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章 浮生痛(上)
*其實這一段的內容我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寫,因為這是我最先定好的結尾前的一個重要內容,心裡也為主角心痛,可是我要強調我是親媽哦,雖然底氣不足。。。*
芷容打算在白家在住上兩日,畢竟這白家要改成沈家,還要給白彥昌一個緩和的時間。而且這麼一來春雨之前折騰的一切都算是白費了。
而且芷容還有一個人沒有見到,她回來這麼大的聲勢,芷瑤雖然住在佛堂可也一定知道,所以她相信芷瑤定會來找自己。
單憑她慫恿展元刺殺自己這一條芷容便有足夠的李佑殺了她。不過,芷容嘴角顯出一抹嘲諷笑容,也許不必自己動手吧。崔氏到現在還不知道展元是為何刺殺自己的呢。
第二日是白家最為亂的一日,白彥昌帶著春雨、花氏和芷瑤來到芷容住處,一幫人哭哭啼啼的吵得芷容一早不得安寧。她也不出去見,只讓沈青把李佑的旨意傳了。
只聽外面白彥昌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好你個小崽子,我白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吃穿用度哪樣不是白家的,現在你有權了便要把你親生父親逼到死路啊。」
「你害了芷瑤成為寡婦,現在又害得我們沒了家,你出來白芷容,你滾出來!」花氏此時也不管芷容什麼身份了,開口便罵,後面越罵越難聽。
「主上,我去堵上他們的嘴巴。」沈青實在是聽不下去,白彥昌先是把自己女兒逼到絕處,現在好像還很有理似的。
春華幫芷容梳妝,芷容仔細看了看很是端莊。「算了,我出去。也好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門被打開,白彥昌以為芷容改了主意,趕緊上前諂媚道:「好女兒,你不會那麼狠心是不是?為父不做爵爺可以,白家你不能奪走啊,你可是姓白啊。」
芷容不禁大笑。坐上冬綉搬出來的椅子。冷冷的看著白彥昌。
「您忘了么,白家宗祠已經沒有白芷容的名字,而且我聽說白家新制定的家規上還附上以我為恥的相關話語。以警戒後人。白彥昌,我哪裡算是白家人,再說這白家的家業有我母親的心血,我是替她奪的。」
白彥昌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芷容說的句句沒錯。他是讓人修訂了白家的規矩,並且一芷容為恥。可是。當初的他哪裡想得到芷容會翻身呢,若是想到打死他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
「白芷容,你可以作威作福,你害了哥哥。現在害白家,哼,果然狠毒。」
一直沒有說話的芷瑤惡狠狠的看著芷容。其他人都是跪著,只有她傲然的站在那裡。彷彿自己還是將軍夫人一樣。
「白芷瑤,我忍你很久了,我本不想動你。可是偏偏你唆使展元去軍營刺殺我。要說狠毒,我比你可還差的遠著呢。在你面前我可是甘拜下風!」
「什麼?展元是你害的?」白彥昌知道真相后受不了這個打擊,感覺頭昏目眩,真如要死了一般的痛苦。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展元身上,現在兒子前途都沒了。怎能不氣。
他上前便給了芷瑤兩個巴掌,由於用力過猛,芷瑤本就單薄的身子栽倒在地上,嘴角流下獻血,可是她依舊笑著,讓人感覺詭異、陰森。
「你從來不把我當女兒,只是因為我嫁了岳北城才看重我。從前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自然要白家還。誰讓那個蠢貨是您的兒子?哈哈。」
白彥昌上前又狠狠的踢了芷瑤幾腳,一邊踢一邊罵道:「混賬,瘋子。我就不該可憐你讓你進白家,應該讓你在街上要飯!」
「哎呀,老爺,你這是要打死她啊,怎麼說她也是你的骨血啊。」花氏見自己女兒被打自然是上前勸阻。
從來自私自利的她此時卻對芷瑤表現出了母愛,緊緊抱住只要,白彥昌的拳腳都落在了她身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是遍體鱗傷。
而芷瑤則只是木然的看著這一切,並不領情。
就在這時門外一直由秋實扶著的崔氏走了進來,她眼冒火光,裡面又全是刀子。原來,竟然是白芷瑤害了她兒子,悔不當初沒有殺了這個小蹄子。
「容王,你要收回白家之前我還是主母,說的還算對吧?」
芷容品了品茶,瞄了她一眼,這個崔氏果然夠冷靜,怪不得掌控白家這麼多年。「夫人說的是,沈家軍沒來之前您還是這裡的主母,不過只有兩個時辰。」
崔氏蒼老憔悴的面容露出一絲怪笑:「兩個時辰足夠了。」
她走到花氏母女面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這句話一出,芷瑤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崔氏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她認可去死。也不要受崔氏的折磨。
「老爺,把她交給我吧。」
白彥昌點點頭,他已經心力交瘁,做什麼都沒心思了。
芷容瞟向春雨,此時的她再也不敢威風,只是不停的發抖。她本是和芷瑤一夥的,此時芷瑤糟了難,難保下一個不是自己。
這個女人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卻沒有害過自己,所以芷容並不打算與她計較,等沈家軍接管這裡之後,便讓她帶些銀子吧。若是還願意在白彥昌身邊,她也會在開州為他們置一所宅子。
「白彥昌,你放心,雖然你我父女情分沒了。不過,我不會讓你露宿街頭,我會在開州為你買一所宅子。讓你安度晚年,也會讓展元在你身邊盡孝。」
白彥昌仰天長嘆大呼道:「祖宗啊,我白彥昌不孝,白家竟然毀在了我手中!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他擦了擦眼淚顫抖著問芷容:「展旗呢,他也是我兒子。你想把他如何?」
「您把展旗當過兒子嗎?展旗也恐怕都不記得您長什麼樣子了,我聽四娘講這一年你可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不過,展旗我很喜歡,日後這府里我要拜託四娘和展旗打理的。」
聽芷容這麼一講。白彥昌送了一口氣,白家還有希望!然而芷容下一句話便潑了冷水。
「皇上賜展旗沈姓。他日後便是沈家人,麗兒那個孩子也是一樣。展元看不上,您也瞧不上,倒不如改了姓氏。」
「你,你。」白彥昌實在是氣的說不出話,跌坐在地上。一臉的哭喪。他這才發現今日四娘、五娘、六娘都沒有來鬧事。想必早就站到了芷容那一邊。
四娘、五娘不來芷容是料到的,不過六娘嘛。芷容感嘆這個女人心思倒是轉的快,看芷容得勢便趕緊站到了這一邊。
一干人等走後芷容終於安靜了一會兒。白家的鬧劇從此而終了。上午時候司芳大喊著跑過來嚎啕大哭:「容王,老祖宗去了!」
芷容一震,微微一嘆。早晚有這一天。難得司芳還這麼忠心。沈家軍來了之後,芷容便開始著手府中的事物。喪事交給了司芳。
白老太太的喪事並沒有大辦,不過芷容也給了她該享受的一切尊榮。陪葬品都是名貴之物。
「司芳。辦完喪事了,你如今已是自由身,可有去處嗎?」
司芳只顧著哭哪裡聽得進去,只是搖著頭。想來也沒什麼去處。
「那麼。你隨我進京城吧,你這樣機靈穩妥,尚宮局正缺這樣的大宮女。你可願意?還是想嫁人?」
司芳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緩了幾口氣:「我進宮。我這一輩子都不嫁人!」
「說什麼傻話。」芷容讓春華扶司芳下去休息,自己去了舍園閑逛。
當年她是在這裡喜歡上岳北城的,而今風景依舊美,而那個人卻被她一劍穿心。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明日會發生什麼。
「想什麼呢?」帶有磁性的柔和男子聲音從身後傳來,芷容莞爾回眸。
炎華呆怔一下,芷容莞爾回眸的樣子竟是這麼美。他上面牽著芷容的手坐下。「我看你這幾日累了,聽沈青說你昨晚連補藥都沒喝。」
「哪裡就那麼柔弱了。」芷容嗔他一眼,心中漸漸溫暖,終於感覺到了春日氣息。原來春色如此的美,她竟是辜負了。「我是不是做的過分了?趕走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是不是很不孝?」
炎華讓她將頭靠在肩上,她終於不再排斥自己,那條溝壑很快就要合上了。
「你沒有錯,無論怎樣我都站在你這一邊,何況,你還給他們買了宅子和家丁,也算是寬厚了。容兒,不必再去想他們。想想我們將來。」
芷容眼睛一轉,小孩子似的嘟起嘴:「將來什麼事?」
「比如我們何時成親,將來要幾個孩子。我覺得要一個兒子就足夠,其他都要女兒,男孩子像我,女兒像你。我們一家人一起到處遊玩,那該是多美好的景象。」
說著,炎華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他和芷容共坐一匹馬玩賞周圍景色,孩子們在馬車裡嬉戲打鬧的一番美好景象。原來自己也十分期待這樣的場景啊。
芷容閉上眼睛也想象著這樣的場景,嘴角不禁露出笑容。這輩子能這樣的靠著他,與他相守便都足夠了。
「炎華,對不起,我之前對你那個樣子。」
「傻瓜,我怎會不理解你。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只需想著將來便是。」炎華攬住她,呼吸著周圍的空氣,身為爽朗。
「捨棄靖唐江山你不會後悔嗎?」芷容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男人都以大業為重,如炎華這般兒女情長,多年以後真的不悔嗎?
炎華扶她起來,深深的看著她,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這裡只住得下白芷容,沒有靖唐江山的地方了。.芷容,在你攻城那日我才明白這輩子我離不開你。而且我做事從不後悔,做便是做了,這是男人的擔當。」
芷容抿嘴笑了,她何其幸運的能遇到炎華。在最困難的時候又遇見金子軒和佑。所以她不禁脫口道:「有你們我真的滿足。「話一出口她連忙打住。
再看炎華,卻沒有任何異樣。「對不起,我不是別的意思。」
炎華憐惜的撫摸她的秀髮:「容兒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如此生分,你還要對我抱歉?我知道你說的是李佑和金子軒,確實他們幫了你,你說出來無可厚非。我不會亂吃醋。我倒是佩服金子軒肯為你做那些事。旁人是做不到的,我便不行。」
芷容甩了他一記拳頭白了他一眼:「這還不是吃醋啊,酸溜溜的么,都聞見了。」
回去的時候四娘、五娘、六娘都在,她們已經等了芷容多時。芷容自然知道六娘來的目的,其實她心裡早有了打算。
「芷瑤逃了!」四娘率先開口,便是一個重大消息。「崔氏鞭打她兩日,關在柴房,可是昨晚那丫頭竟然打傷了一個婆子逃了,崔氏滿城的找也沒有。沈姑娘也出去找了。」
「這樣的事為何不早告訴我?」芷容挑挑眉問春華。她沒打算殺芷瑤,可是也沒想讓那個禍害逃了。
春華連忙跪下:「奴婢見主上和公爺一切,便沒有打擾,,沈統領帶兵去找了,想必一定找得到。畢竟一個弱女子哪能跑得過追兵。」
芷容搖搖頭:「若是好找早就找到了,怕是會無功而返。」芷瑤到底能跑到哪裡去呢?這靖唐哪裡還有她安身的地方?
果然不出芷容所料,沈青帶著人空手而歸。芷容並未怪罪,畢竟芷瑤逃得早,若是上了山,更是不好找。
「六娘,我明日便回京。這府里你可以和四娘、五娘一起安心住著,四娘暫且打理府中事物。至於芷霜,我想帶她進京和芷煙一同進尚宮局,您看如何?」
六娘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一臉的震驚,「容王,您不記恨我?」
「我記恨您做什麼,只是討厭您總是做牆頭草。芷霜從前待我不錯,而且她在刺繡上也有天賦,留在這裡只會白白浪費,進綉署想必能有一番作為,我會向玉璧大人推薦她。您可以放心。」
噗通一聲,六娘竟讓跪下去一臉的歡喜,眼中含淚。「容王,是我從前為利益蒙了眼,有您這句話,就是讓我做牛做馬也甘願!」
第二日一早芷容便帶著芷煙、芷霜趕往京城,兩個丫頭都很高興。這一去可是直接便可進尚宮局,只要好好表現便可以成為女官。這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
到了京城芷容將她們交給了璞尚宮和玉璧之後便去見了李佑。此時李佑整埋在一堆奏摺里,熬得眼睛通紅。
「芷容,你回來的正好,那孩子的血已經驗出來了,確實不是父皇骨血,玉妃已經被打入地牢被我賜毒酒。還有明日我便登基了,然後便給你和炎華辦喜事!我準備了你的陪嫁,你瞧瞧單子。」
李佑說喜事的時候滿是歡喜。使得芷容感動
「我去地牢看看,送她一程。」總歸是故人,最後一程還是要見,想必陶泠然也在等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