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章 狐狸帶來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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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麗兒的孩子已經到了百天。白府新添了一位小公子可是開州人都知道的事,以如今白家的地位不只是開州第一家族,名聲也已經傳到了都城和各地。這日不僅開州當地的世家來道喜,各地凡是與白家有那麼一丁點來往的家族也紛紛派人來到賀。
不僅如此白彥昌和白老太太更加驕傲的是都城也有貴賓到來,這可讓他在眾賓客面前要足臉面。一個嬰孩百天而已,就算白家在都城也有了聲望,可一般只需派人送來賀禮便可。但是這次卻是真正的貴客到來。
而這幾位貴客可是攘芷容震驚不已,她一早就被叫起來梳洗打扮並且早早去給崔氏請安,本以為外客是不需要姑娘們見的。卻不想這幾位卻是可隨意進入內院的貴客,而且是熟人。
「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三姑娘越來越美了!」只見一個淡黃色錦衣華服公子,長著一張迷惑眾生的臉,兩眼笑眯眯好似一隻狐狸。他手中玉扇輕搖大跨步的朝著芷容和芷煙所在的涼亭走過來。
芷容揉了揉太陽穴,她早上聽說都城文家公子來到開州,就是怕這人是文宇,所以拉著芷煙在白家最小的後花園不起眼的地方躲清閑。可是現在看來還是沒躲過去。
對面來人正是文字世家的嫡公子文宇。他看著芷容的表情覺得甚是好玩,也不管芷容同不同意邊大刺刺的坐下來。眼光環繞一周一臉感嘆:「這園子景色真是好啊。怪不得三姑娘在這裡偷閑。」
芷容白他一眼,景緻好?好才怪。這個園子景緻那是一般的不能再一般了。往常迎接貴客時白彥昌是不會帶過來的,芷容真懷疑這眼前這位文宇公子是不小心走錯的還是故意找上來的。不過,要說特意找她又是說不過去的。
而她旁邊本來安靜的芷煙大眼睛綻放異樣的光彩直直的轉盯著文宇旁邊的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芷容一早便發現了,她長的十分美麗並且與文宇十分相像,只是身為女子卻並沒有那種魅惑的感覺,倒是一身清麗脫俗的貴氣。這樣的女子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看那長相怕也是文家人。
「是你,真的是你。」芷煙喃喃說著,眼睛里卻充滿了淚水。她真箇人就好似個木頭人。
「煙兒?煙兒?」芷容在旁喚著妹妹。見芷煙沒有反應又輕輕的拍了怕她的肩膀:「煙兒,你這是怎麼了?」
芷煙的性格她是清楚的,活潑好動卻也十分機靈,一般的情況絕對不會這樣失態的。
而對面的文宇則嬉皮笑臉道:「是我,姑娘居然如此想念本公子啊,文某未曾想姑娘居然是如此痴心一片。」
他旁邊的女子則嗤笑一聲:「三哥你可是到留情啊,沒想到這白府里還有一位紅顏知己。」那女子打量著芷煙:「以如今白府的地位你嫁到我們文家倒是沒問題,可你是庶出吧,庶出做個平妻可是要難了。而且我這哥哥極為花心。姑娘你…..咦?你在看我?」
「你是女的?女的!俠客哥哥是女的!」芷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震驚不敢相信她轉頭定定看著芷容:「三姐姐。救我那位俠客哥哥就是她,可是怎麼成了女子了?」
她這麼一說芷容方才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位文家的小姐就是當年救過芷煙的俠客。怪不得當初芷煙問狐狸有沒有兄弟。而當她再細看才發現這位小姐眼熟的很,可不就是當初在都城遇到那個跟文宇極為相似的公子么。
原來那時候她竟然是女扮男裝。也難怪當時她說自己確實是文公子。
確實姓文但卻不是公子!
她以為芷煙對小時候被救事只是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對那位公子也是只當做一個模子。可萬萬沒先到原來芷煙心裡早就裝了那麼一個虛幻的人。
而今日芷煙一眼便認出了她,一個女子。文字世家的小姐,這個打擊著實不小。
「芷煙。你冷靜一下,許是你看錯了。」芷容安慰道。
她的話芷煙卻聽不進去直勾勾的盯著文小姐:「你是不是來過開州。救 過一個小女孩,你當時男裝?還是你的兄弟,還是……」說這話芷煙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來,流進人心裡,滾燙的讓人心疼。
文宇一怔,隨即笑道:「這是我家小妹文心,可是我們文家唯一一位嫡出小姐。不過.」文宇這樣專門以戲弄別人為了樂趣的人竟然也頓了下才道:「我這妹子和我一樣從小習武,也甚為調皮總以男裝跑出府。她幾年前確實曾離家遊歷過。」
文心也被芷煙的舉動嚇了一跳方才回過神,聽了兄長的話也點點頭:「我與我三哥是一母所生自然是最為相像的。白姑娘你說的話我倒是記得,那次遊歷我確實在開州救過人,不過,不曾想確實白家的小姐。」
她皺了皺眉:「只是我不明白小姐你為何要哭呢?我又不需要你報答,你們白家的東西我也是不稀罕的。」
芷煙聽了這話真箇人都呆了,眼中也空了。這人就是那個公子,可是卻 完全不是她心中的俠客了,而且尖酸刻薄的言語中透露著嫌棄,是嫌棄她庶出身份么?
芷煙不再多想蹭的起身,踉蹌的走出涼亭,婢女見了趕緊去攙扶主僕像是逃亡似的走了。
芷容一聲輕嘆,看來芷煙這丫頭要些日子才能緩過來。不過,文心的話她卻聽出了不同的意味。想起當初文宇與炎華一起並且處處與金子軒作對。她隱約明白文家與金家是對立的,而白家卻與金家走動很多。
文心那句話是朝著白家而不是因為芷煙庶出的身份。可是芷煙怕是要誤會了。
芷煙這樣走了文心卻滿不在意,在她看來白家是一個依附安郡王狗。對立的家族就沒話可說,多年前的一面也沒什麼可提。她與芷煙本就是萍水相逢。這次出來也是想出來透氣才跟哥哥出來的。
「你們白家的姑娘就是怪得很。」文心冷冷道。
此時文宇又恢復了他的慣用狐狸表情:「話可不能這麼說的妹子,眼前這位三姑娘可就是不一般的人物。在都城的時候你們不是也見過嗎?綉試榜首的人物。」
芷容白了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綉試榜首是真,可是鬧的滿都城風波也是真好不好。他是成心的!狐狸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文公子說笑了,我連尚宮局都進不去呢,榜首談不上的。」
「倒是繡的真好,你那副綉品我也看了。我雖反感白家,可是對你的才能確實佩服的。難怪玉璧師父對你那麼上心。」文心說著拿出一個信囊遞到芷容面前,第一眼看上去甚是普通,可在自信看就能看到暗紋。
芷容心裡忽然漏了一拍,這暗紋,她認得,是宮中尚宮局專用。「這是?」
文宇搖著扇子嘖嘖道:「你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能讓玉尚宮另眼相看,當初在都城發生案子取消資格還能成為她的弟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我隨九公主入尚宮局。現師承玉璧師父門下。也算是你師姐。」文心心裡十分彆扭,她原以為玉璧只會收她一個入門弟子,可是當玉璧把信囊給她讓她帶給芷容時,她內心極為不平衡。如她這種在與九公主自小便是好姐妹的人怎麼會與白家區區一個庶女成為同門。
芷容從她高傲的神色上看出了她極不情願的心思,卻也並不在意。雲娟那樣的人尚且看不起庶女,又何況是都城第三大世家的嫡出小姐。
這些人都不重要。她白芷容的路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別人的言語和攻擊對來她說根本不值一提。唯一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向前。
芷容越是不在意,文心倒是多瞧了她幾眼。卻還是越瞧越是不順眼,「三哥,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便先回都城了。」說罷便離開涼亭。
文宇無奈的搖搖頭低笑一聲,玩味看向仍在歡喜之中的芷容:「小妹她心高氣傲,在文府便是一枝獨秀,又自小與九公主要好,三姑娘日後在尚宮局的日子未必好過呢。」
他腦子進水了?芷容心中奇怪。她與這隻狐狸的可談不上什麼交情。再說文心是他親妹妹,而她則完全是個外人,還是出身對立家族的。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文宇又開口道:「你一個弱女子進都城雖說有玉璧師父教導,可是若是家世不好依舊會受到旁人冷落,所以你即便再怨恨家族,家族卻仍舊是你的靠山,儘管它已經開始腐爛發臭,在外人看來還是大家族的小姐,除了大世家也都不會為難你。」
芷容忽然一震,眸光中一瞬的冷厲,然後漸漸溫和,可是卻是更加的迷惑。這個文宇竟然知道這麼許多。
文宇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仰頭望天甚為無奈:「這話是炎華那小子讓我帶給你的,他還說,金子軒為人陰險狡詐,不要被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你可是他陣營里的人。」
炎華?竟然是他?那個強悍的男子又要打什麼主意?因為知道她要入尚宮局,所以才覺得她有可利用之處?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用讓文宇親自來這麼一趟。
芷容轉而暗笑嘲笑,自己是被算計怕了,對任何人都有戒心,也許炎華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可是,那個人,芷容想起他狹長深邃而又讓人看不懂的眼眸和他霸道的做事風格。那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卻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疑惑這些話,可又莫名的覺得溫暖。炎華是要利用白家也好,打壓白家也好,與金子軒作對也罷,可卻真的沒有傷害過她。
一想到金子軒她心裡五味雜全,那個人面冷心冷可是對她也多般維護過。此時炎華的話是否也是警告她不要再與金子軒走的太近。
唉,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如金子軒那樣的人也不會再多見的吧。
幾個彎彎在芷容腦袋裡轉了一圈,可是文宇卻很是怪異的瞄著她,神經兮兮的湊過來:「炎華說你堅韌,能成大器,表面光明磊落,暗地裡壞得很,又喜歡耍賴。所以他不放心,讓你一入京都便去找他,免得金家小子惦記。」
說這些話的時候文宇是一本正經,這還是芷容第一次見他如此認真的表情。
然而,顛覆,太顛覆了。炎華剛剛在芷容心裡建立的一點點美好形象就被這麼幾句被她認為是威脅的話給顛覆了。
芷容心裡叨念;都不是好東西,這是怕我到都城找金子軒,才讓我一去便找他。
她這邊心思百轉,那邊文宇卻是無奈,自己好不容易說了一次真話,怎麼對面佳人是這表情,瞧那個苦大仇深的樣子,
唉,炎兄啊,話我帶到了,原封不動。可惜白家三姑娘除了算計和刺繡 其他完全不開竅。以後你可不要怨我。
該見的都見了,該說的也全部帶到。文宇像芷容告辭便離開了園子。
冷靜下來的芷容,撫摸著文貼,內心依舊掩飾不住的激動。
尚宮局專用文貼。有了它便可出入尚宮局,在尚宮局修習,一年之後可以參加尚宮局內部的修習考核,合格者便能不通過綉試取得頭銜,並且成為尚宮局的一員。
這是她娘親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她終於踏上了征途。
「娘,我終於可以去尚宮局了。尚宮局,等著我。」她輕聲念著然後從信囊中抽出一封錦緞寫的書信。
打開之後是有幾行字,可是當文字映入她眼裡的時候心裡卻是驚濤駭浪的歡喜。這不是玉璧的字。這是師父的字。
「容兒,此去京都危機重重,切記不要參與世家的爭鬥,更不要與皇室的人來往過密。為師不能親自教導你,玉璧為師心腹,你可全然信任於她。尚宮局內關係複雜,切記與人鬥技。」
只是幾行字芷容卻看了好久,反覆看了幾遍。師父卻是沒有事,她可以真正的放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