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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海棠,戲風

  沐王府的管家已過花甲,是府裏為數不多的老人,見沐非幕從車上跳了下來,雖力不從心,倒也趕忙上前虛扶了一把。


  “世子,李鑫醒了。”


  “哦?我知道了,叫魯師父先去看看。”


  管家弓了弓背,稱了聲是;

  沐非幕見狀點點頭,正欲先走,管家似是想到了什麽,再次將她喚住。


  “世子,可要去差人叫一下程小公子?”


  “不許!”


  沐非幕突的一聲怒吼,驚得管家差點坐到地上,見管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沐非幕才發覺自己反應過激,歎了口氣,朝管家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叫他做什麽?”


  管家被沐非幕那一吼,嚇得有些遲鈍,話沒過大腦便吐露了出來。


  “程小公子說李鑫醒了定要去通知他一聲。”


  “他在忙。”


  沐非幕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便氣衝衝的往自己院子裏走,懶得再理這沐王府的陳年老管家。


  管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見沐非幕已行至院中,高高喊了一聲:“世子,那李鑫……”


  “砸暈了!”


  沐非幕此刻滿腦袋都是“花魁亂舞”,早已沒了耐心煩兒,粗魯的嚷了一句兒便快步向後院走去。


  管家撓撓眉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斟酌一番還是決定按自家世子的吩咐來。


  抬眼間正好看見王府大門上的門閂,一啟手便搬了下來,顛了顛覺得重量正好,又一打眼兒瞥見剛拴好馬進來的小瑪瑙,便笑眯眯的招呼他過來。


  “沐叔。”


  “來,拿著。”


  管家將門閂塞到小瑪瑙手裏,笑的親切近人。


  “拿它幹啥?”


  “你拿著這個去西北院那處,把那個叫李鑫的土撥鼠砸蒙了”


  “啊?為啥啊?”


  “世子說的。”


  老管家拍拍小瑪瑙的頭,掛著慈祥的笑容跑了路。留下小瑪瑙一個人站在大門洞處發愣,懷裏還抱著一根兒門閂。


  “打人犯?看來必須趕快和王妃說說,世子真的魔怔了。”


  花飛花滿天,楊柳醉春煙。


  若要問這世間防蓮九防得最嚴的地方是哪兒,程遠程一定當機立斷告訴你:“怡紅院!”


  如今便他正以身試法。


  “程小公子你可來了,紅姑娘念叨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寶媽媽你少來騙我,紅姐姐巴不得我不要來!”


  “還不是因為你一來,我的客人眼裏便沒了我的位子。”


  程遠程正同鴇母打笑,樓間乍來一埋怨聲隙,抬眼見一聘婷嬌娥半倚欄杆,眉間點著紅梅胭脂,將飽滿的額頭綴的極好,柳眉彎彎,淡點相宜,一雙杏眼可媚可蘇,竟與他有幾分相似,一席紅紗將下半張臉遮掩起來,朦朧間可見一小巧下巴尖而滑;香肩半裸,手裏握著一細長煙杆兒,有輕煙嫋嫋騰升;女子眼睛斜睨,正嫌棄的瞅著他;程遠程見狀眼睛當即彎的似一弧月牙兒,討喜的叫了對方一聲。


  “紅姐姐。”


  “自來熟,誰是你姐姐。”


  “弄堂哥哥叫得,我就叫不得了嘛?”


  “少和我提那人。”


  “誒?又犯錯了?”


  女子睨了他一眼,將手裏的煙杆兒朝廊木上敲了敲;


  “我一個下九流的女子,怎敢與大運堂的風弄公子相提?”


  一句話道不盡的心酸史,程遠程卻聽了個明白。


  “姐姐最近可做了舞步?正巧我前幾日將霓裳舞改進了些,我畫給姐姐看可好哦。”


  海棠紅眺了大門一眼,見一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回張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好小子,又跑到我這裏躲清閑,若是九姑娘進了這裏,我倒要看你如何同鳳七爺交代。”


  程遠程朝門口嗔笑了一聲:“那蓮九也得進得來啊。”


  海棠紅給了程遠程一記白眼:“還不上來。”


  “哎。”


  他應得歡喜,走時還不忘朝著身邊的寶媽媽擠擠眼睛,討得寶媽媽一陣心花怒放。


  剛一進海棠紅的門,對方一掌便劈了來,程遠程架起雙臂格擋,卻正好合了對方的意,海棠紅飛起一腳將對方踹到了門上,身子朝後一躍穩穩落於座前。


  “臭小子,反應如此遲鈍,我教你的東西都就著飯吃了不成?”


  程遠程見美人兒氣鬱,嬉皮笑臉的拍拍自己胸前的印漬,整個人朝海棠紅拱去。


  “紅姐姐,我一天一夜都沒睡了,你這突然給我一腳還生這麽大氣,程兒委屈。”


  說著還就帶上了抽噎聲,袖子一掩就要放聲大哭。


  “你給我憋著!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你什麽德行?”


  海棠紅身子朝後一仰,雙腿齊齊蹺於桌子上,見程遠程放了袖子又恢複一臉死乞白賴的樣子,沒好氣的閉了眼睛不再看他。


  程遠程嘿嘿一笑,朝後翻了個跟頭,自行倒在海棠紅的床榻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而後睡的一塌糊塗。


  待床上的人呼吸平緩下來,海棠紅睜開闔起的眸子,朝程遠程瞄去,少焉,無可奈何的勾了一彎嘴角,複又閉上眼睛。


  闕都有大大小小的紅館,這些紅館的相同之處便是台麵上做主的都是鴇母,背後皆有著大後台,比如翠屏樓的後台便是鳳家;而這怡紅院卻是一另類的存在。


  這處紅館似乎並無強硬後台做主,卻偏偏就是屹立多年不倒。


  堂內鴇母與其他媽媽並無不同,特殊的是這怡紅院裏的花魁海棠紅姑娘。


  此女子破瓜之年落腳闕都,桃李年華卻甘孜進了怡紅院屈身做了花魁!如今花信已至依然風華絕代,一襲豔衣加身滿眼風塵,卻叫人無法對她說出半個汙濁之字。


  關於這姑娘,眾人隻道她身細骨軟,舞跳的極好,尤其喜愛仕女圖,曾有一世家公子為討她歡心送了數卷美人圖與她,將怡紅院堂前堆了個滿滿當當,美其名曰:美人贈美人,芳墨似君心。


  海棠紅聞言隻是一笑,抬手推了一支燃得正歡的紅燭,將那如山的名家畫卷燒了個精光!

  那廝正欲大怒,海棠紅卻遙遙一笑,輕輕解了臉上薄紗,朱唇輕啟:“既是贈與奴的,那便再也不要叫旁人瞧了去。”


  公子隨即怒去喜來,連連叫了三個妙極,也不知是說海棠紅此舉,還是說她本人。


  不過次日,怡紅院海棠紅姑娘占有欲極深的言論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便是那姑娘的性子,偏極也剛烈。


  正如她說與那人:“你既手染至親鮮血,我便身背萬人不恥;那時,你來接我可好?”


  一恍隔世,四年之久,那人數次徘徊於她窗下,卻如何都不敢踏入這有她的紅樓。


  一滴垂淚滑過,倚在藤椅上的海棠紅緩緩睜開眼睛,程遠程依舊在醉生夢死。


  耳畔縈繞著那熟悉的曲子,她輕輕移步到窗前,推開那虛掩的窗扉,熟悉的青衫孤立與蒼木之下,手中執一根長笛於唇邊輕奏;樹下放著一壇清酒,兩方倒壺,顯然已是來了許久。


  “何必呢?”


  “是啊,他這是何必呢。”


  “我是在說你,紅姐姐。”


  程遠程突然的出現在她身後淡淡輕語,海棠紅隻顫動一雙微潤的眸子,不語;程遠程扁扁嘴,不知再說點兒什麽。


  “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去?”


  “今兒住姐姐這兒。”


  海棠紅將窗子合上,好笑的看著麵前這潑皮:“我的大少爺,你霸占我這床一時不行,還要再霸占一夜?”


  “床上有姐姐香氣兒,我睡的極好。”


  “滾。”


  女子被逗笑,一腳踢了去,將程遠程踹至了門口。


  “快走快走,若不然仔細你的皮。”


  “紅姐姐真凶,我要告訴那樹下之人,叫他早日死了心。”


  海棠紅低了眸子,苦笑一聲;“他若死了心,也是好的。”


  “嘖,我是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喜歡便在一起就是了,何苦這般互相折磨。”


  “呦,說這番話,可是有了意中人?”


  “是的。”


  程遠程大方承認,引得海棠紅一陣轟笑:“是誰這般倒黴,叫你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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