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一章 仇敵情敵
金子軒與炎華也展開了一場高手之間的較量,兩人本就是生死大敵再加上還是情敵。而他們的武功本就不分高下,所以上百招下來還是平手,誰也沒討到好,只是金子軒的白色披風被一半,炎華的頭冠斷裂,頭髮披散下來。
下面兩軍焦灼,上面兩人打的你死我活。天澤公主則已經完全崩潰,她自己的五萬親兵在之前攻打杜林關的時候便被炎華派去打頭陣,折損了約有一萬,已經是疲憊不堪。
現在金子軒的軍隊突然出現,這些士兵大多死在了勇猛的北境士兵的手中。看著自己的親兵成片的死去,她的心已經涼了。這是她的陪嫁,也是她的護身符之一。現在卻被炎華和金子軒粉碎得所剩無幾。
而炎華自己的軍隊則保存著體力所以在與北境大軍作戰的時候才沒有表現吃力,也使得這場戰爭如異常的慘烈。
「芷容如何了?」炎華出了一劍被金子軒躲開。
金子軒手中摺疊的金扇子打開十幾道暗器朝著炎華飛去,「她好得很,跟我在一起比從前快樂許多!」
炎華躲過暗器,一掌劈了過去,「你是在做夢吧,芷容對我情深意重怎麼會變。」
金子軒同時一掌相對,嘲諷笑道:「你傷害她那麼多,還娶了別人也好意思談什麼情深意重?」
內力相撞,兩人彈開。各自雲了運氣。
「我與她的感情豈是你能懂?」
「我與她共患難,同生死,你比得上?」
「我們承諾一生一世相愛,你可有?」
「你已經背叛諾言,她已經心灰意冷。即便不是我也不會是你。自作多情!」
「我們的誤會自然會解開,你只有妒忌的份兒!從來你就沒贏過我!」
「我也從沒真正的輸給你,何況芷容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你我輸贏能決定的!你愛她?卻不懂她!」金子軒說出了誅心之言。
炎華旋身坐在馬上,心隱隱作痛,他確實沒有好好的去了解芷容的感受,去考慮她的想法。以至於她後來那些悲慘的遭遇。
二百招過去金子軒也已經有些疲憊。他坐在馬上調息。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炎華。若是不儘早除掉他那麼恐怕便攔不住了。畢竟炎華現在還是靖唐的攝政王身份,雖然剛剛攻打平陽關,可還是內臣。而自己早就不是靖唐人了,所以靖唐出兵阻擋是遲早的事。
炎華此時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金子軒的武功比原來精湛不少,他們已然難分勝負。若是這麼跟他交纏下去既得不到好處還會耽誤自己的時間。
李佑此時若已經和芷容匯合。那麼芷容必定會趁自己還沒趕到的時候攻打京城。這是芷容幫李佑奪回靖唐江山最好的機會。
想到芷容他便心裡一痛,兩人終於要見面卻是在戰場上。還是對立面。想起那夜在北域王府里芷容滿臉傷痕怒視他的場景,那個眼眸他永遠忘不了。
而眼前這個男子陪著芷容在北境度過了多少時日?他們之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這一直都是炎華心中的疑問,他多想飛到芷容面前親口問清楚。問她可否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所以即便是他不為了搶奪靖唐江山而回京城,也要為了心中的疑問回去。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擋他與芷容相見,誰也不能阻擋他們在一起,即便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兩人再次交鋒都感覺到對方的疲憊。所以在三百招之後又各自回到自己的陣營,金子軒皺著眉頭暗想:炎華的武功果然又精進了。現在想殺他已經不可能。
很快的。援救杜林關的的救兵到了,炎華送了一口氣,金子軒則是滿不甘心。不過幸好派了金英去了平陽關,那邊的救兵過不來,而且平陽關的軍隊還要應付以外的南疆軍隊,所以那邊的十萬大軍應該無礙。
而現在杜林關的情形已經對自己十分不利,若不後撤恐怕會讓自己的軍隊大大折損,讓炎華佔盡先機。金子軒想到這裡便下令撤軍,帶著剩下的十六萬將士退到了西南關口,那死亡將士則永遠的長眠於杜林關前。
炎華這邊加上天澤公主的軍隊則一共折損了近八萬人人,自己手中的兵還剩下十七萬人馬也有一萬人受了傷,不過這對總體的實力並未造成影響。
「參見攝政王,末將接到太后懿旨特前來援救攝政王。太后還叮囑末將一定要保攝政王安危!」來人正是杜林關附近的林州城將軍李繼偉。
將頭髮束起來后炎華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陶泠然這個時候還來這一套。他需要儘快脫離於金子軒的戰鬥是不假,然而可未必就靠著陶泠然,那個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只要他一發令平陽關外他暗自部署的二十幾萬大軍便會攻打平陽關,即便那裡還有金子軒的人馬也是攔不住的,大不了到時候放更多南疆軍隊直接攻打靖唐。金子軒遠道而來必定不會帶太多人馬,所以短時日內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的時間,也避免更多將士的傷亡。
「李將軍,京城那邊如何了?太后是否同意我帶兵通過杜林關呢?」
這聲音冷冷的李繼偉打了一個寒顫,他剛剛聽把守杜林關的將軍說炎華撕掉了太后的懿旨,這樣大膽的行為也只有眼前的人做得出來。
新皇未親政之前可都是眼前這位說了算,即便是太后也是不能干政的,所以他哪裡敢惹炎華,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便掉了腦袋。
眾人都以為炎華是要弄一個傀儡皇帝,坐穩攝政王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沒有皇帝的頭銜,卻比皇帝權柄更大。然而,攝政王不過是炎華的一個幌子。他要的是皇位。歷史上的靖唐也有過以為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可是下場卻十分凄慘。
「太後下了懿旨給您,請過目。」李繼偉將懿旨遞給炎華。
炎華隨意的打開,冷哼一聲便將懿旨扔給了炎風:「收好了,這可是咱們太后的親筆。到時候我帶兵進了京城再有人說我狼子野心就拿這個出來!」
芷容果然和李佑匯合了,而且已經開始攻打京城。不管是炎家還是陶泠然這個時候定會竭盡全力守住京城,並且想方設法置芷容於死地。他必須在芷容失敗或是成功之前回去。
若是從前。他不認為芷容有成功的可能。而現在。經歷了多次戰爭的她已經有了鋼鐵的意志和大批的軍隊,還有後方的補給支援,攻打京城並非難事。
加之有文家和慕容家部分私軍在京城內部接應。兩家族外面的私軍早就歸順了李佑。芷容和李佑現在可是總共帶了二十五萬大軍攻打京城,而且北境隨時可以增派人馬。所以陶泠然急了,她這個時候也不講條件了,先讓炎華回來阻止芷容再說。
「兄弟們。我們救駕去!」
炎華帶著自己的人馬和李繼偉的人馬一同通過了杜林關朝著京城而去。
「王,難道我們就任炎華進京?」金明看著不遠處大軍開撥所起的灰塵焦急道:「王若是他去了。容王可就有麻煩了。」而且你未來老婆很可能會被搶走,他心裡暗自腹誹。
金子軒看著大軍消失,一聲嘆息,「有北域和惡靈城的支援。芷容有進有退。只是她那個人哪裡懂得退,定會因為李佑的恩情拼盡全力。金明,若是你。你會為仇人守江山嗎?」他閃爍的如星子的眸子盯著前方的杜林關。
「當然不會,您不殺李佑還不是看在容王面子上。」金明脫口而出。
「我也不會。」金子軒一臉難以揣度的神色。隨即卻又是長長的一壇幽幽道:「可是若為了心愛的女人,又何妨呢?下令休整一晚,後續補給軍隊上來之後我們再進攻杜林關。想必很快就能通過。」
之前炎華攻城使得杜林關已經沒有多少將士,所以攻破十分容易。而炎華自然也知道金子軒沒有走太遠,所以已經發了訊號給平陽關的將領以攝政王的身份命令他們出兵追擊金英帶的軍隊。
同時發訊號給南疆大軍,趁機攻佔平陽關,並且出兵攔截金子軒,迫使金子軒離開。在他分析金子軒身為北境王不會親自帶著大軍進入靖唐險地。
可是,這一次炎華卻失策了,他並不知道靖唐的西南山脈的另一半都是金子軒的天下,軍隊補給根本不需要太長時間。他更是萬萬沒想到金子軒會為了芷容義無反顧,在有了權利之後還可以為心愛的人捨棄性命。
他總認為這世間上最愛芷容的只他一人,別人縱使再愛,也不會為她放棄權利,放棄國家。
芷容和李佑的軍隊已經到了離京城只有百里的地方,芷容望著遠處的城門想起她第一次來京城那日坐在馬車中看到城牆上炎華帶有痛楚的眼眸,還有那些哭喊著的流民。
「這片土地之下都是他們的骸骨!」芷容和李佑在路上將她第一次進京的事大致講了一遍。
李佑神情複雜的看著這片土地,緊緊的抓住韁繩:「原來我們一直是踏著自己子民的骸骨行走!我身處京城竟然不知外面的疾苦,實在不配為皇子。」
「你無需自責,那不是你的錯。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皇帝,相信你會給靖唐的子民一片樂土,讓流民有居所有吃穿。百姓們要求其實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打從京城出來,逃脫了炎家的追殺后,李佑便帶著自己的人馬和外面文家、慕容兩家私軍匯合,這一路,他也看盡了人間疾苦,他也收了不少的流民,贏得了這些最底層百姓的心。
芷容相信他的寬厚和仁德會給這個本來已經陰暗的國家帶來光明。李紀是個政治和軍事的奇才卻是一個暴君。而李佑既有政治和軍事的才能有能體恤民間疾苦,將會是一位仁德之君,對靖唐是再好不過。
若他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僅以朋友之情芷容會帶他去北境安身立命,而不會為他打江山。寧可讓炎華把這個江山謀了去。
不過,炎華雖優秀卻不如李佑仁厚,他會成為一代霸主,卻未必是一位仁主。那日城頭之上他眼中的疼痛是真,然而那時候他是將領,不是帝王。若是帝王,也許也會做出和李紀一樣的選擇。
這樣的想法讓芷容大吃一驚,什麼時候開始她是如此的看待炎華了。她不是一直都相信他的么。原來自己也食言了。
「芷容,若是成功我可以奪回我的一切,你可以揚名立萬。若是失敗,便死無葬身之地。你真的確定要和我一同前行嗎?」李佑定睛看著她,表情十分嚴肅。
這個時候芷容撤退還來得及,這句話他一路上也說了無數次,芷容都是一笑置之。其實能看見她安好便已經十分知足,何必讓她陪自己涉險?當初幫她,護她不就是希望她過的好么?如今她為了報恩而來,可是他只希望她快樂。
「李佑且不說從前,就說現在你和姐姐幫我把我在京城內重視的人都保護了起來,這份恩情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還,再說你是我的朋友,魏婷是我姐姐,你們有難,我豈有後退的道理?再說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芷容粲然一笑:「讓我們攜手並進吧!」
李佑也是一笑:「好,讓我們一起!」
他心中默默念道:芷容,我何其幸運,這輩子我雖然無緣娶你為妻卻有緣遇到你,愛上你,成為你的知己,和你並肩作戰,我已知足。
前方的城牆上站著的統帥陰冷的目光一直望著他們,他手狠狠的抓著城牆。那個醒目白色披風的女子越來越近,在看清她面容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沒了疤痕且比從前更美!
一顆早已經木然的心突然加速跳動,激動之餘便是感嘆,從前的兩小無猜,現在卻是戰場上的敵人。他撫平心緒,自己的前途更為重要,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這個不是懷舊,顧念兒女私情的時候。
「白芷容!朝廷對你已經十分的寬宏,你只要退回北境,朝廷便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若是能將反賊李佑的人頭獻給新皇,太后和攝政王定會嘉獎你!不要走錯了路!」
芷容傲然的抬起頭,輕蔑的看著那個人:「是非不分的人沒有資格和我講話。真命天子在這裡,靖唐英主在這裡,岳北城,你才不要走錯路,站錯了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