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動了殺心
這個中年婦女流著淚跟我和易根金講述了在她身上的不幸。她的丈夫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也就是那個遺照上的中年男人,兩個人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過著世外桃源的日子,這裡人煙稀少,他們夫妻兩個基本都看不到第三個人。丈夫死後,這女人就一個人獨自生活著,膝下又沒有一男半女的,日子過得很是孤單。
誰知就在白天的時候,卻來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那個老頭子,他還帶來了一個受傷的中年人,兩個人到了這女人家裡后,說是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吃點飯就走。這女人心地良善,遠離人煙的人,很是樸實的,就好心的收留了這兩個人。沒想到這老頭子在吃過飯後,突然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開始獸性大發起來,竟然把這個婦女給玷污了。這女人哪能受如此奇恥大辱,就要跟這老頭子和那個受傷的中年人拚命,可是她一個農婦怎麼會是這兩個人的對手,最後被老頭子制服,拿繩子給捆上了。
當我和易根金來到這裡時,那老頭子怕露出馬腳,就把這女人的嘴給堵上,把她塞進了那個柜子里,還把柜子從外面反鎖上了。這女人丈夫的遺照,也在老頭子慌亂之下給塞進了另一個柜子里,藏在了那堆破衣服下面。
這女人流著淚,跟我們小聲的講述著白天時發生的驚魂一幕,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被東屋的老頭子聽到。我和易根金聽了心裡這個氣,心想這世間竟有這種敗類,從這女人的嘴裡我們得知,這老頭子還帶著一個受傷的中年人,這讓我和易根金都是心驚不已,我很快的就想到了逃走的竹葉道和劉喜財,不過那老頭子也不是竹葉道啊!
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不會這麼巧吧,這個作惡的老頭子也帶著一個受傷的中年人,難道是竹葉道?」
易根金聽了我的話后一笑,對我說道:「狗哥,你是不是被竹葉道和劉喜財刺激到了,那竹葉道長啥樣你還不知道么,這老頭子根本就不是啊!」
我搖了搖頭,沒有再跟易根金說什麼,不過我心裡卻有種預感,這老頭子極有可能就是竹葉道,我的直覺一直很準的,現在我的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那個受傷的中年人,就是劉喜財。
可是傍晚時我們跟那老頭子吃了飯,那麼長時間都沒看出什麼端倪,這讓我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見我們不說話了,有些擔心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幫幫我,那個死老鬼壞透了,你們幫我報警吧。」
我看著那個婦女,問她道:「那老頭子剛來的時候,穿的是什麼衣服,長的什麼樣?」
那女人聽了一愣,想了想對我說道:「就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啊,他穿著一身長袍子,這衣服怪極了,我都沒見過有人穿這種衣服的,好像是道袍.……」
「什麼!?」
我和易根金聽了都是大驚失色,聽這女人口中說出的話,那老頭子穿著道袍,分明就是竹葉道啊!我和易根金剛來的時候,看到老頭子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是竹葉道換上了衣服改了相貌,故意蒙蔽我和易根金的。
想到這裡我連忙問那女人道:「那老頭子把你捆起來后,有沒有換衣服?」
「換了,他把我家那口子生前的衣服找出來一套穿上,還對著鏡子化起了妝,沒用幾秒鐘就變了個模樣,我看著都邪乎。最後他把我塞進了柜子里,把那個受傷的男的也藏在了東屋裡,然後你們就進來了.……」那女人說到這裡,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估計她在感嘆著竹葉道能在幾秒鐘內脫胎換骨的本事。
那女人說完,我和易根金的心裡都明白了,這個作惡的老頭子,必是竹葉道無疑了。我和易根金都把牙咬得咯咯直響,這個竹葉道也太他娘的不是人了,這麼大歲數了還老不正經的,居然把這個女人給玷污了。看來他在東屋裡一定也沒有睡,不知道在搞著什麼陰謀,想害我和易根金,而且現在東屋裡,劉喜財也肯定在,這師徒二人都不是啥好貨,我不得不防。
易根金這時也有些后怕,他拍了拍胸口對我說道:「狗哥,這竹葉道也太陰險了吧,沒想到他還有這兩下子,居然會易容改扮啊!咱們倆還跟他在一個桌子上吃了飯,真是玄啊,他要是在飯菜里下了毒,咱倆不全完了?」
我聽了易根金的話后心中一驚,易根金這句話提醒了我,是啊,要是竹葉道在飯菜裡面下了毒,那我和易根金豈不糊裡糊塗的就被他給害了?想到這裡我不禁擔心了起來,要知道這竹葉道能用嬰兒血來支配紙人,說明他的邪術已經很強悍了,他要是想對我和易根金下毒的話,那太容易了。
那女人聽我和易根金不時的說起「竹葉道」這三個字,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是說那個老頭子叫竹葉道嗎,他是道人?那咋會做出這種惡事來啊?」
我心中苦笑,心說這女人還真是夠樸實,哪行哪業還沒有敗類,道士就全都是好人么?我沒閑心跟她解釋這些,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收拾這竹葉道,還有那個劉喜財,這次都不能放過。我現在也豁出去了,這竹葉道和劉喜財師徒二人,來到這裡肯定是為了我和易根金來的,他們可能一直都在我們身後跟著,提前到了這戶人家,在這裡設下陷阱等著我和易根金的。
想到這裡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咱倆現在去東屋看看去,要是竹葉道沒有防範,咱倆就把他和劉喜財……」
我說著用手做出了一個殺的手勢,易根金驚詫的看著我,我此時已經是雙眼通紅,那樣子很是嚇人,因為我已經動了殺心,現在我臉上的模樣很是駭人。
易根金萬沒想到我會變成這樣,他咽了口唾液,對我說道:「狗哥,你的意思是,殺了竹葉道和劉喜財?」
我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都這樣了,是一個逃犯,顧不得那麼多了。再說,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易根金聽我說到這裡,一拍大腿狠狠的說道:「好吧狗哥,你說咋辦咱就咋辦,殺了這兩個狗娘養的!」
我和易根金說的話都被這女人給聽到了,這女人一聽我們要殺人,早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支支唔唔的說道:「你們兩個要殺人……」
我和易根金沒理她,心想現在也不怕被人知道我們殺了人,我是越獄的重罪,與其蹲一輩子的監獄,還不如殺了仇人痛快痛快呢!
想到這裡我和易根金在屋裡掃視了一圈,見牆角處放著一把斧子,應該是這女人用來劈柴用的,我走過去把這把斧子拿在手裡,沖易根金一使眼色,易根金會意,就要跟我一起出屋。
我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看那個嚇得不動的女人,我對她說道:「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呆在這裡不要出聲,不然驚動了竹葉道,誰也保不了你!」
那女人聽了連連點頭,把嘴捂上老實的坐在炕沿上,一動也不敢動。我沖易根金一擺手,輕輕的拉開了房門,就要往東屋走去。
可是這女人家裡也實在太破了,這房門年久失修,也不知道這塊破門板用了多少年了,我開門時用力很輕的,卻沒想到這門板還是發出了很大的吱吱聲,我心中一急,心想這可壞了,要是被竹葉道聽到,他有了準備可就不好辦了。
我趕緊用手扳住了門板,跟易根金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東屋裡的動靜,此時我和易根金不敢大聲喘氣,往東屋的門上看去。
好在東屋一點動靜都沒有,那竹葉道好像在裡面睡著了,屋裡也沒有點燈,透過屋門上的一塊玻璃往裡面看去,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易根金手裡還沒有傢伙,他走在我的身後,見廚房的灶台上放著一把切菜用的菜刀,順手就抄在了手裡,跟我一前一後,往東屋門前走去。
來到了門口,我的心情也很是緊張,雖然這竹葉道身手不是太強悍,但是他的那身邪術卻是挺難對付的,此時我和易根金兩個人對付他一個,也不見得能有把握一舉幹掉他。那個劉喜財現在倒是不足為慮,他的左腳已經被我砸得粉碎了,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我手裡緊緊的握著那根鐵棍,回過頭看了看易根金,這時易根金倒是沒那麼緊張,小金子的膽子比我大多了,只見他手裡緊握著菜刀,咬著牙瞪著通紅的雙眼,我想現在他一看到竹葉道,就能把竹葉道給劈了。
我和易根金在門口聽了聽,裡面沒有一點聲音,在門口等了好半天后,我狠了狠心,用手輕輕的拉開了東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