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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夫妻團聚

  凌念惜身體發抖,她沒想到慕容玦竟然如此狠毒,如此不信任自己。幸好自己大難不死,否則,騏兒今日也就死了。


  高玥看著凌念惜相信了自己,於是嘆了口氣道:「其實你救過我,於我有恩,我不該殺你。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帶著騏兒離開吧。」


  凌念惜道了個好,抱起騏兒,與海龍走了。


  高玥冷笑,轉身回太子府。


  凌念惜一路無語,海龍卻在一邊冷言冷語:「凌念惜,你後悔了吧?如果是少主,怎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凌念惜看著海龍,或許他說的對,這世上,墨寒對自己最好的,多少次救自己逃離險境,囚龍陣里,與自己一起跳崖,共生死。或許自己傷透了他的心,所以,他不會再見自己了。


  海龍看到凌念惜低頭不語,忽然問道:「凌念惜,你有沒有喜歡過少主?」


  凌念惜沒有說話,海龍冷笑道:「凌念惜,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少主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就沒有心動過嗎?在你心裡,少主算什麼?」


  凌念惜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痛,「海龍,我和墨寒是可以生死與共的知己,我沒有愛過他,他也沒有愛過我。」


  海龍咬咬牙,恨恨的看著凌念惜,「我真是替少主不值,凌念惜,你可曾見過少主對其他人這麼好?少主身邊可曾有過其他女子?」


  凌念惜一怔,隨即暗暗搖頭,墨寒只是將自己當做的最好的朋友,他從來沒有說過情話,也沒有像七公子那般愛意流露。他怎會愛上自己?「海龍,你多心了。小心我告訴墨寒,讓他懲罰你。」


  海龍神色黯然,「墨寒不會再見你了。」


  凌念惜有些悲傷,跌落懸崖后,自己昏迷了三年才醒來,卻沒有見到墨寒,聽海龍說他去採集草藥了。卻原來是借口,他心裡在怪罪自己嗎?難道真的不想見面了嗎?


  騏兒在一邊插話道:「我想墨寒爹爹,我要去找墨寒爹爹。海龍叔叔,你帶我去塞外吧。」


  海龍愛撫著騏兒,「你比你娘有良心。」


  凌念惜道:「海龍,多謝你一路相送。我想帶著騏兒先回凌府看看。」


  海龍點點頭,天色已亮,都城也不遠,凌念惜母子二人不會再有危險,他也該離去了。凌念惜對於墨寒的冷淡,讓他失望了,這個女子,如果墨寒沒有遇到該多好,他的一生也不會如此多劫多難了。


  或許真如墨寒所說,他這輩子對凌念惜如此好,是因為上輩子欠她的。可是欠了多少,竟然能讓他用所有來報答?海龍想不通,也不會再多想,他只是替墨寒可惜。


  凌念惜帶著騏兒沒有回凌府,而是直奔太子府,他們要當面與慕容玦對質。


  兩人正走著,忽然前面走過幾個官兵,為首的那人忽然驚喜道:「小殿下。」急忙跑了過來,伸手抱住騏兒,「小殿下,您跑到哪兒去了,我們都找一天一夜了。」


  原來自從騏兒不見了,慕容玦命人四處尋找,街頭巷尾仔細查找。這些人都整夜未眠在找慕容騏。


  那人正想問查問墨寒,卻看到凌念惜,啊呀一聲,「太子妃。」以為遇到了鬼魂。


  凌念惜笑了笑,點點頭,「不要怕,我沒有死。」


  那人定了定神,想到這都天亮了,不能是鬼魂,大喜,急忙命人去通報天子殿下,帶凌念惜母子二人回太子府。


  剛到太子府門前,就看到慕容玦飛馬而至,他整晚在外面找騏兒,聽到消息就急忙回來了,看到凌念惜,他呆住了,忽然疾走過去,摸著凌念惜的臉頰,「你沒有死?我不是做夢吧?」一把將凌念惜抱在懷裡。


  凌念惜一怔,看慕容玦不像演戲,心中有點疑問,又看到慕容玦竟然落淚,心軟了,幫他擦拭淚水。「這麼大的人了,還流淚,讓人笑話。」


  慕容玦卻道:「你可知道自從我以為你走後,流了多少淚?」


  凌念惜看他消瘦了許多,心中的怨念化為烏有。


  眾人回府,慕容玦不禁責怪騏兒,「說了你幾句,就離家出走,以後還了得?」


  花奴急忙在一邊道:「若不是小殿下,還帶不回太子妃呢。」


  慕容玦看向凌念惜,嘆了口氣,「這孩子被我慣壞了。這幾年你不在,我對他和萱兒都言聽計從,要什麼給什麼。就怕虧待了孩子,你的在天之靈會怪我。」


  凌念惜道:「那你為何派人追殺騏兒?」


  騏兒立即道:「對啊,那個人還用繩子勒我,你看我這裡。」說著抬起頭讓慕容玦看他的頸處,已經有暗紅色的勒痕了。


  慕容玦大驚,「誰做的?誰敢害我的騏兒?」


  凌念惜將事情前後講了一遍。慕容玦大怒,沒想到高玥竟然背著自己做了這些事情,恨自己看錯了人。下令將高總管一家發配邊疆,永不回都城。


  「娘。」萱兒跑了進來,站在凌念惜身前,她有些怯懦,畢竟已經三年沒有見到娘親了。


  凌念惜抱起萱兒,「你還記得娘?」


  萱兒點點頭,「爹的書房裡有娘的畫像,爹經常給我講娘的事情。他說娘時天下最美的女人了。」


  凌念惜一驚,原來慕容玦一直記得自己,一直讓孩子們也記得自己,「帶娘去看看畫像,好嗎?」


  萱兒點點頭,拉著凌念惜就跑向書房,騏兒也跟著。打開書房門,凌念惜呆住了,三面牆上,都是自己的畫像,有亭亭而立,有坐落撫琴,有花前下棋,有池邊散步,每一副都配有詩詞,情意綿綿,落款都是慕容玦。原來,他每天都在想念自己,原來,就算自己走了,他也會傾盡一世相待。


  慕容玦抱住凌念惜,「留下來吧。」凌念惜有些遲疑,卻也點點頭。


  聽聞太子妃凌念惜還活著,回到太子府,很多人登門拜訪,恭喜慕容玦。慕容玦身為太子自然一一款待。


  慕容植也來了,三年未見,他成熟了許多,一見到凌念惜,就拉著她下棋。凌念惜自然奉陪,慕容玦不禁皺皺眉頭,這慕容植和凌念惜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從未見過他對哪個皇嫂如此親近。


  像往常一樣,凌念惜邊與慕容植下棋,邊指點他,兩人有說有笑。一直到了太黑,慕容植還不肯離去,凌念惜留他吃晚飯,慕容植才大呼這棋下的痛快,站起身來,與凌念惜吃晚飯,慕容玦早就讓人準備了豐富的飯菜,三人加上騏兒和萱兒兩個孩童,吃起飯了也熱鬧。


  慕容植生性開朗活潑,席間逗了兩個孩童哈哈大笑。慕容植也不覺得多喝了些酒,「想當年,咱們幾個兄弟,開懷暢飲,無拘無束。現在卻是表面一團和氣,暗地裡勾心鬥角,互相算計。七哥,我真懷念以前的日子。」


  慕容玦知道他喝多了,說的卻也是真心話,點點頭,「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慕容植忽然站起來,「七哥,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好多年了,我真的要感謝你。多謝你饒過了二哥,沒有殺他。」說罷敬了慕容玦一杯酒。


  慕容玦一愣,看到慕容植一飲而盡,也將杯中酒喝完。


  慕容植意猶未盡,「二哥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在塞外殺你,讓李妃陷害於你,圍場謀殺,甚至奪取太子之位,險些害的你喪命,可是你卻原諒了他,留下他的性命,我打心眼裡佩服你。」


  凌念惜一驚,要不是慕容植說了出來,她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慕容拓在背後搗鬼,若是論罪,慕容拓死十回都不止,想來自己當初求慕容玦放過他時,慕容玦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慕容玦笑了一下,「我能放過他,一半是因為念惜,一半是因為我欠他的。」


  慕容植驚訝道:「七哥對於過去的事情,還耿耿於懷?都過去多久了。」


  慕容玦嘆了口氣,「都是我貪玩,否則不會害死五哥慕容熙。二哥也就不會記恨於我了。」


  凌念惜的心忽然莫名的難受,想起慕容拓給自己講過的事情,看來是真的,可是慕容玦當時只有七歲,他哪裡能想到這後果呢?


  慕容植低頭喝酒不再說話,慕容玦也不再說話,或許他們都想起了早逝的慕容熙和流放在外的慕容拓……


  終於吃過晚飯,慕容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慕容玦送他到門口,慕容植忽然站立住,看著慕容玦,忽然附在他耳邊道:「我覺得五哥慕容熙沒有死,當年他被勒死,埋在土裡。那一夜,我很想念他,就跑到他的墳墓去找他,看到有人挖開了墳墓,抱著他走了。你有沒有覺得有一個人很像五哥,雖然好多年過去了。」


  慕容玦一愣,慕容熙沒有死?看向慕容植,他說的不像是假話,但是也不像是真話,或許那只是他想象的吧。慕容熙在七歲的時候就死了,被皇上處死了,慕容玦讓人送慕容植回府,他喝的太多了。


  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他讓慕容玦試著管理朝政,慕容玦更是忙碌,經常看公文和奏摺到深夜。凌念惜只有心疼,讓人多熬些滋補的粥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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