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呆萌女鏢師:邪魅九爺寵上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客中誰與換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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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客中誰與換春衣

  一刻鍾前,程師師先入青鳥院,有少年者,立身提筆,視書案。


  弄堂有惑,登於紙上曰:當你交心不久的摯友與你還未過門的嬌妻互相嗤之以鼻,且態度十分明顯時,你該怎麽做?

  程師師哂笑道:“古人雲,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弄堂聞之,如醍醐灌頂,胸中豁然開朗,深以為然道:“可以一試。”


  於是,此時……


  又有一道實誠的悶響傳來,引得外間蕭蓉三人頻頻側目。


  杜寧背對著三人,上軀筆直地坐於內室的客椅上,右手手肘撐著桌麵,將手心朝上,半舉著,以方便弄堂診治被燙得血肉模糊的皮肉。


  而在那三個女人目光觸及不到的正麵,杜寧全身的血管都好像要崩開一樣,筋脈誇張地凸起,看得出他極力想要忍住快要宣之於口的痛呼。


  眶中的眼淚已不知道默默流出過幾許,可杜寧仍是痛的不能自已,完好無損的左手牢牢抓著麵前的桌邊,卻又時不時攥緊了硬拳去錘幾下實木芯的桌腿,發出敦厚的悶響聲。


  弄堂埋頭專注於自己指縫的銀針和杜寧被燙起的水泡之間,臉上掛著尋常大夫診病時不曾有過的冷若冰霜,仿佛瞬間便與妙手回春、救死扶傷這等讚頌醫術、醫德的頌詞隔了一片汪洋大海。


  杜寧崩潰之餘,斜眼朝弄堂的臉上睨去,周身瞬間被涼透。


  他小聲兒對弄堂細語道:“你那麽嚴肅幹嘛!孤這傷…很嚴重嗎?”


  弄堂動了動纖長的睫毛,瞳孔向上掃了惶惶不安的杜寧一眼,繼而嗯了一聲,將此刻指縫中的銀針逆轉方向,複又置於火芯上燒灼片刻,插到了針囊上。


  杜寧大驚失色,眼睛暗中朝身後窺了窺,見那三個女人正有說有笑,打得一片火熱,遂焦急地回頭與弄堂追問道:‘嗯是什麽意思?嚴重你倒是快治啊,收針是幾個意思?”


  弄堂仰頭盯了杜寧半晌,突然抿唇邪笑應道:“可以治,不過…這可是殿下說的!”


  杜寧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緊緊地盯著弄堂的動作,警惕其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


  可下一瞬杜寧就已經發現,原來能傷害他的,隻有他自己……


  太子隨即觸景生情,滿目蕭然,感極而悲歎矣:“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弄堂但笑不語,隻是鎮定自若地將重新烤至消毒的銀針朝杜寧的手心湊近了幾分。


  杜寧絕望地看著明顯比上次粗了兩倍的針頭,視死如歸地將左手直直的扣在了桌麵上,指節齊齊一彎,抓緊了弄堂那一側的桌邊。


  於是外間三個相談甚歡的女人開始更加頻繁的朝裏間張望,對著那背脊挺值的身影若有所思:到底是怎樣的方式,才能營造出如此詭異地聲音?

  程師師皎潔的眼睛四下轉了轉,最後別有深意的落在了海棠美豔的芳容上。


  “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


  “嗯?說什麽呢?”聽到程師師喃喃自語,蕭蓉打趣兒道:“原來被天下才子青睞的程師師大小姐,如今已是小女兒心思泛濫了不成?”


  蕭蓉並非擅於調戲之人,原本趣意十足的閨房話,竟叫她說的有些正經,好似程師師真的已經情竇初開一樣。


  海棠方才滿腔的心思都在全神貫注的弄堂身上,乍聽得蕭蓉的話,眼睛撲閃撲閃亮著精光看向程師師,隻差沒寫上“八卦”這兩個大字。


  程師師年紀小,尚不經人事,見兩個姐姐眼中寓意不明的笑意,瞬間便羞紅了耳根子。


  “都看我做什麽?我又沒受傷,掛了彩的人可是在裏邊呢!”


  程師師嬌怯的將小臉兒埋進領子裏,手指卻是一針見血的戳向了杜寧的脊柱。


  果真是戳痛了他的脊梁骨。


  弄堂聽著,頓住了手上挑撥的動作,滿意的看著杜寧掌中塌了近半的水泡,抬頭迎上外邊三人打量的視線,取巧地對著海棠拋了記媚眼。


  海棠抿唇,稍後不甘示弱的回了弄堂一個寵溺的安撫,叫弄堂頃刻間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喲,果真是善變的,前一天還是對他言聽計從的小藥童,今日卻又變成了美豔潑辣的女遊俠,難不成這也是她們玉麵十三娘的神奇之處?

  弄堂蹙眉,這麽說自己豈不是賺到了?

  弄堂腦中開始勾勒出一個設想:一個海棠,也許是可以等於一群性格迥乎不同的姑娘!

  穩賺不賠!


  然後,他笑了。


  坐在弄堂對麵的杜寧,見其停手,胸中再度升起一輪紅月。


  可不久,杜寧發現,他再一次失策了!


  弄堂突然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低頭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杜寧慘不忍睹的燙傷,不緊不慢地對他說道:“殿下,我突然想起來,對付這種程度的燙傷,還有其他不痛的法子可以用。”


  所謂從天入地,再飛天,之後又滾了下來,無外乎就是杜寧此時的心情。


  好久,杜寧找回了自己說話的能力,茫然地隻指了指撲散開來的針囊,有氣無力地問:“你的意思是…其實孤可以不受這些疼的?”


  弄堂笑意盎然,像陽春三月的晚風,舒適宜人,他點頭道:“殿下英明,一點即透。”


  “噗!”


  海棠率先忍不住笑出聲來,此時她已明白,杜寧該是在替她出頭。


  杜寧的靈魂仿佛已經離體,腦中隻剩下“白疼了”這三個字來回遊蕩。


  他委屈地回頭,卻見蕭蓉一直未正眼看他,失落的情緒立馬轉而化作了可以對弄堂咆哮的怒氣。


  弄堂慢條斯理地收拾著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銀針,絲毫未將杜寧的不悅視作威脅。


  待整理完畢,弄堂雙手拄在案幾上,緩緩站起來,身體一點一點地向杜寧的方向傾斜。


  起初杜寧不動,可眼見弄堂頂著那張笑得人毛骨悚然的臉越湊越近,杜寧稍微妥協了一點。


  他向後歪了歪身子,同時對弄堂正在進行的動作大聲喝止。


  “停!”


  眼見事情已經走向了自己毫無預見的境地,杜寧本能的閉緊雙目,伸出受傷的右手,快速的打出一個製止的動作。


  不刻,他隻覺手心一涼,原本燒灼的疼痛竟已經慢慢有所減輕。


  杜寧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心,上麵均勻的灑滿了白色的藥粉,有些地方竟還有小泡沫冒出,十分有趣兒。


  杜寧驚愕:“什麽東西?”


  “利息!”


  “去你的!早有這種良藥為什麽不給孤用!”欣喜之後,杜寧繼續回歸到了自己原本的情緒上,大聲質問弄堂:“你是不是故意在捉弄孤?”


  “是!”


  弄堂斬釘截鐵的回答,叫杜寧險些閃了腰,心中叫囂道:喂!喂!侮辱皇戚國戚可是要殺頭掉腦袋的!就算為了孤的麵子,你也稍微假裝的害怕一點好不好!


  弄堂不知杜寧心中所想,繼續重複道:“利息。”


  這次杜寧終於抓住了點兒名堂,搔搔後腦,習慣性地回頭尋求蕭蓉解惑。


  蕭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與程師師一起,四隻眼睛,雙雙看向抱胸而坐的海棠。


  杜寧瞬間恍然大悟,之後不滿地情緒迅速又充斥了整個胸膛,這次他光明正大地拿左手狠狠拍了一拍案幾桌麵,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好你個斤斤計較的庸醫!本太子命人綁了海棠的事已經用桃花釀賠過禮了!你還死咬著不放!”


  弄堂越過杜寧,無視房內其他人的存在,深情地與海棠相視而望,微薄地雙唇一張一合,語罷,溫暖了時光。


  他道:“你損傷了我的稀世珍寶,我自然要連本帶利的為她征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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