,秦白和我說她很激動能再見到你,我就不知道你們最後有沒有見面了。秦白一直和我說她很崇拜你,很崇拜,希望能和你好好聊一下。」林穗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悲傷,就像是想起秦白一樣。
畢竟還是有交情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忘記了呢。
阮疏搖了搖頭道:「也不是什麼好朋友,只是認識罷了,之後沒再聯繫。我沒和秦白見面,她之前還和你說了什麼嗎?」
沒想到在自己舞蹈團裡面還有這麼多的事情,之前怎麼沒有發現身邊有這麼多的熟人,高中時候的舞蹈團,到底是什麼緣分需要維持到現在。
阮疏還真的想從未認識過,或許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零零碎碎的有很多,不過從秦白的嘴裡可以知道,之前張茜和她的關係也不錯。希望這點可以幫到你,好好查查現在這個張茜吧,還有阮疏我和你說話,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林穗有點害怕,她本來就是個局外人,不希望被卷進去,但是又因為事關好友,不得不說。
阮疏點頭,她當然明白:「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也希望秦白可以走的安心一點,她不會輕生,所以肯定是誰對她下手了,那麼殘忍。秦白是個有夢的女孩,能參加《江山謀》是她的心愿。」林穗說著,眼角全是悲傷,阮疏看著這麼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相識的好友突然去世,不管情分怎麼樣,都是不舒服的,阮疏現在也是這麼感覺,和林穗告別之後,她就去了紅姐的辦公室,見到等候多時的紅姐,還有路菲兒他們鬆了一口氣,菲兒焦急地問阮疏。
「東西拿了我們就走吧。」路菲兒催促道,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拉著阮疏就要離開。
阮疏停了下來,對路菲兒道:「菲兒,剛才紅姐說有事找我,關於《江山謀》的審核呢,我先耽擱一小會。」
說完,阮疏就要往紅姐那邊走去,卻見紅姐擺擺手,極其不自然地說道:「阮阮,沒事了,這事擺平了,你先和他們回去吧。」
「怎麼這麼快,誰做的啊?」阮疏狐疑地看著她,紅姐是個直性子,不該有這麼多的小動作,起碼現在看起來怪怪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這幾個人有貓膩,除了邵安依舊是一張呆萌的臉。
阮疏掃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紅姐也讓她快點離開:「是陸先生幫忙的,沒事了,一切都解決好了。阮阮你氣色不太好,快點回去休息吧。」
是陸銘嗎?他怎麼突然關心舞蹈團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他終於有點鬆動了嗎?
阮疏這幾天覺得好累好累,心裡也有些歉意。自己有點疑神疑鬼,她想了一下,這麼對陸銘是不公平的,有什麼事情,還是需要敞開天窗的,不然未來可能是自己後悔。
阮疏和路菲兒他們告別紅姐,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眼睛瞥見舞蹈房有一抹身影,很熟悉,她不自居地往那邊去,路菲兒拉都沒拉住她。
那個身影何其熟悉呢,慢慢走近才看到,那個人竟然是張茜!她怎麼跑到自己的漫漫舞蹈團裡面來了,這是《江山謀》的排練現場,她來做什麼,指導?
阮疏焦急地走了過去,像個護犢的老者一般,走了過去,質問道:「張茜,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女人聽聞聲音,轉身過來,笑意盈盈地看著阮疏,開口說道:「是阮阮啊,我在指導她們跳舞呢,有幾個動作得改改,不然審核過了拿不到獎可不好了。」
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阮疏有些氣結,這人是什麼意思,這明明是自己的。《江山謀》也是她和紅姐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摳出來的,怎麼可能讓張茜在這裡說這些話呢。
「張茜,你沒搞清楚狀況嗎?這個舞蹈團是我的,這裡不歡迎你,知道嗎?」阮疏直接下了逐客令,她可不管張茜來做什麼,阮疏只知道,她不能放任張茜在自己的地盤撒野,可是下一秒,張茜笑得有些張狂了。
她慢慢靠近阮疏,笑著說道,那笑多麼刺眼,藏著刀子一樣:「好阮阮,現在這個舞蹈團是我的,和我的盛世舞蹈團合二為一了,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家陸銘沒和你說嗎?」
這一刻,阮疏覺得張茜就是個瘋子,像獅子一樣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掉自己的舞蹈團。她才不會中計,才不會相信她的這些風言風語。
「張茜,你要發瘋回去行嗎?這個舞蹈團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阮疏吼道,在她快要失控的時候,紅姐從後面走了過來,聲音小小的,和她平時相差甚遠。
紅姐道:「阮阮,我們的交接已經辦好了,這個舞蹈團以後都會是張小姐的……」
阮疏如遭雷擊,腳步虛浮地後退了一步,路菲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安撫她。
「什麼,你說地什麼話,紅姐,這是我的心血怎麼可能給她?」阮疏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臉色卻已經慘白慘白了,能做交接的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陸銘了,下一秒從紅姐嘴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是陸銘先生親自做的交接,阮阮你別難過了。」紅姐安慰道,「交接之後還是叫漫漫舞蹈團,《江山謀》還是一樣會參賽,什麼都解決好了。」
什麼都一樣?什麼都不一樣了,阮疏冷笑道,看著路菲兒他們躲閃的目光,笑著問道:「菲兒,你們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一個傻瓜嗎?傻傻被瞞著……」
「阮阮,別這樣,我們都知道這是你的心血,可是……」
「我說阮阮,你別自欺欺人了,事實怎麼樣就擺在眼前,現在這裡是我的地盤,該走的人永遠是你。你才是多餘的。」張茜咄咄逼人,站在阮疏面前,冷笑著。
阮疏後退了一步,路菲兒走了過來,正打算教訓張茜,可是誰知道阮疏的速度比她還快,直接上手,「啪」地一聲,好清脆的響聲。
「張茜,你真不要臉!這一巴掌希望你能好好地給我記住。」阮疏打完之後,手都有些火辣辣的,所有的恨意全部集中在手上,張茜本來還打算髮作,誰知道被邵安給攔了下來,對上那清淺的目光。
張茜后怕了,巴掌沒有打下去,人也後退了幾步,冷聲道:「你還想在這裡丟人是嗎?阮疏,你活該,我說過會一點點奪走你的東西,這只是個開始……」
路菲兒已經架著阮疏走了,張茜對著她的背影喊道,沖還在看熱鬧的人吼道:「看什麼看,繼續排練。」
阮疏懶趴趴地掛在路菲兒的身上,慢慢的前行,心裡卻在想著陸銘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還有些什麼,她不知道。他明明知道,這個舞蹈團對於她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