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想起來了
那個女孩,再熟悉不過了,剛才可能目光都在阮疏身上,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這支舞蹈,阮疏還是有記憶的,就是新舞,和張茜PK的那一段舞蹈,怎麼可能忘記呢。
「這不是張茜嗎?」路菲兒問道,心裡不禁有些懷疑,這件事情和張茜又有什麼關係,煩都煩死了。
「是啊,你也認識她啊,當初也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不過她和秦白還算是有點交情,都是一個隊的。」朱俊輝說道,彷彿在感嘆時光一樣,這個痞子少年的臉上很難得出現這樣的表情,阮疏倒是看呆了。
她們之前的高中也算是名牌學校,對錄取學生的要求也非常地高,難道這朱俊輝之前還是個好學生,怎麼看都不像啊。
「你之前和秦白是一所學校的?」阮疏問道,「張茜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朱俊輝搖了搖頭:「並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追秦白的時候,在舞蹈隊見過幾次。據說後來出國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
阮疏再沒問什麼了,可能心裡也知道這麼說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了,她看向路菲兒,臉色不太好看,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如果到了這個地步,阮疏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她太笨了。
林警官倒是沒什麼要問的,詳細的信息他想帶著朱俊輝去警察局一趟,做個筆錄。他問這些人:「你們要跟著去警局嗎?還是各自散了,阮疏你保持通話,我隨時找你。」
「好的,林警官,我們想先回去了,我有點累了。」阮疏說道,告別林警官,三人從另一條路回去,之前邵安開了車過來,阮疏和路菲兒坐在後面,看著阮疏蒼白了臉色,路菲兒趕忙問道。
現在沒有警官,沒有朱俊輝,她可以好好問問了:「阮阮,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我看你看照片的眼神不一樣。」
阮疏點點頭,從她看到照片,想起那支舞蹈開始,她就有些飄忽了,思緒都是亂的,要不然怎麼臉色看起來那麼差,她扯了扯嘴巴道:「菲兒,你還記得當初有個女孩在學校裡面墮胎的緋聞嗎?」
路菲兒點頭示意,那個時候鬧得很大,據說女方差一點跳樓身亡,男子是個負心漢,可是那件事情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呢,她等著阮疏慢慢說來。
「那個女孩就是秦白,但是男子絕對不是朱俊輝,我不記得以前是不是見過朱俊輝,但是清河街,我一定是來過的。」阮疏道,難怪之前覺得這裡這麼熟悉,就像是來過一樣。
「我和秦白她們跳舞結束,這支舞蹈我沒記錯的話,是拿了省一等獎呢。之後老師組織慶功,我們都過去了。誰知道秦白突然不舒服,那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秦白一直在嘔吐……」
「那會只有我開車了,所以我載著她和老師一起去了醫院,才知道秦白懷孕了。那個時候,去醫院並且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和老師。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多麼震撼,我嚇死了。從沒想過,自己的同學會懷孕,還是在高中。」
路菲兒似乎聽出了點什麼來,難怪那一段時間,阮疏都有些奇怪,該是給別人保守秘密了:「之後是你陪著她去墮胎?這不科學,你和她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要你去啊。」
阮疏笑著道:「或許要的就是非親非故呢,又或者是看上了我的好心,我沒想到,秦白會這麼栽贓我。」
「秦白把我約到清河街這邊來,說要我陪她去小產,其實不過是想著要威脅我。她說她不想流產,但是又沒有錢在這個城市活下去,所以就把我叫過來,在清河街還有一些地痞流氓,說什麼我不給錢就不讓我走。」
「你怎麼從沒有和我說過啊,阮阮,真是要死了,你這小腦袋是怎麼長的,被人欺負不告訴姐姐,真是……」路菲兒有些氣急,但是想想這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也就沒有追究了,更何況要怎麼追究,人都已經去了。
阮疏繼續道,心情異常的平靜,可能是終於說出來了:「我給了錢,五萬塊不多不少,足夠她活過一陣子,她也把我放走了。可是沒想到,過了不久又重新出了這個招,我是學聰明了,但是她更殘忍了,站在天台上,如果我不給錢,她就跳樓,說什麼遺書都準備好了,只要她跳下去,兇手就是我。」
阮疏說著,聲音有些顫抖了,路菲兒趕忙安慰道,拍了拍她的背:「阮阮別怕,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不都是好好地嗎?」
「後來我又給了她一筆錢,是一次性的,二十萬。她果然沒有再來找我了,可是不久之後,就傳來她墮胎的消息,我本來以為她會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養胎,可是誰知道,那是一個小生命,說沒就沒了。」
故事就是這樣,之後她們之間也沒了焦急,阮疏覺得這一輩子的罪孽,就在於自己太過好心,明明是不相干的事情,怎麼都扯到了她的頭上。
「你太心軟了,可是這件事情和這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多想了,今晚和我睡,省的失眠。」路菲兒安慰道,這種關於記憶的東西最喜歡蠱惑人心了,明明沒有什麼干係的一些事情,因為參與者一樣,就可能產生聯繫。
這也是心理學的一面,阮疏就是局中人。
「我知道了,菲兒最好了。」阮疏笑著說道,或許是她想多了吧,總覺得怪怪的,這件事情現在是第一次拿出來和別人說,之前也算是守口如瓶了。她不會說,是她的原則。
路菲兒倒是覺得有點奇怪,心裡還在懷疑張茜,這個陰魂不散的人,還真是哪裡都能見到,包括這件事情,雖然沒什麼太大的聯繫,但是有了張茜,路菲兒總覺得幺蛾子會多出一倍來。
在前面開車的邵安,一言未發,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樣,那神情有幾分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